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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们一起学猫叫.25

快穿之今天不当炮灰 秋钧 7025 2024-07-10 11:46

  火鸟那边没动静,苏昴不想给萧绥添麻烦,也未贸然行动,这几日一直在旅馆中歇息,只说今早有事出去一趟,之后便没见人。

  阳琛那日被打得着实凄惨,后来因他坐的那辆车在车队队尾,与爆炸点隔得远,这才捡回一条命。因他还有些用处,苏昴索性让他暂时留在这旅馆养伤。

  而被阳琛救回来的唐糖心中感激,坚持要留下来,阳琛一身伤势颇重,确实缺人照看,苏昴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萧绥,反正不花她的钱,完全不理会这些。

  西欧利得了闲,又开始做他的风流浪子,最让苏昴不爽的是,那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愣货把他女朋友姜瑶接来也就得了,还连同那个他看着十分不爽的秦潇漫一起接来……

  总之,这小小的旅馆最近是十分热闹。

  越南裔的老板娘整日喜笑颜开,可不是,来的人越多房费越多,正值端午,今日人来得又齐全,老板娘还特地给端来一盆粽子。

  当然,是要另收钱的。

  老板娘送来是肉粽,阳琛吃着顺口,秦潇漫却吵着要吃甜粽,还特地拉着姜瑶去菜市场买了糯米。

  秦潇漫是个只知道吃的,不谙正宗的做法,依着姜瑶的主意买了堆香蕉椰蓉之类的做馅,没有粽子叶就换芭蕉叶,等到包粽子叶又包不明白了,黑桃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插科打诨,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倒也热闹。

  秦潇漫到底是被家中娇养长大的,本就手忙脚乱,再加上姜瑶和西欧利在一旁腻歪,黑桃几个大汉还偏要挤在这里扯出几片芭蕉叶,人手一个地笨手笨脚地跟着学,简直乱上加乱。

  在身边乱作一团的时候,秦潇漫不经意间注意到萧绥——

  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看平板,慢条斯理地冲泡茶叶,与这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秦潇漫一直都觉得萧绥不合群,甚至有些孤僻。

  无论多热闹,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安静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她与其他人遥遥隔开,别人在这头,她一个人在那头。

  她在人世间,与世隔绝。

  她肯定孤独极了。

  秦潇漫有些懊恼,她作为朋友,本该时时刻刻关照她,现在却只顾自己开心,把她冷落在角落中许久——

  秦潇漫忙捧着还没包上的粽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凑到萧绥面前,她聪明得很,没有直接把萧绥拉过去——那简直是灾难,只会让人觉得这份好意是刻意显摆,她有多受欢迎就反衬得萧绥有多受冷遇。

  她父亲一直教导她,为人处世是世间最高深的学问,若想对一个人好,更该是深思熟虑后的举止妥当细致熨贴,而非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烂好心。

  不然好意也只会惹人生厌。

  秦潇漫捧着粽子,满脸苦大仇深道:“萧绥,快帮帮我,我怎么也包不好。”

  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蹲在了萧绥身边,像只正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小狗,简单的英文单词从她嘴里蹦跳出来,顺带把那边的热闹也一齐捎带来了。

  而萧绥一点都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指尖滑过平板的屏幕,慢悠悠道:“我也不会。”

  秦潇漫气鼓鼓地盯着她,眼珠一转,直接推开她手中的平板,把半阖的粽子递到萧绥面前,软软地唤她名字:“萧绥——”

  萧绥终于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嗯?”

  秦潇漫没骨气地打了个寒颤。

  “饥不择食,连生米都吃了?”

  “什么?”

  萧绥从纸抽中扯了两张纸,拎着在秦潇漫眼前转了一圈,趁那脸上沾着糯米粒的小姑娘被她绕成了斗鸡眼,指尖一松,柔软的纸巾轻飘飘地覆在秦潇漫脸面上。

  秦潇漫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恍如山涧浮动着的烟岚飘落在耳中。

  一时间,秦潇漫只觉得随之覆下来的不是纸,而是一截火星子,以燎原之势顺着脸一路燎至全身。

  “轰”地一下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烧了个通透。

  她也顾不得手里的粽子了,手忙脚乱地把纸巾从脸上扯下来,只听她淡淡道:“做好你该做的事。”

