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守了一夜,江茗悬着的心在看到南柒睁开眼的时候彻底放了下来。
南柒摇摇头,一动浑身上下疼的像要散架一样。
“你怎么回事,出去几天把自己弄成这样?”
回来时,南柒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本来以为是累的,好不容易撑到回来,居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身体不会轻易出状况,能让自己变成这样,问题应该出在别处。
想到这儿,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刚掀开一角,又立马盖了回去。
靠,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我衣服呢。”
江临看着她一脸不爽“肯和我说话了?”
南柒白了他一眼,顾不上其他,下床从柜子里翻出衣服套上,就往楼下走。
她一件展品一件展品瞧过去,心凉了半截。
大部分展品都损坏了,像那个步摇一样,不过它们是莫名开裂。被赶出族群之前,族里老人跟她说过,北旻狐族自身的命数跟这些东西是连接的。
如果东西出了问题,守护者的精气会随着这些东西慢慢损耗,直到死亡。
可到底是什么让它们变成这样了?
她往角落走去,发现玻璃柜里的书不知何时被翻开,停在其中一页。
这本书是自己旁系的祖辈弄来的,据说里面封印了各种上古神兽,作为展品千万不能开页。
南柒凑近看,翻开的那一页画着个肋生八翼蛇头虎身的怪物,旁边写着:无类。
耳朵嗡鸣,心脏狂跳,不好的预感从头蔓延到脚。
“回去躺着,身体还虚呢。”
江茗过来,给南柒披了件外套,难得温柔的哄她。
南柒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过了许久才回头。她盯着江茗,头一次感觉这么无助。
上古神兽,自己这点道行怎么可能搞得定……
“我……这本书里跑了一个,一个……”
“别支支吾吾,有话就说。”江茗蹙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南柒这个样子估计是她摆不平了。
“无类。”
“上古神兽?!”江茗吃了一惊,赶忙又问:“跑去哪了?”
南柒没回答,手指捏诀在手掌划了一下,殷红的鲜血立刻从伤口渗出。她握着手,将血滴在玻璃柜前,那本书马上有了反应。
无类的画从书中浮现,在玻璃柜里漂浮,发出黄光。只一霎,画就回到了书中,整本书“啪”地合上了。
“隐隐感觉在H市,可能是我还有点虚弱,跟它们共鸣有些微弱。”
“啧,又是平行时空。过两天再去,先跟我回我那待两天。”江茗看了看南柒苍白的小脸,伸手过去拉她。
这次是晕倒,下次再回来不一定什么样子呢。还是把人带回去,像以前一样,自己地方看着她也方便。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不然我就不止虚弱那么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江茗扬声。
“别问了。”
江茗可以肯定南柒一定有事儿瞒着他,说不定这次晕倒跟这些东西有关。
“行,不问就不问,但这次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我不去等着让你给无类送外卖?你这小身板塞牙缝都不够。我没跟你商量,我去不成你也别想。”
没那么多时间犹豫了,思虑片刻,南柒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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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二点三十分,欢迎收听生活广播电台。我是你们的主持人......“
忙了一天,终于熬到这座城市沉睡的时候了。环卫工人收好工具,一边听着小收音机里的广播一边哼着歌换下环卫服,准备下班。
刚上三轮车,就听见身后的垃圾桶传来一阵巨响,震的附近街道停的车都发出了警报声。
她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不明的东西隐隐约约还套着黑色的塑料袋。
她试探着走过去,想起来最近H市的连环杀人案。那个凶手都会找一栋楼的最高点,把尸体按着关节肢解抛进垃圾桶里。诡异的附近所有监控都拍不到凶手,就好像他和尸体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心蓦地悬到了嗓子眼,随着夜晚的凉风轻轻飘动着。
