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瘦弱似猴头的衙役带着春风十里桃花笑的潇洒,掂量着手中的银票,笑呵呵的。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着的巨款。
“老爷,通州那便宗家派人过来了。让老爷你特意去主持一下宗族大会,一年才一回而已。”
“不去。都是些乡巴佬的破落户,哪里那吗多穷讲究。有钱有钱烧的慌,整个北疆受异族侵害,不知死伤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不如至此不如捐给那些百姓。”
“老爷,此话万万不可乱说,你与宗家毕竟还是沾亲带故的。”
在大魏的民间与上流社会中。宗族关系往往是排在第一位的,在人情世故与友情这些超脱人自身感情的情感中,有太多的背叛在其中,而宗族关系却是用血缘连接在一起,拥有同一个祖先的一群人。这些人共同构成了现如今大魏朝廷最基础的官僚体系。亦如同一宗族若是发生了偷盗之类的案子,本宗宗长就有权审判。
“行了,行了。”身边一个头戴镂空银钗约有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脸惶恐的将自己夫婿不敬的话语给打住。深怕被他人听到,又朝着门外静寂如斯的夜色瞧了数眼,才算完事。
一家人连同夫子,妇人,还有在桌子的另一边正口中夹着饭食的妙龄女子,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此时女子一脸耻笑的看着互相打趣的双亲,一时忍不住只能用低笑来避免尴尬。
就在这时其乐融融的场面,被一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所打断。恰巧被离门不远的妙龄女子听到。
见此女子妙步行街的款款起身,在双亲的目送下独自一人,入了夜色。不一会便带着一个满脸猥琐东张西望身穿衙役的男子进入书院的侧房。
衙役在东张西望的同时目光时不时的还打量着女子玲珑的身段。
夫子从此人一进门便如此的作态,如此的不知礼数,心中不喜,只能用咳矂声来体型公门中人。
“不知县尊大人找老夫何事。”
“夫子,县尊大人不曾召见先生,今日小子特来贵府只是替人跑腿送信的。”说完便从怀中拿出那份李郇所写的信,双手递给李夫子。
夫子接过信在几人的注视下,径直打开信来,眉头由原来的不屑到最后的郑重。紧接着便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回首见衙役还停留在原地,便让自己的娘子拿拉些碎银子打发了回去。
“父亲,谁人之信。让父亲唉声叹气。”
“李郇之信,李郇,是不是那个在书院中时总是跟父亲难堪,常让父亲头痛至极的小子。”李夫子没有任何的回应,算是默认了。
女子闺名茵茵单名一个彗字,李彗是他的大名。在山阳这一亩三分地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美人。
“他不是被夫子给逐出了书院吗。”
“茵茵,莫提莫提。”
“哼,那哪里是老夫无情的将他给逐出了书院,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自逐出了书院,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夫子阴阳怪气的像是诉说着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但身上的怒气确是犹如即将蹦出的火焰。
见自家的老头子如此,妇人顿时感觉不妙,赶忙凑到身前替自己这个半只脚都快踏入棺材的老头子舒缓舒缓气息。
同时恶狠狠的瞟了一眼妮子,你这是找死啊,哪壶不提提哪壶。
李郇那个小子在书院可是出了名的刺头,你这个妮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焉能不知道书院里发生的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是纯粹气人乎。
见自己的别样心思被娘亲发现,他也只能从尴尬的神色,来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同时不停的对着自己的母亲吐着舌头。调皮的像是在说着我知道错了。
“你们二人吃完饭后,早早便歇了去,不用等我回来。”李夫子从刚才看着信的那一刻起就心神不宁的,便急匆匆的出了门,朝着醉仙楼而去。
山阳近几日可谓是风头正经,人命关天的大案,层出不穷,导致如今的诺大的山阳地界里,就有巡御史大人与府尊大人等几家大神住在此地,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尤其是发生了李郇那一出好戏。如今的山阳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夫子乘着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入到了醉仙楼,门童也未曾阻拦。进入二楼的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李夫子跟府尊大人商谈到了寅时才做罢。
与此同时的身处于牢狱之灾的李郇,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了别样生辉的待遇,有歹徒在他熟睡之际想要将他暗杀在狱中,这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一般,却有了另外的波折,李郇在与李长岭狱中谈话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遭遇暗杀的时候,就通过身上为数不多的的银钱,买通衙役给自己换了一个狱房。
这一切的一切都等到天亮以后,才被当班的衙役所发现。
望着昨日还活蹦乱跳的死囚犯,如今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即使在稳如泰山的李郇,此时心头也渐渐起了寒气。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在不久之后,烟消云散而去。
因为他被县衙给放出了牢狱,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当庭释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