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阿姊?”
老祖迷茫地跟着站了起来,显然她已经慢了一拍。
“她不是在都尉府上吗?周婆,你且去外面看看……”
“唉,老身这便去。”
“算了,你回来罢!”
老祖大手一挥,挺着脊骨迈出一步,“还是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瞅瞅吧。”
“诺。”
周婆搀了老祖,抬脚便往外走。
外面呜呜泱泱一顿吵吵嚷嚷,夹杂着骂声、呜咽声……
实在辨不清发生了甚事。
公子卿固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样的场面,只怕会让人起急,老祖年岁大了,哪能受得了这般刺激,自己得在一旁护着些才好。
“老祖,您等等,阿孙陪您一起去。”
公子卿固抽身赶上老祖,一祖一孙,相互搀扶着来到院子。
打头阵的奴人们,默不作声地将大声喧哗的人群围了起来。
其训练有素,不愧是老祖训练出来的。
公子卿固一眼瞅过去,人群中正声嘶力竭的女子,不正是阿姊吗?
阿姊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曲裾裙摆完全没了规矩的样子,往上,眼泪鼻涕正一把一把地淌出来,头上仅半吊着一枚发钗,耳环也不见了一只。
公子卿固一个健步如飞,慌乱地推开旁人,“发生了甚事?”
“阿姊,这是怎么了?”
聘婷君扬起头来,雾眼朦朦间,方才看清是自家兄弟。
“哇!”地一下子,聘婷君哭得更大声。
“阿弟!你可算来了!呜呜呜……”
聘婷君猛然一把抱住公子卿固,公子卿固反应不及,俩人双双翻滚在地上。
“哎呦!”
“天呐!”
众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才重新将他二人扶了起来。
如此一来,聘婷君就更狼狈了,捎带着连累了公子卿固一身尘土。
“胡闹些什么,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
掷地有声一句吼,还得人间一片静。
老祖怒了,少见地对着聘婷君随身的奴人们发了脾气,“养着你们有甚用,竟闹腾成这个样子,不像话!”
“眼睛都是出气的吗?愣着做甚?还不把人给我扶进去。”
奴人们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地照做。
屋里老祖只留了几名心腹,其他一干人等通通被留在了外面。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祖铁青着脸,露出一脸的不悦。
“老祖,都尉他不是人!”
公子卿固闻言,“他竟欺负阿姊了?”
“来人啊,随我去都尉府!!”
公子卿固瞬间上来的怒气,“真当我献公府没人了吗?我的阿姊,岂是他能任意欺负的。”
“站住!”
“你给我回来!”
老祖从案几上站起来,“什么时候这么意气用事了,老祖教你的话,你都忘到脑后了吗?”
公子卿固悻悻而回,耷拉着脑袋,他知道自己方才被冲昏了头脑。
“聘婷,你说说,都尉是怎么欺负你了。”
聘婷君抽抽搭搭地暂时停了下来。
“老祖,您不知道,他,他在外面找烂女人,完全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中。”
“当家主母,你是甚当家主母?你可又有把都尉阿母放在眼中?”
聘婷君自然是理亏的。
以前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的时候,在自家院子里面作威作福惯了,没人能治得了她。
成了亲,成了别人家的人,哪里能受得了上面还有人的管束。
“放……放着的……”
“大点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