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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水落石出

一念问情 玄霄仙童 7803 2024-07-10 13:39

  清晨,以念见角落中的少年还在熟睡,便化作一缕烟尘溜了出去。

  即使已经在这极乐殿里呆了一整天,以念依旧还是要感叹一番这里的绮丽宏壮。其间布局错综复杂,转了半个时辰,以念才算找到了河神的寝殿。

  步入期间,玉石铺地,浮香袅袅,千灯璀璨,当真幻如仙境。

  只见河神闭目打坐,丝毫没有察觉出以念的到来。

  以念从地面拾起一颗散落的玉石,弹指击中河神额头。

  河神双目骤然大睁,怒道:“何人?”

  以念显出身形,眉眼尽是讥笑,道:“小蛟蛟,是你主人我呀!”

  河神彻底被她激怒,睁目欲裂道:“死丫头!本座本看在玉将军面上不与你计较,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话音刚落,就见他化作原形。

  一条苍色蛟龙赫然出现,龙头蛇尾,在这美轮美奂的殿宇之中实在煞风景,以念双手抱于身前,摇了摇头,道:“真难看!”

  看来这条蛟龙今日还没吃早膳,下一刻已经张口血口向着她袭来,只是还没靠近,就被她周身的护体魔气击退。眼看吃瘪,他更是怒极,正欲再次袭来。

  不料,以念翻转掌心,手中紫芒越积越多,灵力运转间化指为兰,双手一推,那淡紫色的光芒便迅速笼罩在蛟龙身上。不过须臾,就他难以抵挡,扭动身躯发出一声低吼,最后跌落地面,变回人形。

  以念正色,斥道:“大胆孽畜!见了本君还不束手就擒!”

  河神艰难地爬起来,单膝跪地道:“不知君上驾临,猊图知错了!”

  以念心知,他早在昨日便已相信了她魔君的身份,只是见她外貌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以为冥惘不过浪得虚名,此时认主也不过是忌惮她的修为而已。

  “你为何要在此为祸百姓?献祭的童男童女是都被你吃了吗?”

  猊图忙道:“君上,属下冤枉啊!一切都是幕后之人指使我做的!无论是这极乐殿,还是那些被抓走的童男童女,都与我无关,皆是幕后之人所为。我修为低微,化作人形也不过二百余年,哪有如此能耐......”

  以念并不怀疑他所说,他的确没有这个能耐做到这一切,于是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猊图道:“这个猊图也不知,他每次出现都只是一团黑影,男女同声,以我的修为实在看不出他的本身......”他忽而又想到什么,眸光一亮,“不过!后日他定会出现的!也是他让我设宴邀请诸位仙上的。而且,他还好像料到君上您会来似的,说魔君是个年轻姑娘......”

  三界知道魔君冥惘的人很多,但真正知道冥惘就是道以念的人局指可数。能达到这番修为,又认识她的人还会是谁呢?

  正说着,就听见门外传来樾娘的声音,“大人,早膳已备好。”

  二人同时望一眼门外,猊图小声道:“君上,这个樾娘也是“他”的人,您还是先行回避吧。”

  以念刚化作一缕烟尘,就又听得门外樾娘斥责道:“一大早,你不在君上房里好好伺候着,跑这来做什么?”

  回到寝厢,那个叫司兮的少年果然不在,以念斜靠在榻上,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他端着早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见到以念,面上一怔,像是呼吸都凝滞了。

  以念瞧着他,不动声色地开口,“你去哪了?”

  司兮怯怯地低头看着盘中吃食,道:“小人去给君上准备早膳了......”

  以念冷声道:“玉北辰没告诉过你,在我面前撒谎的后果吗?”说罢,抬手一道光束闪过,打翻了他手中的食盘。

  见此,司兮彻底吓坏了,跪地哭诉道:“是玉将军用性命要挟,让小人监视君上的一举一动,小人今早见您不在,就到处寻找,于是听到了您和河神的谈话......”说完,他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以念轻轻一哂,随后侧身躺下,盖上被子,道:“行了起来吧,去把地上收拾干净了。”

  司兮闻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过了半晌,看以念真的睡下了,才悄悄起身,泪眼婆娑地清理干净了刚被以念打翻的食盘。

  几个时辰后,以念醒来瞧他还跪在原处。

  这次倒是他先开口了,“君上,您不杀了我吗?”

  以念从榻上坐起来,打着哈欠,挠头道:“我杀你做什么?刚才就是气急吓吓你的,把你吓坏了吧,对不起啊。”

  司兮感动涕零,“君上,您真是个好人......不对,是好妖怪......好像也不对......”越说越错,最后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道:“您是妖怪吗?”

