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过后,有佣人过来收拾好杯盘碗盏,重新摆上了瓜果茶水。
大厅一边设了个小戏台子,请了京城最红的角来唱戏。秦玦坐在秦川身边陪着几个老爷子看戏,戏台上唱的是《长坂坡》。
“阿玦觉得唱的如何?”严老爷子笑呵呵的问道。
“唱的不错。”秦玦答的很中肯,毕竟是京城最红的角,唱腔韵味都是顶尖的。
“我们年纪大了,就喜欢这些东西,难为你年轻还能陪我们听戏!”严老爷子感叹,看看他那些孙子孙女,现在的年轻人也没几个爱听戏的了。
“老严,我家阿玦不仅听戏,而且唱的也不差。”秦川端起茶杯喝茶,他就想看他们明明想听秦玦唱戏,却又不能厚着脸皮喊她唱的样子。
“咦,阿玦还会唱戏?”宋老爷子惊奇的看向秦玦,想不到从小就在军队里摸爬打滚的秦玦还会唱戏。
“这个我知道,阿玦唱的是真不错,我们还对过戏呢!”苏老爷子笑呵呵的道,他是个戏痴,爱听戏闲来无事也爱唱两句。
几个老爷子也不好叫秦玦唱一段,毕竟她身份在那摆着呢,只好瞪了秦川跟苏老爷子几眼。
“阿玦喜欢三国里的谁?”林老爷子笑着问。
“臧霸!贾诩!”
宋老爷子意外的看了一眼秦玦,三国名将不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两个名字。
秦川却是不意外,自家孙女自家知道,她不仅是军人,更是个合格的家主。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一个合格的家主,更需要懂得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和急流勇退。
“老秦,你信不信这个问题拿出去问那些小辈,多数都会说赵云,孙权,周瑜一类或是曹操。”严老爷子乐了,也不知道秦川是怎么教出来的。
大厅里的戏曲还咿咿呀呀的唱着,秦玦陪他们看完《长坂坡》这一段就和严老爷子告辞离开了。她今天可没少喝酒,这次还都是白酒。
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严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孙女严诺,的确是个美人,上身是刺绣衬衫,下半身一条干及小腿的刺绣长裙,一身书卷气,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秦玦朝她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她闻到了严诺身上淡淡的竹香。
严诺与她擦肩而过时感觉到了秦玦身上有别于一般人的凉意,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略带凉意的酒香,清冽,甘爽,就像爷爷口中形容的一样。
“爷爷!”
“阿诺,坐这边。”严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陪着几个老伙计听了会戏就到旁边的小厅里休息。见自家孙女过来,笑着指指身边的椅子让她坐。
“你过来时碰到阿玦了?”
“嗯,遇到秦少将了。”
“你现在也毕业了,没事就让你哥多带你出去玩,别老呆在家里。”
严诺知道爷爷的意思,想让她哥带着她进秦玦他们的小圈子。
“嗯,对了爷爷,我淘到了一张宋代仿汉的帛书,月底我打算下地。”
“宋代仿汉?”
“嗯,帛书的原版应该是西汉的,我根据帛书上的文字,破译出了这上面记录了一个古墓的信息,这个古墓里葬的是汉武帝刘彻。茂陵那个被历代盗墓者搬空的皇陵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皇陵在其他地方。”
提到考古,严诺有些兴奋,她喜欢那种古墓带给她的惊喜。尘封千年的故事,被她一点一点揭开,用手里的蛛丝马迹,去探索还原历史的真相。
“汉武帝?你确定了古墓位置?”严老爷子问道,这都准备下地了,位置肯定已经事先确定了。
“确定了,我们把消息告诉了教授,这回他会亲自带队。”
“嗯,既然如此那你一定要小心,这种陵墓一般都是机关重重,一旦察觉到不对,就立马撤出来。”严老爷子认真的说,他这孙女哪哪都好,就是在考古这一块倔的要死。
“嗯,我知道的。”严诺笑着点点头。
那边秦玦已经上了商锦来接她的车,车子一路飞驰,向着南宛别墅开去。
“族长,武帝陵被人找到了。”
“嗯,怎么回事?”
“潘家园有人从宋墓摸出了一张帛书,是宋代仿的。那帛书被一个女大学生买走,但是有人把复印件上的内容破译出来了,真正的武帝陵在秦岭。如今这事,道上那几家有本事的都知道了,都在准备去探个究竟。”
说着商锦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幅度,就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谁在做推手。
武帝当年可是花了大力气寻找长生的办法呢,这背后的人想干嘛?
“都知道了?怕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吧!”秦玦揉揉太阳穴,正常人会把这种“好事”大肆宣扬?
“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据他所知,武帝找的那些术士也不全是假货,至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没用在正途上罢了。
“还能为了什么?武帝陵可不好开,总得有人做炮灰。盗墓者为了里面的金银宝藏,躲在黑暗里的人为了什么就不好说了。难不成他还以为武帝陵里能找到长生的方法?”秦玦对于武帝陵并不感冒,外界那些人想折腾就随他们折腾去,武帝陵是那么好进的?
像是想起什么,秦玦抬头问:“商家当年没掺和武帝的事吧?”
“没有,商家的宗旨是存留,一般情况很少插手王朝更迭,更不要说汉武帝时期还不是乱世。”商锦摇摇头,商家人特殊的体质和能力,不可能作死去掺和关于长生这种事。
“那就别管武帝陵,只暗中看看是谁在背后操控就行,如果威胁到了我们,直接做了就是。”
商家人生来就有别人求不来的长寿,若背后之人是为了用这消息钓商家人,那就不用顾及什么。
世界那么大,死一些人很正常。
“好,我会通知下去的。”
商锦载着秦玦回了她的小别墅,今天崔朗带着画去了学校,顺利的话明天就正式开始做老师了。
“崔朗不在?”商锦看着没人的别墅,有些奇怪,被人追杀还敢到处跑。
“嗯,他以后要在京城美术学院做美术老师。”
进了屋,秦玦就把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躺到了沙发的贵妃榻上。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不用!”
“那我给你按按?”
“嗯。”
商锦坐到贵妃榻上,把秦玦的头放到自己腿上,双手不轻不重的按摩着秦玦头部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