  而她人已经进了卧室,“哒”地一声合上了门。

  她拒绝任何人踏足她的领地。

  亦不屑这些凡尘俗世的热闹。

  一桶冷水当头泼下。

  有隐秘的冷意自心底升腾而来,秦潇漫怔了怔,忽然回首——

  苏昴正倚在门边看她。

  他身高腿长,穿着T恤人字拖的模样,简直像个刚从球场回来的大学生。

  只是他棕色的瞳孔中暗潮涌动,风雨欲来。

  ——————————————

  苏昴推门而入。

  萧绥正坐在沙发上剥荔枝。

  他只当萧绥是被秦潇漫惹了清净心生不快,不成想她却是回来吃独食。

  见萧绥不理他,也不赶他走,他便心安理得地坐在萧绥身边看她。

  阳光自窗户漏进一线,静静洒落在萧绥平静的剪影上——她侧脸本就生得漂亮,在光线的勾勒下,那起承转合间近乎完美的侧脸愈发夺目,几欲叫人目眩神迷。

  纤细白皙的手指扯开荔枝鲜红的皮壳,露出莹白的荔枝肉,有晶莹水珠淌到她指尖,将坠未坠,晶莹剔透。

  在阳光下,似乎所有光芒斑斓都汇聚在那颗水珠的中心,搅得人心也跟着那滴水珠盈盈晃动。

  他不知上天怎会如此明晰他的喜好,无论是漫不经心神来一笔行楷般流畅端丽的眉,或者纤长的眼睫、星子闪烁的眸,甚至是下颌干脆利落又精致的折角都无比契合他的心意,百看不厌。

  或是说反了,因为是她这个人,所以她身上苦橙花混合着薄荷的香气也喜欢,白皙的指尖也喜欢,暗藏在一举一动间永远不变的波澜不惊和清贵优雅也喜欢。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都喜欢。

  等了半晌,她只吃荔枝不说话,半点注意力都不给他,苏昴从另一旁的单人椅移到她身侧的沙发上,坐下。

  萧绥如若不觉。

  最后,苏昴按奈不住道:“我帮你可不是免费的。”

  这两天他一直在和阳琛一起布置对付桑康的事,代表Sweet和黑桃与对方谈判,实际不过是各方各取所需,也算不上帮了多大的忙。

  萧绥今天心情不错,只当为了哄他,随意应了声:“well?”

  苏昴往身后一靠,翘起长腿,坐地起价:“我要求你做一件事。”

  “你现在是我老板,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萧绥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在暗网上给我们的服务留个好评,谢谢。”

  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苏昴有些气短。

  他明显不信:“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注意,是不过分的要求。”

  “你下次不要再对她那么笑了。”

  “嗯?”

  “秦潇漫。”

  “理由。”

  “我不想在我身边看见她,身为我的保镖,你有义务把她隔离在我视线之外。”

  “哦。”

  苏昴的眉毛打结:“哦是什么意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绥忽然侧身——

  她这动作来得又迅捷又悄无声息,苏昴下意识往后一仰,整个后背都靠在了沙发背上。

  萧绥不依不饶地追过来,直到苏昴无处可躲,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更糟糕的是,不知何时萧绥右胳膊搭上了沙发背,她这样一条胳膊撑在沙发上,面孔无限下压的姿势几乎像将苏昴半抱住一般。

  她的面孔在面前无限放大,瞳孔深黑,即使凑得这么近,仍是纯粹的黑,在她冷清的面孔上,纤长如蝶翼的眼睫牵出一丝似冷又艳的颜色。

  苏昴屏息,心跳怦然。

  “想吃吗?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苏昴的嘴先替脑子做了决定:“……想。”

  那人唇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一个柔软冰冷的事物迅速被塞入口中。

  比那事物还要冰冷的指尖在他的唇上一掠而过,而那一颗将掉未掉的水珠“滴答”一声落在了心上——

  甜。

  萧绥有些无奈。

  她手指被人咬在了齿间,不让往回撤。

  柔软的舌在指尖辗转,那人慢慢咀嚼着口中已经被她仔细去掉核的荔枝,喉结微动,睫毛轻颤着,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她索性倚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他:“Mr.Hannibal,您能不能张下嘴?”