  以念茫然道:“......我长得很丑吗?”

  司兮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只是,看到您会法术,而且连河神都那样惧怕您.....”

  以念想了想,业火焚身之后连她真身也没有了,那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怪东西呢?

  “我算不上妖怪吧,你可以理解为魔头。”

  毕竟以念外表也只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司兮闻言倒是难得的笑了笑。

  见他似乎没那么害怕自己了,以念想着也能从他这获得些线索,于是接着问道:“倒是你是被献祭而来的吧,我看无极殿内最多不过三百余人,可这些日子被献祭的男女怎么也有上千人了,那其他人你知道去哪了吗?”

  司兮回忆道:“自半年前河神出现,城内每月都要献祭九十九对童男童女,我就是上月被献祭而来的,被献祭的男女会被挑选,长相不错的就会留在极乐殿内做伶人和舞姬,而长相普通的就不知所踪了。”

  以念蹙眉道:“不知所踪......看来是长得好看才能活命啊,不过,在这极乐殿有吃有喝倒也不错。”

  司兮神色晦暗,“君上有所不知,有时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里看着宛如仙境,实则却是人间炼狱。我是运气好遇上了您,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每月都要一大批伶人舞姬被那些所谓的仙上或是就纯粹的妖怪折磨致死,所以才要求每月献祭那么多童男童女......”说道此处,司兮整个人都在颤抖。

  听到这里,以念倒吸一口凉气,“你的父母呢?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吗?”

  司兮顿了顿,落泪道:“他们两个月前已死于瘟疫了......”

  以念叹惋,“我来时见晖台城内如此热闹繁华,还以为瘟疫已解......”

  闻言,司兮脸上很是费解,疑道:“热闹繁华?怎么会呢?晖台早已是一座死城,城内的百姓死的死,病的病。在我被献祭前,城内还活着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死城?可我明明看到街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常啊......”

  以念越想越觉得这事纷乱复杂,从前几日进城她便察觉不对劲,可细想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以念闭目,回忆起当日进城点滴......

  一霎时,忽然明白了!

  表情!是表情!

  当日那么多人沿路凑上前,争相目睹他们的马车,可竟都面无表情!

  若是一个人没有表情也就罢了,怎会一个城内的人皆是如此呢?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这个城里,他们那日在街上所见的,皆是.......死人!

  以念这边真相已然浮出水面,与此同时,还在城主府里的萧元彻倒也进展不错。

  “袁公子?袁公子?”城主之女花芸端着食盒进房,却不见萧元彻。

  萧元彻跟她说自己姓袁名彻,是京都城里大户人家的独子,但从小身患奇症,命不久矣......人物小篆倒是编了一堆,把这花芸大小姐感动地都快以身相许了。

  然而迫于城主并不信任他,只好暂将他关在客房内。此时,门锁未损坏,窗户也未被撬开,就连守卫也没听见动静,他人却不见了,惹得花芸有些生疑。

  花芸放下早膳,刚要转身出门下令搜捕,一道白芒从眼前闪过,就撞入了一个高大的怀抱,“花小姐,当心!”

  花芸抬头望向他那即使面无表情,也能让人心猿意马的脸,愣了须臾,方才醒神,问道:“袁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元彻满脸疑惑道:“回来?这房门紧锁,门口又有守卫,我又如何出得去呢?”

  实则,他一早就飞身出去,在晖台城内溜达了一圈,估摸着花小姐要来送早膳了,才刚刚回来。

  不过这一圈溜达,倒也不白去......

  花芸环视周围,疑道:“可我刚进来,明明没有看到公子......”

  咳咳咳......为了绕开这个话题,萧元彻再次装起了咳嗽。

  果然,一看他咳嗽,花芸立马心疼了。也顾不得其他了,扶着他坐下,又拿出食盒里的汤盅,放到他面前,道:“袁公子,我炖了赤枣乌鸡汤给你补身子,你尝尝。”

  萧元彻故作虚弱道:“花小姐以后不必为我这将死之人费心......”

  花芸见他一蹶不振,急道:“呸呸呸!公子切勿胡说!”

  萧元彻寥落一笑,喝着花芸炖的汤,称赞道:“好喝……若是我身体康健,也不知是否有福气能娶到像花小姐这样贤惠的女子为妻......”

  听到此处,花芸脸如红霞,踌躇道:“公子尚未娶妻吗?那前晚那个女子是?”

  萧元彻侧目凝望她,嘴角浅浅一弯,“我尚未娶妻,那女子只是我父母为我安排冲喜的侍妾而已。再说我这病弱的身子,谁会愿意嫁给我呢?”

