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diss人我没输过
见龚沁脚步不停,惊破继续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君时鸩为什么要让你留在魔族吗?”
“君时鸩向来喜怒无常,对人族深恶痛绝,你留在魔族一日,就是在碍他眼,你认为你一个人族待在他身边,有几日可活。只要你放我出来,我可以带着你逃离魔族。”
他蛊惑声音充满蛊惑,完全不似昨天的凶残,龚沁会信吗?当然不可能,但是她还是留下来了。
知道惊破出不来,她倒是放宽了心,反正前殿擦得差不多,她就继续打扫后殿,看看这个惊破还要作什么妖。
惊破本以为这个女人听了它的话,会立即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不曾想她还是不搭理它,气得想破口大骂,可身上的疼痛压下了它高涨的气焰,来日方长,它总能找到机会蛊惑她。
不能说动龚沁,它心里不爽,于是就开始骂君时鸩。
“君时鸩这个杂种,你知道他为什么痛恨人族吗?因为他身上流淌着一部分人族的血脉!哈哈哈!每个月都会遭受血脉反噬,他总有一天熬不过血脉反噬,死在我手上。”
这狗东西不安好心,想害她!龚沁听得头皮发麻,这种辛秘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该知道的,万一她被灭口了怎么办。
她气哼哼的吼道:“闭嘴!”
这破剑话是真多,见龚沁搭理他,他更来劲了。“你知道君时鸩的母亲吗,那是一只最低等魅魔,他的父亲还是人魔混血,如此低劣的血脉,根本配不上魔族统领者的身份,如今魔族是越发没落了。”
龚沁:我真的会谢。
“那你还是一把没娘生,没娘养的剑呢。”
大殿的气压顿时低沉下去,龚沁心说要遭,赶快补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不是有君时鸩养吗?”
好了,惊破真的被内涵到了,这不就是说君时鸩是他爹吗。
他气极反笑,很好!阴沉沉的问道:“你胆子很大?”
龚沁心虚的抱紧自己,努力摇头:“没有。”
“那你是活够了?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你血脉就很纯?往上几代你不过也是个杂种。”
他急了!他急了!龚沁被骂她认了?压根不可能。
“你很牛喽?那你咋还在水里泡着,是打算装王八不成,莫非锻造你的材料有王八壳?”
论起diss人,惊破还是差了点,龚沁估计已经忘记自己什么处境了,一股子怒气,逮着惊破发泄。
“还有你老是骂别人血脉,莫不是你嫉妒别人有人生,而你却是没人生没人要的垃圾?”
冗长的沉默中,池子里的气泡翻滚得愈发快,龚沁瞬间头皮发麻,这家伙不会被气疯了吧。
惊破真的被气到了,它调转自己这些年积蓄的力量,努力冲破禁锢,挥舞剑身,一片毒水朝龚沁袭去,只要这个死女人碰到一点,立马就会化成白骨。
看着一片毒水朝自己飞来,龚沁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本来就没有灵力,现在根本不可能躲开,她心底暗骂自己愚蠢,就应该躲远点骂的。
糟了,这水这么毒,泼在她脸上不会毁容吧!呜呜呜!太可恶了!龚沁只能用袖子把脸挡住,留下自己最后的挣扎,等了片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放下袖子,眼睛偷偷往外瞟,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龚沁更心虚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听见她跟个傻子一样和一把破剑吵架吧。
“魔主...”
心虚有点,认错态度没有,龚沁很无辜的恶人先告状,“它诋毁您的声誉。”
池子里死寂一片,连水面的咕咚咕咚声都小了,惊破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骂人没骂过,自己偷偷攒的灵力也喂了狗。
面具后,君时鸩嘴角上扬。他没想到这个人族能给他这么多惊喜,连惊破都被她气得半死,真是有意思。
“你在这里做什么?”
龚沁拿出自己的作案工具,哦不对打扫工具,理直气壮道:“打扫卫生啊。”
君时鸩皱眉,突然又想起这个人族连灵力都没有,现在根本实战不了净尘术,他看了眼毒池,随手扔了一个法决,加固了惊破身上的禁锢。
转身示意龚沁跟上自己,龚沁目光炯炯,一脸羡慕,要是她也能动用灵力,是不是也能像君时鸩一样帅,不对她一定比君时鸩还要帅。
她正在心里幻想,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来了,她一个刹车不及,直接撞上了君时鸩的背。
其实她长得并不算矮,对比于前世自己一米七的身高,虽然还差了一点。也比大多数修真界女修高半个头,要怪就怪君时鸩太高了,龚沁严重怀疑君时鸩垫了,因为他身形太单薄了,堂堂一个魔主,怎么跟个白斩鸡一样。
但头撞上她背那一刻,龚沁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太特么疼了,这跟撞在石头上有什么区别,她捂住额头,眼泪都疼出来了,她的头盖骨不会碎了吧。
君时鸩斜眼瞥见,语气平静道:“你们人族修炼不炼体的吗?”