  苏昴陡然一笑,松开她的指尖,抬眼。

  他瞳孔的颜色说是棕色,实际上要比棕色浅一些,有时在阳光下看起来更像琥珀色,而此刻,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中蕴藏着巨大的风暴,形成某种直欲将人摧毁的漩涡——

  若裹挟其中,必定粉身碎骨。

  “你想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么?”他声音暗哑,近乎低喃,萧绥没听清,不自觉往前凑了凑:“什么?”

  这在苏昴眼中便是默许了。

  冷不防那人的手猛地卡住她的后颈,将她紧紧扣在怀中,唇齿相贴。

  萧绥一怔。

  他一下下轻啄着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试探,直到她把着力的手臂搭上他的肩颈,彻头彻尾挂在他身上,将自己整个交付给他,苏昴才慢慢撬开她的牙齿。

  清甜冰凉的荔枝味道从他唇齿间渡过来。

  这是一个荔枝味的吻。

  萧绥想的却是,幸亏苏昴的荔枝已经咽下去了。

  否则她会杀了他。

  立刻,马上。

  “你喜欢我吗?你也喜欢我吗?!”苏昴甫一放开她便迫切地连声追问,他瞬间晶亮的眼睛和语气中难以抑制的狂喜让萧绥有一瞬间的怔愣。

  隐藏在狂喜下的忐忑忽然让她顿悟了他这几日阴阳怪气的由头。

  她本以为有些事他们可以心照不宣,一如既往。

  “萧绥,朕不知道。”

  心思通透如胤承也曾说过那样的话。

  不,或许……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的心照不宣。

  萧绥静默片刻,推开他,转身去收拾桌子上剩下的荔枝壳。

  她为什么不回答?懒得搭理他?还是因为本就是不喜欢他,所以嫌他问这样的问题无聊?

  苏昴浅棕色的瞳孔黯淡下来,不过仍紧盯着萧绥的神色,低声问了第三遍:“你……喜欢我吗?”

  萧绥的动作一顿。

  她又剥了颗荔枝,纤纤细指掐着晶莹剔透的果肉,侧身递到苏昴唇边,目光专注,微微笑。

  苏昴下意识张嘴咬住。

  没关系的。

  就算她只是闲来无聊逗弄他,他也——

  “自始至终。”

  唔……

  嗯?!

  她说什么?

  自始至终!

  苏昴三下两下把口中的荔枝肉囫囵吞了下去,连口中的荔枝核都来不及吐,忙含含糊糊地追问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萧绥避而不答,她将荔枝壳细致地装入垃圾袋,道:“我听林海说你今天上午去见了阳琛的上司?”

  苏昴一点也不想听她说这种无聊的事,不过正事要紧,有些不情愿地把先前的问题搁置在一旁,讥诮一笑:“我还得了个好东西。”

  见他神色微冷,萧绥扬眉。

  苏昴打开平板递给萧绥。

  油绿一片的地图上,红色光点异常显眼。

  “这是……火鸟身上被装了定位器?”

  心念陡转,层层因果已然赤裸裸地在萧绥脑海中平摊开来,她嘴角本翘着的弧度也缓了缓,又倏然绽开冷笑:“他们倒好算计,也沉得住气,缅北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都按兵不动,原来是想让你我当出头鸟。”

  顿了顿,她问:“他们什么要求?”

  “三七分,还得找个乖觉听话的。”

  萧绥当然不会傻白甜地以为是自己占大头:“真会狮子大开口。”

  苏昴肯定也不会答应。

  苏昴又道:“我刚刚听闻,驻缅的美国大使馆下属一位美籍翻译在腾林射杀平民的事件中受了重伤,白宫那边正催着要人。”

  那位翻译倒是赶巧。

  “可就在这种时候,腾林在军方的医院中莫名死了。内阁作壁上观,军方虽然控制住了消息没有外传,现在却一片焦头烂额。”

  他重音咬在“没有外传”这四个字上,原本清爽微沉的音线此刻阴冷迫人。

  这只能是持刀人的说辞罢——

  萧绥抬眸。

  苏昴与之对视,缓缓一笑。

  杀伐凛冽。

  火鸟身上的定位器肯定是一早就装好的。

  她如今怎可以如此粗心大意?!