  花芸不假思索地握住萧元彻的手,激动道:“我愿意!”说罢,脸红得更甚,又放开手,道:“我是说...我愿意会帮公子向爹求情,去向河神求药,公子一定会恢复康健。”

  “小姐此话当真?”萧元彻闻言双眸一亮,如华灯初上,璀璨非常。

  花芸低下头不敢瞧他,羞涩道:“自然......袁公子若能病愈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只求公子康复后,不要忘了小女才好......”

  萧元彻笑得颠倒众生,“小姐之恩,袁彻莫不敢忘。”

  原以为城主定会拒绝萧元彻求药一事,不曾想城主竟爽快的答应了。看来这极乐殿果真是有去无回。

  在城主的引荐下,萧元彻顺利见到了河神猊图。

  未免被人发现,来之前萧元彻特意给自己施了个掩身术,看起来与凡人无异,容貌也有了一些变化,少了些凌厉的轮廓,不过倒是更显妖异了。

   

  这猊图审视他一番,倒是爽快地给出所谓的灵药,萧元彻打开一看暗自一笑,什么灵药不过是些吃不死人的醒神丸,可让人在短时间内看起来精神熠熠,实则却是透支自身。

   

  见他收下,猊图又道:“这药可不是白给的,你须在此做三年的侍从,三年后自会还你自由。你可情愿?”

   

  萧元彻环视四周,笑道:“三年又何妨,极乐殿富丽堂皇,歌乐渺渺,美人如云,就是呆三十年我也愿意啊。”

   

  猊图以为他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嘲弄一笑,也不再多言,吩咐了樾娘带他下去教教规矩,熟悉环境。

   

  与此同时,以念正带着司兮想要再去见一见猊图询问真相,却瞧见迎面而来的樾娘,以及她身旁高大的年轻男子。虽然改了样貌,形同凡人,可以念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萧元彻。

   

  “君上有礼了。”樾娘欠身道。

   

  “不必多礼,这是新来的伶人吗?”以念望向萧元彻假意好奇道。

   

  樾娘瞧出以念对他有兴趣,于是道:“正是,今日才来的,还不曾学过规矩......”

   

  以念上前,抬头仔细端详着他现在这张脸,然后伸出手从他脸上暧昧地划过,勾起嘴角问道:“这小子我看上了,能带走吗?”

   

  樾娘见此,掩口笑,“自然,能被君上看中是这小子的福气。”说罢,转眸又对萧元彻冷言道:“你可要好好侍奉君上,若是怠慢了,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待樾娘走后,司兮在旁小声地告诉萧元彻道:“我叫司兮,我们君上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你一定要注意分寸.....”话音未落,就见萧元彻大步上前,一手揽过以念的腰,更诡异得是他居然没被以念一掌拍死,司兮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俩人的背影,费解之至。

   

  经过俩人这几日的探查,这场瘟疫的真相也逐渐浮出了水面。

   

  这白日里的晖台城紧闭城门,出不得也进不得,哀嚎遍野,尸殍满地实则是一座死城。

   

  所谓的灵药也并非是解药,而是能让尸体不腐不坏的定尸丹,再加以法阵的驱动,便造成了夜间百鬼夜行的景象。

   

  当阳光隐去,入夜时分,这些尸体便可如常人一般的行动,延续着活着时候的行为习惯,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以此来维持着这晖台城表面的繁华景象,吸引外来人入城,捉捕更多的童男童女。

   

  若像是司兮所说的,除了样貌不错的男女会被极乐殿留下做舞姬伶人外,其余人都不知所踪。

   

  那么,也许只剩一种可能,他们都被炼成了阴阳天元丹。这阴阳天元丹,可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修行之人的修为灵力,但这是一种违逆天道的炼丹之法,需吸取童男童女至阴至阳的精元所制,人一旦没了精元则会灰飞烟灭,不入轮回。

   

  故而阴阳天元丹也成了一种为三界正道不耻的禁术。

   

  现在二人算是明了,这极乐殿除了供仙人妖怪享乐之外,便是这幕后之人为自己招集幕僚之所。

   

   次日,便是猊图所说的宴请群仙之日了。

   

  随着阵阵编钟的击鸣声便飘入耳际,这场“群仙宴”拉开了序幕。

   

  宴席设在正殿内,尚未正式开始,已是琼香缭绕,仙乐缈缈。

   

  萧元彻与以念踱步在极乐殿外的桃林中,幽幽望着殿前应邀前来的仙家们。除了各修仙门派的掌门以及刚刚飞升的闲散仙人外,竟还有不少法力高超的妖魔鬼怪也混入其中。

   

  “看来这群仙宴名不副实啊,仙上神尊没请几个,倒是妖魔鬼怪请了不少。”以念望着这些来人鄙夷道。

   

  萧元彻长眉一挑,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

   

  “......”

