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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江氏剑

流风饮泪 寂逐 2366 2024-07-10 13:52

  “就是他打制的承焕剑。没有什么天赋,只凭着韧劲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江曲庭说着,目及画上之人的面旁,眼波之中夹杂着无尽哀叹与惋惜。

  承焕剑这三字词,柏锡觉得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他从未见过这把传说之中可穿莫测地底,破九霄天际的神剑。熟悉是因此剑常挂于爷爷嘴边。还有,这画上之人,他曾见过一面。

  柏锡看着那张被周围黄色光华映照的脸,思绪一下便被抽离到了十九年前的一个暖阳微照的日暮时分。

  就算那人不来,柏锡也会对那日留下些印象,他记得当时还小,爷爷只让他练最简单的功夫。因为家穷,吃的也不怎好。可单那日,爷爷不仅没让自己练功,常年上桌的蒜苗和萝卜,都极稀奇的不见了。

  桌上放置着的净是些大节也吃不到的鸡鸭鱼肉。

  柏锡奇怪了半晌,待到太阳快淹在的西方,他才知道原来今日要待客。而那客人便是承焕剑的打就者,亦是将柏夙送到爷爷这里来的人。

  那人模糊的面貌也在柏锡的记忆里渐清晰起来,“他同柏夙有何关系?”

  柏锡嘴里喃喃,忽想到了旁边站着的江曲庭,“承焕剑打就少说也得二十年了,你怎么就成人家师父了?二十年前你还在撒尿和泥吧。”

  “这徒弟甚是可惜,他打就完承焕剑,很长时间再难打出可以与之更高一层的神剑,他不信自己的能力到此为止,便托我将这锁链扣在他的身上,若他在打剑途中稍有一点走神,我便握紧锁链……”

  柏锡耸耸肩,心里想着画中人这根本不是坚持,而是傻,傻得彻头彻尾,就同柏夙一模一样,“他不会是被你这锁链弄死的吧?”

  “你说的不错,他就是死于我这锁链之下。”

  这一句话,直接将柏锡整个人定了住。

  “记得那日,不知为何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再打剑之上,我既答应过他,便将这锁链握地紧紧的。可谁承想不过一炷香他便死了。本是个打剑的好材料,就这么被我亲手断送了。”话到此处,江曲庭忽地抬胳膊,用窄袖拭了拭眼下淌着的一滴泪。

  “我……”

  柏锡刚道了我这一字,江曲庭便已猜到他要说什么,手掌打开,悬在了他的嘴前,“你若实在不信,我们大可试试。反正你也不是他,你死了,我也不会如此伤心。”

  柏锡其实心里仍是不信,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便把这怀疑的话生咽到了肚子当中。

  “回去接着打吧。”江曲庭转过身,从小祠堂出了来,瞬时一片光辉便落到了他的周身。

  待他走远,柏锡上前了两步,细看了看这幅画卷,画卷右侧的两字引得了柏锡注意。

  “江蔚……这人也姓江?是原姓为江还是后改的?”

  柏锡侧头看了看方面台上的几方牌位,寻了寻并未找到这人,“没牌位,那就很可能不是真的姓江……那我是不是也得改名?江锡?诶呀,真奇怪。”

  ——

  窗格之外,几声鸟啼道亮了那暗色天际。曙色微熹,晨风习习。与前几日白日乌云相较,看这势头,没准今一整天都是阳光明媚,万里无雨。

  “我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柏夙双齿相抵,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里的尴尬已是不知如何形容。

  柏夙单手敲了敲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越清醒人就越难受,她缓侧头看了看紧合着双眼的任梦西,暗道了句:“不是梦啊。”

  只一眼她便不敢再看,柏夙微闭着眼睛,用极轻的动作拽出了压在任梦西身下的衣裳,匆匆套了上,便业业矜矜下了床。

  柏夙提起鞋子,赤脚朝门处行了几步,忽想起自己昨日留在此处的匕首,便又折返过去,又细瞧了瞧。

  柏夙折返了两步,看见了地上衣服下压着一亮闪闪的东西,她弯腰将之拾了起来,果真是自己的匕首,“昨日就在地下的么?还是在任梦西身上?若是在他身上……算了,打死不承认算了,就当昨日没来过,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柏夙说完,便转身朝门走去。

  “地上脏,还是穿上鞋吧。”

  柏夙的手还未触及门把,便被背后任梦西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柏夙回头看了眼任梦西,他早已睁开了眼,正拾起衣服往自己身上一件一件套。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柏夙下意识回了句好,乖巧的将鞋子套在了脚上。

  她再直起身时,任梦西便已站到了自己身侧,“怎么?事情干完就想跑啊?”

  柏夙别过头不敢对视任梦西,只摇了摇头,“昨夜不过一时……您就当什么没发生吧。我有事先走了。”

  柏夙说完便一把打开了门,想往外迈。任梦西负手半弯下腰,一掌拍住了门,不让柏夙再往前一步,“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一点责任都不想给我负?”

  任梦西温热的胸膛紧贴着柏夙后背,这一靠,柏夙的脸又似刷了层红漆,“明明你也没反抗,全怪我么?”

  柏夙转过身,她的面庞直直倒映在了任梦西的眸中,“你说得有点道理,那……我对你负责。”

  柏夙还在晃神,他便已将其揽住,咬住了她的双唇。柏夙现时清醒了不少,想将他推开,可怎么推也推不开。

  “少庄主!您看到柏姑娘了么?两姑娘说早上没看见柏姑娘,不知是去了哪里!您在么?”

  听到门外阿瑞的声音任梦西似没打算理会,一直不松手亦不松口。

  直至这门都快被敲烂了,他终是受不了了,这才放开了柏夙,将门打了开,“我听见了!别敲了。”

  阿瑞似乎没想到这门会开的如此之快,吓了一跳,“柏姑娘……”

  “她昨夜在我这里。”任梦西一点没犹豫吐出了这几字,让柏夙同阿顺两人脑袋一阵发昏。

  “不,不是,我是来给少庄主送东西的,不过来早了些,她们还没起没看见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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