  萧绥蓦然起身,给自己沏了杯茶。

  她抿了口茶水,才慢慢道:“倒是小瞧了阳琛,没想到他这般耳聪目明。”

  她语气淡淡,似叹非叹,看样子并不在意。

  萧绥虽然小瞧了阳琛,对方亦小瞧了黑桃。

  对方布局精妙,灰蛇草线一石二鸟,但最终目的,恐怕不在这小小的缅北。

  军方向来桀骜,至于如何控制军方……

  苏昴见她出神,不情不愿正过来的心思也不禁跟着偏了偏,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她犹自润湿的唇瓣一扫而过,柔软的触感依稀还停留在唇齿之间,一时心猿意马。

  他不由得慢慢凑近,也说不上要做什么,只是循着本能靠过来,却被溢入鼻端的气息惑了心神,低低道:“好香。”

  “什么?”

  萧绥一时不明所以,见他俯身过来,微微往后避了避,而他目光灼灼,又道:“苦橙花。”

  “苦橙花?”

  萧绥想了想道:“是了,应该是之前西欧利送的香水,偶尔会用一下。”

  苏昴听得眉头紧皱,瞬间霸总上身,不满道:“扔掉。我送你新的。”

  萧绥只得再解释:“他之前因为跟着我在南非做了个两个月的单子,回去后却被他的美国甜心劈腿,所以把原本要送人的香水转手送了我。”

  “况且我也不常用,一直在卫生间作除臭剂。”

  苏昴的面色一时精彩绝伦。

  好吧,看不出西欧利那个花心男居然品味不错,但是一直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橙花香居然是厕所味……

  苏昴有点难受。

  “我不用香水,所以你也不必送我。”

  “不用?”

  “市面上的香水大多劣质,眼下这光景,真正的香料大多无迹可寻了。”

  她语气还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莫名听得人心头发冷,苏昴皱眉,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萧绥温顺地靠在他怀中。

  他体温比她高一些,想来若是赤裸相贴,该是稍稍有些烫的,但现在隔着布料,只让人觉得暖洋洋地舒服极了。

  也罢——

  桌案上,刚刚沏好的茶水雾气氤氲。

  看着那袅娜的水雾,萧绥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身姿妙曼的宫女们袅袅而来,用玉钩挑起层层叠叠暗纹精致的帘幔,中年的男子跽坐于榧木棋盘前,他轻拢衣袖,修如梅枝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自檀木棋罐中取了粒黑子,姿态优雅,气度尊贵。

  大约是被幔帐挡了脸,只见了宽阔的肩膀和收束地恰到好处的腰身,也或许是岁月太过久远,那人的面孔已隐没在各式各样的精致幔帐后模糊不清了。

  可那个人宽大的月白袖摆上,盘龙纹饰张牙舞爪的姿态,依旧历历在目。

  那人与时人有太多不同。

  大约是因为常年习武又曾多年带兵,他向来极注意仪态,即使未在人前,只是私下坐着,腰背也孤直挺拔。

  其气势之盛,竟比当时推崇风流潇洒而不拘仪容形骸放浪的贵族公子们更像个青年。

  棋盘旁,乌金的三足铜制香炉一线青烟袅袅,不是时人惯用的泽兰惠草,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气味,只觉琥珀甜香最为浓郁,其中夹杂木香芳润,似百花竞放,众芳交汇,清蕴绵远,尊贵微凉。

  一时之间,萧绥竟觉得这味道无比适合他,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这等帝王之香,还有什么样的香料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那是龙涎。”

  “前年那海上的金乌国贡了三块,被国师制成了盘香。你若喜欢,等会让内侍去取些给你。”

  他声音沉沉朗朗极悦耳,但听不出情绪。

  顿了顿。

  他道:“凝阳,你可知罪?”

  寒意遍身。

  系统忽然出声,打断萧绥的思绪:“宿主,另一个气运之子出现了!”

  “苏昴?”

  “什么苏昴?是你表哥,萧明宴。”

  萧绥身体一僵,静默一瞬,追问:“你说什么?”

  系统犹自不觉,喋喋不休地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告诉她:“那是你大伯的儿子,名叫萧明宴,比你大六岁,听说长得很好看……今天晚上八点,你那便宜表哥就会出现在勐拉的皇家赌城。”

  大伯的儿子,大六岁。

  萧绥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刺入掌心,生疼。

  苏昴不满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怎么对着我还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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