突然,一只猫跳了上去,用爪子扒扒袋子,低沉呜咽一声就跑走了。
那东西被扒拉下来,顺着垃圾桶上面的垃圾滑落,一个圆滚滚的物件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借着街边路灯微弱的光,她渐渐看清了那个东西......一颗带血的人头。
原本宁静的夜,被狭小巷子里一声凄厉地尖叫打破了。
H市中心警局
林君趴在一摞小山高的案卷上睡的正香,旁边吃泡面的高芮森踢了踢他,还没打破林君的美梦。
他翻了个白眼,刚塞进一口泡面电话就响了。
“喂,理送啊。好好马上到。”
他忙穿好警服,把林君叫了起来。
林君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揉了揉眼,刚想张口问怎么了,就被高芮森扔过来的警服外套扣住了脑袋。
”你特么给我快点,出警了。”
天灰蒙蒙的,走到一半就下起起了小雪,但是好在离着案发现场很近,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林君所剩无几的一点困意都在下车后被凉风吹没了。他戴好警官证,勉强挤了进去。
案发地点在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平时除了环卫工人和扔垃圾的根本没什么人过来。今天这里却被围得水泄不通,差点影响了交通。
“来了。”张理送看到林君来了,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给了林君一副白手套和一个口罩,说道:“法医已经验过了,和上两起案子一样,死者浑身有钝器打击的痕迹,致命伤在大脑,颅脑出血。
同样被肢解,扔在了这里,不过这次凶手拿走的是肾脏。你上次说凶手杀人有仪式感,这特娘的到底是个什么变态仪式?“
“这个我还不确定,不过凶手杀完人每次都要肢解扔进垃圾桶,应该是觉得死者很脏,在他眼中和垃圾一样。但是每次拿走身体的一部分......”
这代表什么呢?
林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抬头问张理送:“死者身份呢?”
地上被尸块拼起来一个人体,林君扫了一眼心里一阵唏嘘。就算这种场景看过千百遍,他也会浑身不舒服。
这死法太令人发指了。
看头颅和身体结构大概能看出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双目睁的很大,眼睛里满是恐惧,身上全是生前被钝器打击过得瘀伤,可见生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高芮森去发认尸通知了,你先看看有什么发现。”
林君蹲下看看尸块又看看脖颈,沉吟了一会道:“死者脖子这里的切口断面及其平整,像是被一种刀直接切下来的,这种刀及其锋利,像是屠夫用的杀猪刀。”
“杀猪刀?”张理送看了眼脖颈处的断口,有些疑惑。
“我不确定。但是你记不记得前两起案子,死者脖颈处的切口断面是怎样的?”
张处拿出前两次的照片和这个对比了一下“切口断面都很平整。”
“对。我之前一个亲戚家看到他杀猪,刀都很锋利,手起刀落一刀就放了血。他还告诉我杀猪不能杀第二刀,讲究‘一道清’。你看这个人的作案手法,像不像个屠夫?”
张理送点点头,有些激动:“全H市找屠夫搜索范围太大了,我让他们在前这三起案子的案发现场的折中地方找找应该会有发现。”
回警局的路上听了张理送一通抱怨,最近这个案子弄得H市人心惶惶,上级今天说只给一个月的时间。
可现在这个案子才刚有点苗头,找线索做笔录,挨个排查也需要时间,怎么可能一个月就破案。
张理送一手打着方向盘,一边拿起烟盒叼了根烟,顺手甩给了林君。
“上级啊,就是吃人的老虎,不压榨死我们不算完。他奶奶的,就一个月的时间H市翻个底朝天我都不一定找出来。考虑民众,也得考虑我们呀。“
林君没说话点燃了香烟。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有些失神。H市在第二起案子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封城,所有进出口海关都得经过严格审查,现在这个城市连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可线索还是渺茫。
只能摸索出凶手性别,身高和大致年龄,至于其他……
作案三起都没被抓住,监控都没被拍到的人,到底用了什么作案手法呢......
“哎,哎,林君。”到了警局门口,林君打算下车,又被张理送一把拽了回来。
他点了根烟,接着道“你说凶手第一次拿走死者的肝脏,第二次拿走心脏,这次又拿走肾脏,这小子不会是喜欢吃这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