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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柳绿花红

凤凰生死祭 雨中不疼 3736 2024-07-10 13:50

  少年心中一震,又若有所思。

  若真是如此,那素止姑娘的武艺精湛也不足为奇了。哎呀,糟了!

  少年突然一拍脑门,却把段千行吓了一跳。

  段大哥可看到了,刚才素止姑娘走去的方向,正是刚才那几名剑客逃走的方向,素止姑娘杀意已决,恐怕那几人是凶多吉少。哎,我知她会去杀人灭口,却不加阻拦,也算是杀人帮凶了。

  少年木然,叹息着。

  前有龙门主被我打伤连累致死,后又有明知他人处境危险却无能为力,我实在罪责难辩,不如,尽早去衙门自首。

  若人人像公子这样想,那衙门早热闹的如同菜市街口了!江湖中行走,打打杀杀见的多了,见死不救的就更多了,哪个过路人身上没被溅上过几滴血呢?别说公子没有杀人,那真正杀了人的,又有几个被官兵捉拿了?

  段千行心中无奈笑道,这公子当真是神仙下凡?怎么如此心肠良善?

  公子还是先吃碗酒吧,如此美酒,公子还未畅饮。

  少年看着段千行倒了满满两碗樱花酒,不禁咽了咽口水。

  大哥说的有理,这樱花酒不吃,便要去受牢狱之灾,实在遗憾。

  少年如段千行一般,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瞬间觉得酣畅至极。

  在下云游浪子段千行,还不知公子姓名。

  小弟姓岳,字景岩。

  公子可有诨名?

  小弟初涉世事,不曾有。

  只因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诨名称号,段千行听了眉头一皱。但仔细观察这位岳公子确实像初入江湖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

  刚才听闻岳公子只用三招就打败了承影剑派的龙门主,可见武功非同一般,在江湖行走又怎能没有浑名?

  那龙门主确实是我打败,可我并非江南人士,也不是什么江湖人,更没有非同寻常的武功。

  段千行心生不快,看着这小子温文尔雅,竟如此谦虚谨慎,处处低调小心。我段某人并非要图他什么名号去江湖招摇,怎么说话如此防备?

  岳公子只用三招就打败了一个数一数二的江湖高手,又何必过谦?

  实不相瞒,我......只会那三招而已。

  只会三招?

  段千行又不自觉怀疑起来,难道是高人为避打扰刻意隐瞒?于是转而笑道。

  有这三招已是稀奇,那几人只听了一个名字就惊惧无比,不知段公子的武功是受何人指点的?

  是......我的结义兄长所授。

  段千行听了这话,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岳公子也并非有意欺瞒,也许他确实不会武功,只是有位武功高强的结义兄长。

  那令兄长可有名号?

  那时小弟年岁尚小,大哥的名字都已忘记了,只依稀记得他是从很远的岛上来的。山高路远,幼时一别之后再未相见。

  段千行心想,原来他是和自己一样,偶遇高人,受教点拨,才有今日成就,看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他那三招威力无穷,令人闻之变色,即便自己不能学去,听了那三招的名字也能震慑住人。正要再问,店小二已极有眼力的过来倒酒。

  小二,你刚才说此处是哪里?

  岳景岩突然问。

  此处便是天子脚下,国都是也。

  什么?这里是国都?

  岳景岩立即站起来,眼神充满惊喜。

  原来我是被带来了这里......只觉得这一路颠颠倒倒,走了几日,不想已经离家这么远了……我若在这里考试,这仇家也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岳景岩的神色又转为不安,来来回回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刚刚说要在这里,考试?

  是的,我与同伴本是要来参加今年科考的。

  科考,举子?

  段千行的酒又一次要喷出。

  公子可知如今天下重武轻文,朝廷上都是些平庸之辈?人在江湖,公子身怀绝技,竟有这样的赤子之心。

  虽身在江湖,我却从小就不爱打打杀杀,家父也曾想教授我武艺,可惜我学了很久也学不明白,可每每去到私塾上课,夫子讲的那些我却都能熟记,想来命中注定如此,况且能走此路,为百姓做些实事,却是…好…好事……

  岳公子?

