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听到这儿,猛地想起了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主人公,汉尼拔。
可是如果真如张理送所说,凶手明明厌恶死者像垃圾一样,为什么又拿走他身体的一部分吃掉呢?
他到底想干嘛?
第二天一大早,尸体就有人来认领了。
林君昨晚看档案看到凌晨,那么晚了也不想冒着寒风回宿舍,索性就在办公室将就了一晚。
早上五点多就被走廊的哭喊声吵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出了办公室就看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拍着地,嘴里呜咽的喊道:“蒋荛啊,我的儿子,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张处和两个警员在一边安抚他们的情绪,可也没什么用处,那对老夫妻光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了。
林君刚要过去问,张处就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死者家属”。然后顺手把死者资料给了林君。
死者蒋荛,男性,38岁,从事建筑行业,包揽业务给甲方和建筑队做中间商。有一个妻子一个女儿,半年前离婚,因为他经常家暴,法院将女儿判给了其母亲。有前科,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过一次。平时交往的人比较广泛,不排除仇杀可能性。
林君看完抬头看了看张处,张处知道他要问什么,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前妻已经带着女儿出国了,今早上打过电话,他前妻有很明显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排除嫌疑了。”
林君点了点头,顺着张处的身后看了看那对老夫妻,外面的第一缕阳光已经顺着纹理渗透进来,逆着光,他恍惚间看到那个老太太笑了一下,仅仅几秒林君就从笑容里抓到了一丝解脱的意味。
林君揉揉眼,仔细看去,老太太脸上又重新布满了忧愁。
肯定是看错了,林君收回视线,心里腹诽道,哪有自己儿子死了还笑的啊。
一股不适感从林君心里升腾,他又看了看那对看似无比正常的老夫妻,皱眉头问道:“张处长,你确定这是死者父母?”
张处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时摸不着头脑,他顺着林君的目光回头看去,那对老夫妻已经被搀扶起来,哭着往门口走去。
“这还能有假?已经做过鉴定了,不会出错的。”
林君也不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他摇了摇头将心底的不适压了下去。
按照死者平时的习惯爱好,上级成立了专案组抽出了一部分警力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可是查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死者因为工作原因,认识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一一查获。
要说仇杀,死者的仇家简直太多了,林君都怀疑他是怎么活到38岁才被人杀死的。
这天开会,高芮森仍旧看着白板上的几张死者照片叹气,案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毫无进展。
会议进行到一半,就因为毫无头绪进行不下去了,气氛异常尴尬,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显疲态。
林君低头看着资料,心里有些烦燥。这个凶手每次杀人现场都没有任何线索,指纹毛发一样没有,他们甚至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所有的线索都是散乱的,根本没有串连性。
为什么凶手能躲过抛尸路线的所有监控?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这几个死者有什么联系?他为什么要拿走死者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林君来警局这么多年,碰上的第一个这么棘手的案子。专案组的人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他更是天天熬夜看档案查死者关系,可是没有任何收获。
在偌大的H市,这几个人都是几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凶手再犯的可能性太大,他们都没有把握能赶在凶手下一次杀人前抓到他。
与其说这是在破案,不如说这是在和凶手博弈。
对!博弈。或许凶手也是在和警察博弈!
林君忽地看到资料上他从未重视的一行字,他想到了什么,又翻了翻后面几个死者的资料,恍然大悟。
“林君,林君?“高芮森叫了几声,发现,坐在他身后的林君没有任何反应。
他有些不满,转过身去正要发作,就看见林君皱着眉,手里拿的笔不停地在资料上的一个地方画,高芮森不知道他在干嘛但是看这个样子还是不打扰为好。
他继续转过身看着白板上的照片,过了几秒钟身后的林君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
高芮森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忙问:“你知道啥了?”
“第一个死者是不是常年卧床?”
“是啊,怎么了?”
“第二个常年吸毒,第三个死者是赌博。你们不觉得凶手像在完成什么仪式,不,倒不如说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呢,比如清道夫?“
“什么意思?”高芮森掐灭手中的烟,对林君的看法来了兴趣,或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常年卧病在床失去劳动力,常年吸毒赌博,他杀的都是社会的负累。他好像是在收集什么,先是无能,再是堕落......
他还会犯案的,他在和我们博弈,赌他先收集满自己的成就还是我们先抓到他。”
“那如果按你这么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林君看了看外面昏黄的天,说道:不贞。”
高芮森看着他顿了顿,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脑门有些颤抖地高声喊道:“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