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如水。
晓宇把小玲“接”来。小玲的男人吸毒,死了,没孩子。小玲的血型是O型,晓宇很在意这个。项叔不在了,晓宇为他迁了一块最好的墓地,在东陵园。
小家说,她跟人家过了多少年啦,不是个大姑娘,也不是处女,你咋地也得找一个差不多的……有的女人妨男人……晓宇不愿听,踢他。
“夜雨”,“喜烛”,晓宇说:“看吗?”小玲说:“想看。”他显示自己的东西。女的不害羞地出示了自己的,原来的男人称它为凶器。晓宇想起春丽跟他结婚时说“是男的多好”的那话,明白了,还不太明白。
俩人没有直接来那事儿。俩人只看着对方,嘻嘻……笑。晓宇觉得这世界好像在等着他,和过去没有太远。“看啥……看吧,给你……”还是摸好,闭灯摸她……不看——会有更多想象回顾。早晨起来,小玲收拾床收拾屋子,收起一些头发。晓宇说:人就这个烂不了,对了,还有骨头……
他们没办手续。晓宇觉得结婚会让情感变了,固定了就无情,原始积累终会消耗完的。
邻居姥爷说过,没有总是高兴的,除非你把它变成有期待的事儿。
小玲喜欢有个家,有个独立的房子,喜欢做各种各样的饭菜,洗洗涮涮,整天愉快地忙着。洗晓宇的好衣服,不用洗衣机,用手洗,她喜欢透洗水时的那种感觉。
晓宇的买卖大了。他搞了各地连锁,他用起网络。消费有多大?有太多的潜力没有发掘,前提是建立信任。他建立透明的仓储加工制作流程,物资采购引进消费代表制度。他采取大众化和精品化两条路线,多种风格。订单可以缓付账,不满意不付款。生意红火。
换新车,原来的豪车磕磕碰碰,有许多被遮盖了的伤——学中开呀,不会啊。车的密封也不好,不留恋,冬天冷啊。
搬新居,是小独楼。有风水先生说过,不可住独楼,晓宇不听。新居,是自己亲自设计——认为自己也能做“事”。装修极其讲究,费时费力。小家为他在房子监工。活儿收尾了,小家晚上一个人儿先“庆贺”一下——洗个澡——放了一池水,哗啦哗啦好舒服,看周围哪都新鲜,愿意看镜子和镜子映照的东西,金边马桶,天花板,花灯,大窗帘,哪都好看,仙境一样。老人说,人的一生就像做饭、吃饭,忙了累了半天,才坐下来吃,时间长短相反。
晓宇亲自选购家具、衣物、摆设,又陆续购进了文物宝器。一切更新,多年的邻居想要,就都给他们,与过去告别。
书房成捆卖了那些过去年代出版物——以前,看重的书像宝贝收藏,小艾拿一本,都要“必还”。现在,重新布置了精装的书。
以前的衣服,翻一翻,有的没咋穿呢,就扔到回收箱。
形式没有固定的,老人说,看到的是留下的。
他动手拖了一遍地,看地板亮的。然后,进宽大的浴缸里,让各处喷出水流,胳膊张开,看窗外的景。棚顶的画是动的,鸟和蝴蝶在抖翅,有声音,鸟鸣。
晓宇对新环境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