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洛任在家是闲不住的，一大早出去溜达，今儿又飘点小雪，似有若无。人比平日里要多，大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沿街的商家生意也很早忙起来，只是未见有多高兴。有些孩子在打打闹闹，都被他们的爹娘训斥带回家了。

　　   “顽劣不堪，一大早馋零嘴也就罢了，只晓得玩闹，教你的一招半式也用不成正经的。改明被什么坏人利用了去，打伤了，你才知道厉害，赶紧回去！”被骂的孩子一骨碌跑远了，妇人把那几个孩子嘲笑的孩子也说回去了。

　　旁边一卖豆花的笑道：“孩子爱玩，也玩不坏，你这一大早的把他们吓着。”

　　    “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家孩子，对了，你家虎儿今儿倒是乖的狠。怎的不见出来玩耍。怕不是被你关在家里头了。嗯？”

　　    “哼，豆腐花嘞！卖豆腐花嘞！”

　　     卖包子的老汉又说着，“唉，我们不管他们如何打打杀杀，不去沾惹那些是非是不是，绕着点走，老老实实把自己日子过好啰。”

　　     “是，张大伯和我一个意思，惹不起躲着点，等尘埃落定安生过日子。大伯拿四个包子。”

　　     “给方予的吧，那小子方才嘴撅老高了，收你一半钱，两个包子大伯请他吃。”

　　     “唉哟，真是谢谢啊，不像某些卖豆花的。”如此又闲聊了几句，拉拉家常。

　　     “爹，爹，赶紧收摊吧，出事啦。”一个女子大步走过来，神色焦急，上来先收拾摊子，喘着粗气，看了妇人说道：“文娘也在呢，出事啦。”

　　     “何事啊，你到底是说啊！”妇人拿着包子也跟着急起来。

　　     “说不清楚，是洛府，城主那边。”

　　这么一听都有些慌张了，张老汉说道：“还要摊子做什么。”拉着闺女的胳膊连走带跑走了。

　　一时街道热闹起来，外来的江湖人士兴奋起来，嚷嚷着什么，都想去洛府打探些消息，一时人都散了。留下稀稀拉拉没有收拾的摊子。

　　洛任顺手拿了个包子，往蒸笼下放了银两。边吃边走向家去。

　　坐在茶馆角落的一男一女倒还淡定，慢悠悠的喝茶。很早就坐在这里，也不怎么说话，等人散去。

　　“师兄，果然不错，总可以从闲谈中得些消息。洛城主出问题了，只是横空出了个少主有些疑虑。前前后后来了几批江湖势力，现在，洛府大乱或许是个机遇。”

　　“洛府出事不一定就是大乱，大乱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炎举指着洛任的背影，“炎霁，你看此人如何，他才是。”随后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来。

　　“师兄眼光素来精准。”她轻轻一笑，如春风般，也含着丝丝阴冷。

　　“走吧。看看热闹。”两人也去了洛府，在炎举看来，总有些人凑热闹，挑事之人和暗地冷眼旁观的差距可大着。他要做的就是结识那些藏在人群中的高手。

　　就在炎霁以为他要去洛府时，炎举却在跟踪洛任。

　　“本大侠就陪你玩玩。”第二个街道口洛任轻声道。洛任飞速变换了几个巷子又回到刚刚的街道，后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不料看见张老汉的女儿往回跑来。洛任向她摆摆手“张繁。”

　　张繁看见他后并不意外，笑道：“洛任，好久不见啦。”打个招呼后继续往前小跑。声音从洛任后面传来，“你快些回去才是。”显然张繁并不想与他说太多话，还是急急忙忙的样子。

　　洛任则不疾不徐赶回家中，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从昨晚的那拨人便知，闹起来又如何，又能闹到哪个地步。他什么也不需要做。他在路上想，他只要让事情尽量按着预想那般发展即可。只是心中难免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