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任赶到洛城时天已经黑透了,城门外挂着红灯笼在这黑白色的夜晚格外显眼,街道上寥寥几人。
洛任即使走到街道上也没有减速,将马骑得飞快。脸上仍是风平浪静,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却没有多少狼狈,反倒像个放浪的纨绔子弟。古欢心紧紧地抱着他,很是焦急的模样。
“驾!驾!”后面传来女声,和快节奏的马蹄声,扰乱夜的寂静,“喂,前面的人,给我停下!”她很快的追上他们,与之并肩,向古欢心伸出手:“快过来。”也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洛任瞥一眼那女子,直接驾马而去了。
“洛任哥哥~”古欢心轻轻叫了声他,还是为他担心。
那女子调转马头,轻笑道:“看见没,负心汉。”
“不都是你,古池笑儿,你跑来做什么?你要去哪?”
“请你吃饭,酒足饭饱后哪都能去。”
“我不喝酒。”
“不喝你试试。”
“·······”
古池笑儿将她带到一家客栈,马交给了小厮,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古欢心跟在她后头,进店时看了眼招牌,一块老木板上写着“酒菜”,说道:“果真是随性,却这般好记。”
“小二,上两坛酒先,多备着些,再泡壶龙井。”古池笑儿找了个位子坐下,向小二招呼道。
“好。”那小二长相清秀,眉眼带笑。
“有趣。”古欢心环顾客栈,以及小二,淡淡道。
“今日与你一醉方休。”古池笑儿没有答她的话。打开刚上的酒,抡起坛子狂饮。古欢心抓起另一支坛子,却被古池笑儿抢过来,“那壶茶归你,酒归我。”
古欢心夺过来:“说一醉方休的,怎么,怕是喝不过我不是?”
“管好你的茶便是,不准碰我的酒。”又把酒放在自己跟前。又囫囵喝了一大口,脸没有红,眼睛却是发红了。“你喝不得酒,我不能让你喝的。”
“你也喝不得。”古欢心便将坛子砸碎,酒撒的半地。
“古欢心!”古池笑儿瞪着她,忽而脸庞布满泪痕。
“笑儿姐,好生睡一觉全会好的,明儿一早就好了。”古欢心抱着她,她伏在她肩上泪流不止。
洛城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平日里的贴身侍卫洛小通,像是等候已久,见他来了,上前去:“少主,夫人让你过去。”
“知道的,你与我一同去,说说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少主出门之后,府中一直是相安无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纷争,去年收的一批新武童时不时调皮了些,这倒是让城主分了些心思,另外洛城似乎不似往日那般太平,许是城中近来多了不少身怀武艺的外来者。”
“一群小屁孩,看本大侠怎么治他们。”洛任拍拍他的肩,“不过我说,好久不见,你这说话倒是改了不少,啧啧。活像个老管家。”
“其实也是得到城主的同意的,孩子也不懂克制,闹了点。”洛小通只是低着头回话。
“哦,我先走了。”洛任懒得听他说,洛小通也没有再跟上去,看着自家少主的背影,鼻子发酸,低声道:“少主,城主说你在家就调皮,这群孩子都比不上你闹的厉害。”
洛任去了大厅,去了房间,最后还是在洛城主的书房找到了母亲温婉。他推门进去:“娘,找我何事啊,爹呢,他哪去了,我有事问他。”
温婉没有理会他,伏在案上作画。
洛任连忙改口:“问娘也是一样的。”他走到温婉身边,看着她画了会道:“娘,你不画远在天边的儿子,倒是画起了天天在你眼前转悠的我爹。”
温婉放下笔,抬起头,眼底蓄满了泪却硬没有滴落下来,盯着洛任,别过头去,轻轻揩揩眼睛:“他走了。”
“爹,他···去哪。”洛任头脑空白,怔怔道。
“洛任,你爹他死了。”温婉的声音轻之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