之后的谈话中李郇便做起了透明人,只是在一旁倾听二人讨论着大魏各地的风土人情人文地理与闲情逸趣。
他的身份在二人的面前,不值得的一提,在如今的大魏阶级固化早已经深入人心,他也无法避免这种俗套。
再加上二人本就是熟读经典,满腹经纶的才子,说起话来,引典据论,谈吐风趣之余也会评点点才子佳人的鹊桥相会。他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白身,那敢指点江山,他的通缉文书可张贴在的大魏的各处。而为何没有传至开城府衙,这背后又有神马阴谋不成。缓缓陷入沉思的他,渐渐便有了眉头,投鼠忌器。看来何横不想让自己显的那吗无能,且自己还掌握着他通敌的罪证。如今他怕是恨不得将自己暗中给处决了,一了百了。算了这些皆是后话。只要自己不留下痕迹,这天大地大,他又能将自己怎样。
心思回神的他为了使自己不那吗显的格格不入于是便出声道。
“两位哥哥,可知道这洛阳张氏的商队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商贾。”
李环闻声不做迟疑的说道。
“还能为了什吗,当朝太尉的生辰不日将到,这些人可是特意去携礼庆贺的。”
“生辰。”
这也太多了吧。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队,马车之上尽皆被覆盖着。他的心中有些疑惑。
李环又紧接说道。
“这些人都只是着表面的身份,他们的身后可代表着北疆的各世家门阀。啧啧,手笔可真不小。”李环一阵的鄙夷。却忘了他陇西李家也是这世家门阀中的一员。
收受贿赂在朝廷大员之间,早就不是神马新鲜事了,只要不涉及到一些敏感的领域,谁人又会去在意这些呢。
就连他这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都知道。
这天下人岂能不知。
说到这里李环便不在往下说了,只因为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琉璃翡翠,碧绿盎然的颜色在日光的照射下,通透的使人刺眼。
看到此处他不由的将怀中的一物一摸。
“这是何物。”他出声道。换来的却是李环温柔的一笑。
“走吧,上京城离此又七个月的路程,我等可等待不及,速速启程。”屁股一甩便头也不回的汇入了江河中。
李郇也不做耽搁亦是一同起身。
同时一道眸子泛着冷冽的寒光看着远去的身影,一闪而逝。
连续数日的行程,虽然无聊至极,但好在有他李环在旁,听听他们说着大魏的新鲜事,倒也了无生趣。最主要的事让他着实长了见识,脸上也是渐渐有了向往的神情。
今日亦是如此到了傍晚时分,商队经过了一天的路程之后,便在管事掌柜的招呼下,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吃过了一些简单的干粮的李郇,就着煮沸的鱼汤,一番滋味别样涌上心头。
直到幽黑的夜色缓缓降临。
酣睡声又此起彼伏的响彻起来。三道身影落定在他的身前。将他包围在其中,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刃,直刺向李郇的胸膛而来。
不过还未刺入肉体的利刃率先被一把横刀格挡开来。
清脆的响声将熟睡中的二人给瞬间惊醒。
李环横刀在胸前,神情郑重的望向眼前浑身上下穿着夜行衣,面覆黑巾的壮汉。
“你们乃是何人为何要寻刺我贤弟。今日若是不说出,我定要将尔等送官府拿办,以儆效尤。”
眼前的三个黑衣人,不做言他,径直朝向李郇所在的方向杀来,有种壮士断腕的狠辣,四人霎时间便扭打起来。
李郇哪还不明白这些人是朝着他来的。同时联想到何横杨坤二人,面色不喻,你们二人欺人太甚。以为我李郇好欺负吗。
无声的呐喊无疑是最好的佐证,事实证明他就是好欺负的。
而他也没有了当初虎跳岗只身灭虎的勇气。没有了当初胜券在握的自信心与冷静。他的所有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被自己的愚蠢给击败了所有,只留下一身空有的躯壳。
他躲在了角落里注视着眼前厮斗的场面。脸上也是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不过好在这种局面没有坚持多久,冷冽的刀剑碰撞的声音,被赶来的商队护卫所发现。三个黑衣人一一各杀在地,无一活口。
“撤,立即回凤阳府告知大人。此子有护卫再旁,无法杀之,以决后断。望大人周知。”
“诺。”
李郇的担忧在众人的眼中却变成了一副惊恐的样子。
难免有些失望起来。
李环安慰了一番他之后,便继续处理后面的事宜。
直到清晨才过来看望他。
“贤弟,昨晚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从他们的手上的老茧上看,这些人都是些见过血的军士。。”此话不言而喻,昨晚陇西李家的家将告知于他的时候着实让他吃惊一场。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仇杀,现在可能牵扯到官府。那就头疼不已。带着询问的意思说道。
李郇纠结但还是止住了自己。
“小子也不知晓背后之人是谁,哥哥又何必在问询于我。”
此言做罢,有些失望的李环不甘心。
他不想李郇出事,这是出于对朋友的保护。
他欣赏李郇的才话至少他是这吗认为的。
所以才为此惋惜。他不想其李郇英年早逝。
但其不为所动的意志,让他霎时间没有动力。再一次的安慰了一番之后便让他多注意休息,出了帐篷寻管事的商量一下商队护卫的事情。庞大的商队居然明目张胆让匪徒捷足而入。总要有个说法不是。
李郇见李环出门心中便活跃起来。
这可不是神马长久之计,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
既然如此只能将计就计,行欺诈之策。何横不是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那便如他所愿。待到李环归来,便将此想法与之明说。
当这个想法脱出,李环就有些转不过弯来。因为这去他之前的行径着实有些不一样。也因为如此他才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答应了李郇的请求之后,李环便派人在商队中散发着谣言。
谣言中将李郇身死的消息众而告知,一时之间激起千层浪。纷纷斥责起商队的护卫统领因护卫不利,导致的惨剧。反而谣言的主人公是谁却无人去过问。要不是李环的面子谁又会去,关注这件事呢。
李郇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也是他想要的局面。既不门前显人贵,又能隐藏自己。
这种打算本无可厚非,但让有些人却注意起了他的存在。
在商队的中部一支红甲铁骑,将一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马儿的嘶鸣,甲衣上铁片互相碰撞的声音,共同组成一副绝响。
马车里相对对着两个妙玲女子,皆是年近双十的年纪。面前一副用玉石经久打磨而成的棋子,熠熠生辉。
肤白纤细的手轻拈着一枚棋子,眉头紧锁。即使这样也无法掩盖其本身的悦榕华貌。
上官婉儿与沐晴相对。二人皆是盯着眼前的棋局,谁也无可奈何到谁。
“沐姑娘你看你我二人棋局已到了这般田地,在无任何回转的余地不如讲和可好。”
沐晴抿嘴一笑霎那间,让整个马车里变得盎然生机。
“随你的意便是。”二人也算是棋逢对手,也是如此就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