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时日已过,凉雪决定亲自去洛城找洛任拿剑,天初晴,雪已经化了好些,雪融了开从树枝上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偶有几滴雪水打在肌肤上,冰凉冰凉的,凉雪扯了扯衣帽且漏出两只眼睛来,将脸颊都遮住,虽有太阳,却似乎远了些,并不温暖,融雪总比下雪还冷些。
凉雪远远看见炊烟袅袅想必是有农家,循着白烟走近,越是香气宜人,原是院中有几树梅花迎雪傲放,香飘五里。
“可有人在?”久叩柴扉,无人应答,可既有炊烟,必定有人在才对,凉雪便在院内等主人回来再向其询问去往洛城的路。走到一枝梅花前,凉雪伸手将花朵上面的积雪轻轻拂了去。
“梅花本就不惧严寒,姑娘此举,反倒折了梅的傲骨。”一个妇人挎着菜篮子从篱笆外看到凉雪用手抚雪说道。边说边走进院来,见她四五十岁的模样,布衣裙钗,倒有几分出世的气质,又有几分入世的情愁。凉雪向她作揖:“私自进院,还望见谅。”
“不必客气。”
“方才。。”凉雪指指那枝梅花。
“你若喜欢,把梅上的雪全拍下来也无妨,你若喜欢更甚,那梅你便折了去。”妇人并不看凉雪,手冻得通红却仍利索的择菜,说话不紧不慢,语气里带着些不屑与轻视。
“多谢。”凉雪顺手就将那梅花折了去,倒也不是喜欢梅花,又问道:“大娘可知洛城怎去?”
“走到大道一直直走便是。”仍旧没有抬头,语气更冷。
“多谢大娘,告辞。”
凉雪离去的时候,妇人仍在择菜,扔出一片烂叶子,摇了摇头。
凉雪把玩着手中的梅花,刚走到大道,一眨眼的功夫,寒剑便立在了脚边,凉雪拿起剑,拔剑,寒气逼人,完好无损,总是放下心来,又带上一丝疑惑去追那个还剑的人影。
微生木兮见身后追来的女子,颇是不解,既已物归原主,何来此番纠缠,正不解之时,凉雪刚好追上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微生木兮也不想跑了,转过身来,凉雪顺势退了半步道:“此剑怎会在你手里,你又是何人?”
“在下微生木兮,曾借宝剑一用,完善《微生器录》,今日物归原主,为您带来不便,还请谅解。”
“是借,还是抢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事已至此,后会无期。”凉雪倒也听过微生录,如此也并未在意。
“稍等,姑娘若是有意,冰弦倒是与你有几分缘分。”
“冰弦?何物?”
“冰弦乃是一方名琴,琴弦用冰蝉丝做成,琴身用千年寒冰打造,抚之宛如天音,且灵气十足,一度是洛城城主镇家之宝。”
“与我何干。”
“呵呵,又与我何干!”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凉雪想剑既然已经回来,也没有去洛城的必要了,但听说洛城热闹非凡,且又有冰弦等宝物,虽无意此琴,去见识一翻也是好的,微生木兮却是因为洛任的缘故告诉凉雪冰弦一事。只是无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