   

  以念无言以对,想来他俩一个是魔界头子,一个实打实的真魔头,还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是妖魔鬼怪。

   

  入夜时分,钟鸣鼎盛,仙乐大作,悠悠的众仙各怪进场开始入座。

   

  或是超凡脱俗,或是美艳绝伦,或是仙风道骨,或是凶神恶煞......受邀参加这场宴席的足有百余人,也不乏二人相识之人,其中与以念梁子结得最深的便是巫族的巫王,以及玄霄弟子了。

   

  原本每位来宾入场时,小厮都会在殿外通报身份。然而由于以念一直声称自己中了折仙丹并无法力,玉北辰担心她被人识破身份,瞬间死无全尸。私底下让小厮略过她,无需通报。

  于是以念就这样平安地走进了正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入座,在左右美男簇拥下像个不知名的魔族小妖怪,无人注意。

  以念好不容易在萧元彻面前翻身奴隶把歌唱,逮着机会自然要好好享受当魔君的快乐。

  她瞧着桌案上的果盘吩咐道:“小彻彻,给本君剥葡萄……”

  萧元彻睨她一眼,从善如流道:“是,君上……”随即,摘下一粒葡萄,细细剥下皮,递给她。

  以念含笑望着他又道:“小彻彻,喂本君吃……”

  萧元彻笑得更为“和善”,“是,君上……”说罢,将剥好皮的葡萄喂到她嘴边。

  她摇摇头,“小彻彻,要用嘴喂本君吃……”

   被当作男宠戏弄,萧元彻笑里藏刀,看这神情想剥的不是葡萄皮,分明是她的皮。

  他凑近以念耳畔低语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君上却如此荒淫无道真是……对我胃口……”

   

  话音刚落,一颗甜甜的葡萄就由他唇齿送入以念口中。

  “哎哟哟!君上,你注意一点!这大庭广众的……”玉北辰夸张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玉北辰修为不高,自然也看不出以念身边这素衣美男竟是萧元彻。只看她终于也沉沦在这极乐殿的享乐之中,甚是满意。

  萧元彻离开以念的唇际,将她整个肩背揽过来,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以念便顺势依靠在他怀中。懒洋洋地抬眸见玉北辰用纸扇遮住眼睛,道:“亲完了,别遮了。”

  闻言,玉北辰右手一甩,收起纸扇,似笑非笑道:“瞧你这左拥右抱的倒是有几分魔君的模样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极乐殿美酒,美食,美人,美景竟在其间,乃是世间极乐之地。”

  以念道:“我依稀记得你说你是来查案的,你这案查得倒是有意思,你还不准备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引到这来吗?”

  玉北辰目光躲闪,在以念邻座的位置坐下,“小师妹,师兄还能害你不成?你看你在这多逍遥快活!你可是战功赫赫的魔君啊!如何就甘愿在焚影当一个天天被萧元彻打压欺负的小侍女……”

  以念刚喝下一口茶,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呛死,“……我就甘愿了……”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玉北辰警惕地四周一望,才放心道:“诶!萧元彻又不在,你说实话怎么了?”

  “君上,萧元彻是何人?”萧元彻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以念一个激灵,心想这可真是个送命的好问题。

  不待以念组织好语言,玉北辰已经抢先道,“萧元彻呀,那就是你家君上命中注定的克星!”

  以念实在担心玉北辰那大嘴巴,不知又说出什么萧元彻不能听到的大实话,于是立刻接过话头,笑吟吟道:“他是我命中注定的良人,对我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呵护至极……”

  玉北辰并不知萧元彻在场,故而一脸费解地瞧她道:“你是不是神识还没恢复完?睁眼说瞎话!你平日里不都说他对你尖酸刻薄,心狠手辣,把你关在柴房还默许下人把你按进水缸……还不负责任,狼心狗肺,为了权势弃你不顾,非要娶你的死对头……”

  以念听得心惊,赶紧打断道,“够了!别说了!”玉北辰要再继续说下去,她恐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别胡说…我何时…何时说过这些!勿要胡说!”

  她坚信只要不承认,这些话就赖不到她头上。

  感觉到萧元彻圈着她手臂微微收紧,以念怯生生地回头望向他,正准备赔上一个笑脸,以此化解他脸上的戾气。不料,他并未生气,反之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漫上他的眼眸。

  他心里的某一根弦,似乎就被这一番话轻轻拨动了似的,百感交集。

  玉北辰还不依不饶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忽而仙乐暂停,小厮一声“河神大人到!”,众人齐齐看向宴席主位,看来这场“群仙宴”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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