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亭枝头被黄叶压低,精雕木栏,嶙峋怪石,高大的瓦定房屋,都一齐映到了柏锡眼中。
“住在这样的地方,到底何身份的人?”柏锡未来外世之时见过最豪奢的庭院不过是几位大长老的道观。但经此一比,那里真是已简陋的没法看了。
柏锡侧眼看了看妇人,不知是不是刚才她的动作,让柏锡突然觉她满身贵气,“你当真是被那壮汉绑来的么?你难道是这家的夫人之类的?”
柏锡将这话说出,有觉不妥。这妇人样子大概二十上下,叫夫人有些把人叫老了。可他听爷爷说外世女子都是十四五便成了亲。她定是早早嫁了人。就这么僵着,柏锡还在忖度着要喊她什么,便凭身后丫头的几句话解了惑。
“二夫人,您去娘家回来了?这衣服怎么都脏成这般了?”
妇人点头,而后转过身子面向柏锡,“这人是我表弟,带他换身衣服,梳洗干净。”
柏锡还没缓过来神,便被身后的一清秀丫头拽了走,他在瑞都成日练武,面对的女子也只有柏夙一人。这一拽,将他脸都拽成了红色。
柏锡身姿虽因害怕微躬着,但相貌在常人中还是相当周正,姑娘见他也羞红了脸。
他同姑娘走在廊道中,迎面撞上了一男一女,女子见他笑意盈面,柏锡不好意思别过头去。男子见到此人虽没露出厌色,但也称不上是好脸色。
“这位是?”袁妍笙朝着丫头问道。
小丫头看了眼柏锡,“是二夫人的表弟。”
听到这话,袁贤出当即脸色一变,阴阳道:“不是走了吗?竟还有有脸回来,且还来回个乡巴佬。没准不是表弟是什么相好的。”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你我刚见面,我又没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柏锡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来时听了爷爷形容外世的种种,千道万道忍这一字。这才出来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这一忍字忘得干干净净。
“好了,好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他不懂事,得罪了舅舅。望舅舅海涵。”袁妍笙劝道。
柏锡忽地放下手,差就把不敢当吐出声来。幸亏止了住,不然自己跳哪里都洗不清了。
“走吧,姐姐。”袁贤出不再看柏锡,顾自陪着袁妍笙朝前走去。
柏锡两腮鼓鼓,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这人是你家少爷吧,他怎么这么凶?”柏锡冲着一旁的小丫头问道。
“谁家不是如此,大房的儿女同二房定相互瞧不上眼。而且,这二房只比大小姐大两岁且尚无子嗣。自然受欺负多了。”
“如此说来,那大小姐才是爱欺负人的人。”
小丫头摇头,“不是,大小姐为人相当和善。只有大少爷一人如此。不过,我也觉二夫人这次有些过分了。一声不吭的回了娘家,定是故意不愿参加大小姐的婚礼。”
“回娘家?”如此说来,柏锡忽觉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是将他从别人手上救下的,跟回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在归途中被绑,她也太淡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