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一团糟,只有这个时候最自在,我们就是自己的领导,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
“就是,白天太忙碌,太烦闷。我一直想着能让自己解脱,可解脱之路是道阻且长。人生漫漫路,何时是个头,真的很让我费脑子!”
“日子要慢慢地过,生活要一点一点地向前凑合着。明天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我们都没有理由拒绝明天的到来。”他们说着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或者说,他们计划探讨什么,我也没有听出个中心主题来。反正一点,他们边说边喝酒,紧接着点燃一支香烟,话题就中断一阵子,他们享受地抽着烟,好像在酝酿着新的话题。
路灯之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晰。他们真的会选择喝酒的地方,实在是有创意的生活。喧嚣的城市慢慢地进入到了梦乡,只有少量的车辆在疾驰,人们的影子几乎看不见了,他们就专注地喝酒抽烟,并且海阔天空地谈论着。
“你说我这么爱好哲学,怎么就到了中学教书呢?中学生不学习哲学,他们只学习语文数学英语和综合,他们要的不是如何生活,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而是如何获取高分数,分数高了就能考上好大学,就能为将来的工作奠定一个基础。”这个男人我看清楚了,他戴着眼镜,说话不急不慢,但条理清楚,从他的说话中就可以判断,他是一位中学教师,至于教什么,我还没有听清楚。
“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现象比比皆是。当初考上公务员,甭提有多么自豪,多么得意,以为一切都会非常理想,可谁知道进到这个系统里面,就感到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轻松,专业不对口不说,还非常忙碌,事情接二连三,容不得一点马虎大意。为人民服务,要落到实处,就要注重一点一滴。过去都说进到公务员队伍就是当官,可当官那事,还是太遥远,现在对我们初出茅庐的人来说看来,只能慢慢学习不断锻炼了!”说这些话的人比较年轻,从所说的话中可以听出,他是一个公务员。
两个人年龄差别不是很大,却能在一块喝酒,一定是能够谈得来的知己了。我仔细地观察着,认真地听着,也动用自己的心思猜想着。
“到什么山就唱什么歌,你们那些事情,想上进想在职务上提升,是无可厚非的,凡事一定要慢慢地来,不要急!客观事情的发展总有一定的规律,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那位老师好像在给学生上课,说的是头头是道。
“有时候就要想一想,想起来就有点不舒服!”
“追求上进没有错,但欲望越强烈,痛苦与失望就越严重。现在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知足常乐,不能任其自然。急切是多么害人的心态,凡事都过于心急,不懂得慢慢来的道理,实在是不应该的。你的事情,我知道,不要急,一步一步地向前干着,总有称心如意的那一天的。”
他们好像一会儿互相安慰着,一会儿又互相地教导着,一个老师一个行政工作人员,从他们的言谈中我大致了解到,他们互相称之为“哲学家”和“诗人”,看来是互相的一个特别的称呼而已。
他们的共同话题应该不会很多,但他们却能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他们说的多了,我就知道他们曾经是同学,现在在不同的岗位上工作,一块喝酒就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就可以侃侃而谈。
他们说着说着就说些含混不清的话,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看他们说几句就要喝上几口。各自的两瓶啤酒见底了,他们打开了第三瓶,继续喝着,也继续说着。
“我当初就应该上研究生,不应该回来工作。工作早了起点就太低了。”
“这个我相信,人,一定要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干上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心情永远好不起来。”
“最幸福的人,就是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能挣到钱生活。可是纵观我们身边的许多人,能达到这一点的有几个人呢?多数人都在浑浑噩噩地混日子,都在强迫着自己干不喜欢的事情,过着很不愉快的日子。幸福指数低的一大原因就是这个。”哲学家说完大口地喝了一下,就接着高谈阔论了,“关键的问题是今天的人都注重利益,都为了名利而不惜一切地争取着,打拼着,忽视了生活的原本意义,这是一个不好的迹象。一个民族,没有人仰望星空是没有希望的。一个国家,没有更多的思想家是难以快速前行的。我们一边呼唤思想家哲学家,一边却要为了生存问题而奔波。现实就是矛盾的统一体,人生就是艰难与愉悦的双刃剑。”
“人生我才必有用!不说那么深奥的了,就说现实的问题吧!最近谈到女朋友了吗?”诗人问他。
“还没有进展,人海茫茫,知音难觅。今天的女孩子,看重的是钱,谁会看重人呢?我们租住房子,在硬件上就被她们无情地挡在了门外,不过没有关系,总有我发光的一天的。信心比黄金重要,只要有信心,一切都会改变。”哲学家说。
“不要灰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女朋友和房子都会有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一切都是个时间问题,正如我一直自信自己终究会干的很成功一样。时间最好了,这个世界上,时间就是亲妈,它能帮助我们解决一切困难,能让一切困难和烦恼成为过去。你说,我们今晚这个花灯璀璨、夜景迷人的广场上喝酒,一定是会难忘的,但明天一想就是记忆,再过一两年就是历史。今天的曲折说不定就意味着明天的成功,我们要相信自己,要战胜困难,要迎难而上,要敢于天公试不高!来,干!”
他们两个滔滔不绝地说着。反正在夜色之下,在寂静和空旷中,他们谈什么都无所谓。三瓶啤酒看来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家休息了,可他们似乎都没有回去的打算,还想着说些更加深入的问题。
我反正有的是时间,在这个地方听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胡乱地说着,也能排解寂寞。小黑的遇上了烦心事,假如能在这里听听他们的高谈阔论,说不定能化解内心的忧虑,能让它转变一下思想,过得稍微轻松一点。
我们的日子实在简单,简单的除过吃饭维持生命就没有别的任何奢求。听这两位男青年的酒后所谈,我初步摸清他们都是被贫困所困扰。都是怀揣梦想之人,可现实让他们寸步难行,没有钱让他们就只能借酒消愁大发议论着。
钱,对于人类是个值得重视的大问题。他们都要用钱解决一些生存的问题,即便生存不成问题了,也要努力生活的更好一些。目标越高,就越为难。他们谈论着房子和汽车,也都谈论着结婚的事情,但一样都没有解决,就只能在困难面前失落着徘徊着。
“真想做个的特立独行的思想家哲学家,让自己不要在尘世的房子车子等问题上纠结!”哲学家最后感叹到。
“思想也好,哲学也好,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要吃饭,要生活!生活与思想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你没有见过,大字不识的人照旧发财,照样过的滋润。”诗人接着说。
“明晚我们要继续在这个地方小聚一会,你一定要带上你的女朋友,不要让我失望!”哲学家对诗人说。
“好的,明晚一定做到!”诗人说完就仰望星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像呼出了面对生活的一切压力与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