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馆内,众人皆在焦急地等待。
玄清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绵密的细汗,脸色苍白如纸,玄澈坐在床边,拿着毛巾替他轻轻擦拭。
见玄清缓缓睁开眼,玄澈激动的问:“哥,你醒了?”
一旁的离洛和离容也都很高兴,玄澈又道:“你先运功试试。”
玄清照做,只觉十分轻盈,没有了之前那种沉重的感觉。
“哥,你感觉如何?”
他疑惑道:“我的反噬……解了?”
众人看到玄清的反应,都十分高兴,离容激动地喊道:“太好了,宗主终于脱离危险了!”
玄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思许久后,问道:“如何解的?”
玄澈道:“我从星辰阁里翻到的书,在上面找到破解之法了。”
“何书?如何破解的?”
“《巫贤志》。”玄澈顿了一会,道:“你现在就给我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离容见他盯着自己,支支吾吾道:“宗主……我……我真不知道……”
玄澈道:“哥,你别问了,是离洛用《巫贤志》里记载的双修之法,将你体内的寒冰之气全部引了出来。”
玄清将目光转向了离洛,问道:“你身体如何?”
“无碍。宗主你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沉默了许久之后,玄清道:“你们出去吧!”
数日之后,玄清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去桃林走走。
深秋的桃林十分萧索,只剩些枯树枝叶,可是一点都不妨碍凌柔的喜欢。
“在想什么呢?”远处传来薛玄清清朗的声音。
凌柔回了神,笑道:“这里的秋天,很像灵韵山。”毕竟是师兄弟,连选择修炼的地方都如此相似。
“想你师父了?”
凌柔笑笑,害羞的点点头。“想念师父做的季余草烧兔肉,很久很久没吃到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秋日美好的时光。
“对了,送你几张符贴。”凌柔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几张符篆,递给薛玄清,道:“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暖身符,你用内力点化,冬天就不会觉得冷了。”
“你会做符篆?”
“我师父特别怕冷,所以我就倒腾了一些。”
“嗯……母亲她,也很喜欢这些小把戏。”
“所以她才被人称作鬼才吗?”
“或许吧。”
“那我和她确实有许多相像的地方呢!也许她真的是我母亲呢!”
两人相视一笑,自顾自的坐着。
良久,凌柔又开口道:“如果她真的是我的母亲,那你便是我的兄长,我唤你一声兄长,不为过吧?”
玄清点点头。
“那天我在离花宫,听见一位侍女说,薛离相早在十八年前就被杀死了。那时我还不知道薛离相是谁,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这背后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玄清双手抱头,“我早知道……母亲她可能不是失踪。”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兄长……”凌柔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安抚他。
许久后,玄清肯定地说道:“真相,定与齐月樱有关!”
“兄长何出此言?”
“早些时候,离花宫传闻说母亲走火入魔。母亲失踪后,当时还是祭司的齐月樱接任离花宫。所以我才如此猜测。”
“看来,她确实是关键人物!”
“离花宫和我们玄清宗一直势不两立,我们有许多帮众都被抓走过。我原以为她只是害怕我们继续修炼邪咒,现在想来她的目的绝不单纯。”
“兄长,我们一起,找出这背后的真相!”凌柔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玄清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轻轻地点头。
凌柔道:“兄长,教我修炼玄清宗的内功心法吧!我的武功太差了,我想要变强!”
“你想修炼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变强变厉害的都可以。”
“明天开始随我去夜光池吧!”
“嗯嗯,”凌柔开心地点点头,道:“我听说你们有两种内功可以选择啊?无相业力和虚无业力?这两个哪个更厉害?我要学最厉害的那一个!”
“两者互补,互生阴阳。”玄清知道凌柔是阴阳半体的体质,所以两种都可修炼。
“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真可惜,我以前偷懒,不爱学武功,现在只会一些医术和乱七八糟的符咒。要是当初好好练功,也不会被别人抓走,我的腿也不会……”她的语气里,传达着某种垂头丧气的意味。
玄清低头注视着凌柔的腿,轻声道:“会好起来的。”
刚抬头便看见凌柔有些晕眩,不禁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想到这一个月没有帮凌柔治疗内伤,伸手想去帮她把脉,却被凌柔躲开了。
“玄澈哥哥最近给我准备了许多补药,没事的。”
“你……”原来玄澈一直不喜欢凌柔,可最近二人却亲近了起来,凌柔对玄澈的称呼如此亲密,让他十分不解。
他卧病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众人的变化如此之大?
凌柔又道:“等这些事都做完,我就回灵韵山找师父!”
“凌柔,你……”
“冬天快到了,没有我的暖身符,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冷。”
“你是在转移话题吗?”玄清突然攫住她的双手。
凌柔微微一怔,娇嗔道:“兄长你弄疼我了……”
玄清反应过来,松开了手,“回答我!”
“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什么?”
凌柔轻声笑出来,玄清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
“没有哦~兄长可错怪我了,你问我是不是在转移话题,我说你知道就好,这不就是回答了吗?”凌柔对玄清做了个鬼脸。
“我问你,玄澈为什么要给你准备补药?”
“哎呀~不过就是我最近恢复的快,身子虚嘛!没啥大事。”
玄清盯着她的脸,道:“你要注意保养,腿才能好的快。以后不要走这么远了,不利于恢复。”
凌柔惊呼一声,只见玄清将凌柔打横抱起,“兄长你干嘛?放我下来!”
玄清不予理会,径直向朝阳馆的方向走。
凌柔身体失控,只能紧紧搂住玄清的脖子,怒道:“兄长!”
玄清不予理会。
“我自己会走,你这样我多尴尬啊!”
玄清依旧不予理会。
听到周围传来议论之声,凌柔更加紧张了:“被其他帮众看到了,你这宗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玄清低头看了凌柔一眼,道:“言之有理!”
凌柔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就要将她放下,谁知薛玄清对众人道:“听说二宗主要送凌空剑……”
“啊?真的假的?”
“凌空剑?那不是门派高使才能用的吗?”
“是啊,自聂高使走了就没人用过啦!”
“宗主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要选新的高使?”
“那还不快去找二宗主啊!”
只片刻,周围的人都溜得无影无踪了。
玄清轻声道:“你的提议果然很有建设性!”
凌柔无语道:“你的脸皮果然不需要再建设了!”
默默地靠在玄清的胸口,一身白衣翩翩,恍惚间好像回到多年前,她在山野间恣意奔跑,玩累了走不动路,便和师父撒娇,让师父抱她回家,师父就像这样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