啊?什么意思,龚沁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什么炼体?哦!想起来了,她连修炼都不会肯定不知道。
她含糊其辞,眼神躲闪,“大概吧。”
可恶,看不清他的表情,就无法判断他的想法,龚沁决定以后自己牛逼了也要搞个面具戴着。
这里还是后殿,不过之前打扫的时候,龚沁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什么阵法迷惑了视线。
推开整面墙,背后别有洞天。里面空间很大,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色各玉简,看得龚沁头皮发麻。
她虽然挺爱看书,但她不喜欢整理书啊!更何况这么多,她估计半个月都弄不完。
好在君时鸩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带着她绕过好几个书架,二人来到一张书案前,示意她坐在旁边。
只见君时鸩随手一挥,几捆玉简自动飘到书案之上,可把龚沁羡慕坏了,她冒着星星眼,一脸没见识的样子,把君时鸩逗笑了。
君时鸩:“过来,把这些玉简看了。”
龚沁压下心底的不安,拿起手边的玉简,然后尴尬了,这些飘逸的字体她一个不认识,她硬着头皮往下看。
君时鸩端起一旁的茶盏:“读出来。”
尼玛!龚沁有种以前读书时,老师问懂了没有,她说懂了,然后老师让她回答解题步骤的感觉。
怎么办,脚趾抠地了,她似乎马上就要看见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了。
其实并没有,君时鸩见她头都快埋进土里了,还很好心的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龚沁眼睛一闭,大脑飞速旋转:“其实我不识字,从小家里条件不好,没有机会请先生。”
君时鸩神情古怪:“据我所知,你从小被万道宗掌门收为弟子。”
演技上来,压都压不住,龚沁面露悲伤,“掌门她老人家,日理万机,平日里根本没时间教导我,对我也很是冷淡,徒有师名罢了。”
不管君时鸩信不信,龚沁信了,反正她没有记忆,说起话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更何况那个万道宗的老东西能把她说舍弃,就舍弃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没污蔑他。
额头突然一凉,龚沁瞬间呼吸一滞,抬眼一看君时鸩的食指抵在她脑门上。
他的手指很好看,就是太冰了,或许是刚才端过茶的原因,带着股茶叶的清香。
龚沁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很是为自己的小命操心,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相反是一股很清爽的感觉,瞬间传遍脑袋。
很难评是什么感觉,反正很舒服,类似于给脑袋洗了个澡,然后就有知识不断涌入她的脑海。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醍醐灌顶吧,这种知识自己进入脑子的感觉,太牛掰了。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刻钟,君时鸩收回手,淡淡吐出一句:“朽木。”
您是大佬您说得对,龚沁缩成蘑菇,不敢吱声。
见龚沁装鹌鹑,他继续道:“大声读出来!”君时鸩收回视线,继续端起他的茶吹气。
这次拿起玉简,果然就跟上次不一样了,龚沁薄唇轻启道:“先辈曾言,经脉破裂则气散,丹田碎裂则气尽,无法聚气,定无法修炼。然并如此,修灵者,摒弃经脉丹田,引天地灵气灌溉灵台,聚灵府,大成者可舍弃肉体,得一方大道...”
龚沁眼神放光,有点不敢相信,这种大运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落在她的手里,心里忐忑更重。
她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魔族所图为何,看向面前一副悠闲的男人,她调整好自己的心绪,艰难道:“为什么要帮我。”
君时鸩放下茶盏,语气很平和:“在未来,我们需要你帮一个忙。”
龚沁:“什么忙。”
“你不需要知道。”
好气!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转而询问道:“未来是多久?”
君时鸩犹豫了很久,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是十年也或许是几百年以后,等你修为到达一定境界的时候。”
龚沁心说,那我就不修炼,那岂不是一直等。君时鸩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我会帮助你提升修为的。”
龚沁跟泄了气一样,不过那种刀随时可能切断她的脖子的感觉消失了,也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知道自己有价值,她就有点蹬鼻子上眼了,“那你不能强迫我修炼,不然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