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如墨。
风欲静而树不止。
一道迎面而来的丈许长的风刃,打断了宋之卉的喟然长叹。
他的预感成真了!
……
一个时辰前。
四人挨到天黑,迫不及待地摸到了洞房花烛之处。
不堪入目。
入洞房的竟是赵老爷子!
兴奋头过去后,几人也感受到了一处偏院灵气积聚。
姜珣借隐匿斗篷到了偏院。
偏院里一个二十来岁样貌的青年正在打坐,口中念念有词,但听不真切。
姜珣的灵觉告诉她这是邪恶之言。
不敢多听,姜珣准备退走时,远处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很快就平息了。
但足以惊动这处偏院的青年了。
赵鸣赫本是一个闲散公子哥,父亲赵啼宣老来得子,对他很是宠爱,作为凡人也能富贵一生。
但一日赵鸣赫见街边一个老人缩在角落,看着很是可怜,发了善心给了他一顿吃食。
老人只是默默吃了走了,但赵鸣赫却对老人起了兴趣,跟了几天发现老人其实有住宅,甚至发现老人可以凭空生物。
他拜了老人为师。
他杀了老人。
他得到了力量。
只见赵鸣赫一阵腾挪就赶到了打斗之处,正是赵老爷洞房之所。
躲在一旁的姜珣施展轻身术跟在赵鸣赫身后,隐在一株树后看向对峙中心。
红绸妆点的院落倒塌,赵老爷的尸体埋葬其中,红衣新娘在院子角落低声啜泣,薛玲芸在一旁安慰。
看清局面的赵鸣赫取出一根骨杖,骨杖顶是一个骷髅头,以筑基失败的修为催动骨杖,骷髅口中吐出两道丈许长的风刃冲向宋之卉、罗斐二人。
在赵鸣赫想来,虽然有三个看起来都是耍剑的敌人,但都气息微弱,样貌年轻,比不上自己这个冲击筑基失败却因祸得福精炼了灵力的天才。
而另一边,发现赵老爷子揭开一个乌木雕像祭拜后,宋之卉等人当机立断攻入洞房,赵老爷子被一剑斩首。
但乌木雕像受剑气一激,血光一闪,地动天摇,院落却是塌了。
几人及时脱身,还救出了新娘,并无大碍。此时看到赵鸣赫前来,二话不说提剑就打。
剑气与风刃一碰撞,青白两色光芒交接,“砰砰”作响,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把下方院子的砖瓦犁了一遍。
宋之卉两人却是没想到这风刃术法如此之强,能与剑气对拼,不由更认真了些。
见到两个小少年的神情变化,赵鸣赫只觉自己被轻视了,他可是全力出手!
猛咬一口舌尖,将舌尖血喷在骷髅头上,赵鸣赫将骨杖祭起,对准两人,几十道风刃并驱冲向措手不及的二人。
赵鸣赫心中冷笑,他这一口舌尖血可不只是让风刃数量更多,青色风刃之中暗藏骨针,若二人错漏一道风刃就神仙难救。
暗自松了口气的赵鸣赫却是忽视了身周的威胁。
三道闪着寒光的水箭从背后直入赵鸣赫的后心和丹田。
欲要向旁躲闪的赵鸣赫惊奇得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芒逼人的利剑。
迟疑一瞬的赵鸣赫被水箭入体,薛玲芸适时祭起一根绳索样的法器将奄奄一息的赵鸣赫捆缚。
解决了骨针风刃的宋之卉罗斐二人见赵鸣赫已被制住,便去废墟里将乌木雕像挖了出来。
这个乌木雕像比四人鬼村所见更为完好,但没有血水,气势也不强。
盯着久了却有摄人心魄的邪意之感。
“果然是邪物,说,这是怎么来的?”
一息尚存的赵鸣赫只是软瘫在地,并不回答。
但看到雕像时突然疯狂起来,姜珣之前偷听到的邪恶之言滔滔不绝地被诵念而出。
“邬菩多罗波野阿若那娑诃邬菩多罗波野阿若那娑诃……”
四人灵觉疯狂示警。
一剑拍晕赵鸣赫,姜珣喊到:“毁掉雕像!”
虽然是乌木材质,剑砍火烧伤不了雕像分毫。
不得已罗斐将雕像丢到远处,扔过去两颗小天雷子,才不见雕像踪影。
这番动静之大,在县城另一角的陆晓星也不能无视了,赶来却发现东城赵府已是一片废墟,在外流连的众多凡人早已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听了经过,陆晓星只是摇摇头:“下次不要太鲁莽,散修中也不是没有惊才艳艳之辈。”
陆晓星护送四方村幸存的老幼四人,因用飞行法器走了一大段路程,一早便到了宁羽县,将老幼四人安顿好便去了县衙翻阅县志。
县志记载并无奇异之事,但这就是最大的奇异之事。
不信邪的陆晓星将宁羽县知县绑了入梦一探,却发现他对宁羽县知之甚少,缘是皇亲国戚,被下放到这里以求保命。
背后不只是凡人的争权夺利。
看着小天雷子造成的大坑,幸而赵府占地甚大,府中人稀少,没怎么波及边上人家。
好似想到什么,陆晓星眉头一皱,神识一放在大坑里搜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