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急,院外的柴扉还在风中摇曳!
风声越急,梅长风心里越是不能平静,好在饮了一口热茶后,他终是稳定了心神。
半晌,他冷峻的眸子透出点笑意来,道:“你父亲就那么确定!”
白玉龙也跟着饮了一口热茶,才徐徐道:“父亲说,他查出了当年昆仑海的叛徒,还有杀害肖重楼叔叔一家的凶手!”
“当真?”
强如梅长风这样的高手,当听到这番话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满脸惊讶的神情。
白玉龙点了点头,接着道:“父亲还说,其实此次召开武林大会,一时要让贤于神剑‘雪舞’的主人,二是要当着无崖子老前辈的面,惩戒那毁了昆仑海的千古罪人!”
“无崖子老前辈!”
梅长风心中又是一惊,想他的师傅无崖子对他恩重如山,自昆仑海之役后便西去无踪。
他也时常有意无意找寻无崖子的踪迹,可是一晃一十八年,却无半点音信。
如今,白展堂竟说要当着无崖子之面惩戒那出卖昆仑海的叛徒,想来他定是有了无崖子的消息。
要不然以白展堂的为人,他绝不会轻下言论。
当下,梅长风面色一紧,追问到:“这么说,你爹爹不仅查出了叛徒,而且还追寻了到师傅的踪迹!”
白玉龙点了点头,接道:“父亲说,他前两年心血来潮回了昆仑神迹,却偶然遇见了师公在昆仑之巅祭奠十八年前的亡灵,只是……”
梅长风目光一紧,道:“只是什么……”
白玉龙道:“只是父亲再三请求,师公还是不肯与父亲一起回神刀门!”
梅长风神色怅然,喃喃道:“既然大师兄见过师傅,为何不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呢!”
白玉龙却为难道:“父亲却是想与前辈您分享师徒相遇的喜悦的,可是却苦于一直没有前辈您的踪迹!”
回过神来,梅长风才抱歉到:“是啦,是啦!”
转而他长叹一声,道:“自昆仑海之变,我们师兄弟几人便聚少离多,而我受人之托,一来这蜀南竹海,一待便是十年……”
似是看出了梅长风的遗憾,白玉龙安慰道:
“前辈倒也不必自责,父亲也将江湖贴发了出去,以神刀门的影响力,师公定会收到消息的!”
这一番安慰说得梅长风一阵欢喜,转而他脸上的笑意舒展开来,与白玉龙请了一杯茶,和蔼道:
“你也别前辈前辈的称呼老身了,老身既然与你父亲是师兄弟,你称我一声三叔便可!”
“如此,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时,白玉龙已经起身看了看白玉虎,二人一起给梅长风行了一个晚辈礼。
再看白玉虎,虽然多有不情愿,可是对于白玉龙,他还是不敢有所忤逆的。
梅长风看了看白玉虎那张青色的脸,不禁歉然一笑后,才从竹屉拿来一个玉瓶交与白玉龙。
炭火燃得正旺,整个屋子在门关上后更暖和了些,梅长风与白玉龙拉了一些家常后,才突然问道:
“贤侄,这次你们前来,可不光是为了请我那么简单吧!”
白玉龙点头称是,道:“江湖传闻,就在前几日,神剑‘雪舞’已出于蜀南竹海深处!”
梅长风默然片刻,转瞬道:“你们说的可是前几日那盘旋于竹海上空的那只雪夜凤凰吗?”
白玉龙喉头耸动,眼神炙然,道:“三叔莫非见过那只雪凤凰?”
也不知是因为屋中太过炙热,还是因为太过激动,一向以镇定自若的白玉龙在听到梅长风说见过那只雪凤凰时,不觉声音已经哑然。
梅长风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窗前,一双眸子望向那茫茫太虚,道:
“都说神剑‘雪舞’现世,犹如凤凰于飞,有了神剑,便可感化苍生,称霸天下!”
白玉龙行到梅长风身旁,面色盎然,长身而立,道:“只要神剑在手,便可雄霸天下,傲然群雄!”
白玉龙望着茫茫夜空,眼睛里像是要燃起了火,那炙热似乎要将整个夜空吞噬。
又仿佛,那神剑此时已在他手中,而他正剑指苍穹,号令苍生。
可是梅长风接下来的一话却仿如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面色木然,如落冰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