  一语未尽,岳景岩已应声倒地不起。

  这位客官醉倒了。

  店小二瞅了瞅岳景岩的脸色,一副看惯了的样子。

  什么?竟然也一碗就倒?这樱花酒真是无比寻常。

  段千行实在无奈,又望了一眼之前那位醉倒的客官,心想,今日花了不少银子,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得到,实在不甘心。若是那一位也如这岳景岩一般,并不是什么隐世高人,自己岂不是亏大了?不行,这两人绝不能放过。

  段千行一手扛起一个,搭在自己的黑马上,一路向北走去。

  走了不多时,只听见两声惊呼和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段千行回头,只见两个人双双滚落下马。

  你,你这人为何打我?

  岳景岩抬头,看见一张十分诡异的脸,面色土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细细的横纹,眉毛和胡子长连在一起,鼻头硕大,只有眼睛好看些,却一大一小。如此古怪的五官,却只分布在巴掌大小的脸上。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岳景岩大叫,只见一只粗糙的手掌又举在半空中。

  你说谁是鬼,叫你看看小爷的厉害!

  岳景岩连忙闪躲,那只手掌打下来,却不是打在他的脸上,只是在他面前一挥。

  痒,好痒,你......

  岳景岩伸出胳膊,只见细白的手臂上若隐若现几粒小红点,岳景岩大惊,随即站起身,发现胳膊上、肩膀上、后背上都奇痒难忍,抓不得也挠不得。情急之下,他脱下上衣。

  岳兄弟,你的后背上......

  段千行忍不住冲着他的后背大呼,那古怪人似乎也看到了,漏出一丝得意地媚笑,又一眼看到他的前胸处,竟僵住了表情。

  这位前辈,岳兄弟无意冒犯,前辈何必下如此狠手呢?

  段千行看了那古怪人的手段,竟更觉得他是位深不可测的高人,于是称呼也恭敬起来。

  不过是个古怪的小孩,段大哥为何称他为前辈?

  岳景岩忍着痒,又冲着那人说道。

  你这小孩好没教养,先是莫名其妙打了我,又一言不合使这样不齿的伎俩!

  话音未落,岳景岩突然抱住那古怪人,上身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那人大叫着,岳景岩却死死不放,两人又滚到地上。

  鼻尖嗅到一阵清香,岳景岩感觉是从那人身上飘出,甚觉惊异。又突然发现自己不似之前那样痒了,身上的红点在慢慢消失。再回头看那怪人,那人的脸上、身上变得更古怪,脸上的细纹越来越明显,皮肤不断的皱裂,不过一会儿,他身上的皮肤竟逐渐脱落下来!那一双粗糙的手掌渐渐显露出根根玉葱似的手指,胳膊上露出细腻柔滑的肌肤。

  果然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子。

  段千行不禁傻眼,本以为是个隐藏起来的高人,那岳景岩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是个孩子,难道自己又看走眼了?

  早就知道你身上是障眼法,你这易容的手段我姐姐常用!你这小孩,用了什么古怪手段,害我好惨。

  谁是小孩?你这人看着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

  岳景岩心想,这小孩说话倒是干干脆脆,声音像银铃一般,甚是好听。不觉怒气已消了一大半。又只见那小孩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赤裸的上身,这才发觉身体微冷,慌忙穿上衣服。

  你是怎么知道这痒痒粉的解法的?

  岳景岩一愣。

  我何时知道了?不过是因为气不过,想沾惹到你身上,吓唬吓唬你罢了。

  这痒痒粉是我自己做的,解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染给别人。只有染给别人,自己才能不痒。

  哎呀,那刚才是我染给你了吗?你有没有事?

  那小孩扑哧一笑。

  你倒卖起好人来了!那痒痒粉只是染到我易容的皮肤上而已。这皮肤是黄泥和胶水做的,过了一天已有干裂,加上痒痒粉的作用,如今全都脱落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岳景岩笑道,又看着小孩。

  你这脸也太古怪,不如早些揭了去罢。

  小孩捂着脸说。

  这脸是万万不能揭去的。

  为何?

  我长得甚丑,不堪入目。

  美丑不在于皮囊,在于行迹和做人。况且何为美何为丑是人所定论,未必人人都是那样想。也许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差。

  岳景岩心想,这张面具脸已是不堪入目,倒不如真实自然更舒服些。

  那小孩怔怔地看着岳景岩。

  你真是这样想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想?

  岳景岩疑惑他为何这样问,但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小孩眼睛里闪着莹亮的光,仿佛幽黑的天穹点缀着星星。

  那小孩伸手揭开脸上的黄泥面具,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留着浅浅的两撇小胡子。

  你......怎么生的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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