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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言

流风饮泪 寂逐 2412 2024-07-10 13:52

  ——

  柏夙垂眸看了看放在手中的菜,微白的蒸汽顺着木格飘到她的鼻尖,又从鼻尖漫到了远方,与飘摇而来的落叶交织在了一起。

  柏夙正昂头看着远处的景色,瞬时一抹白色落到了她的瞳孔之中。她还未有所反应,满上天际的纸钱便扬到了她目及的前方。

  柏夙顺着纸钱来源看去,看到那个拐角,柏夙的心不由紧张了起来,“那里不是老人的住所么?”

  柏夙僵僵站在原地,看着这长长的送葬队,不知该言什么。

  ——

  唐蜚零舔了舔已经破了皮嘴唇,看着面前大怒大喜的二人,不知该做何事,说何话。

  “好了,好了。夫妻对拜了。你们也就算真正结为夫妇了。不用谢我,要实在想谢的话,带两瓶好酒给梦西就可以。”老人用手背拍了拍唐蜚零的胸膛,表情很是激动。

  唐蜚零呵了一声,“哪里有上来便夫妻交拜的?”

  “这不是怕你着急么。”听了老人这乖僻的话,唐蜚零的手有点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

  他看了看旁侧的黄鸢,因她的面孔被布半遮着看不出是何表情,但他用脚底板想都知,她定盘算着如何杀了面前的老人。

  她手指微动,花布上泛出了点点黄色的光芒,不用多虑,唐蜚零已知究竟要干什么。可他才如此笃定的事,在一瞬间便被毁的分崩离析。

  黄鸢的手朝着自己袭了过来,瞬间,肩头,侧脸便被她的长指甲划上了三四道深口。老人见此,刚忙上前阻止,可他脚步轻缓,怕他到了后,自己便早横尸与下了,“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刚成亲就打架这事干什么?”

  黄鸢扯下来头上的花布,狠踩在了脚底,这花绢瞬时间便作了灰布。唐蜚零见此,不由叹了口气,“前辈,实不相瞒,我是来借一样东西的。误入了此地,实在抱歉,我们还有些急事,望您能放我二人离开。”

  唐蜚零弯下身,朝老者抱拳鞠了一躬。

  老者摸了摸胡子,眼睛眯了起来,“我还没有玩够。若是惹我不高兴了,你这门出是出的去,只怕,便不是有呼吸的出去了……不过看你二人当真有急事,我还是大发慈悲放你们一吧。”

  “我这里有几张木牌,你们二人各自抽取一张,木牌所提之事有好有坏,待都抽好后,你们都有权换得对方的牌。但对方是何,却不知,望你们二人好好考虑考虑。若是你们选的话,除了桌上放着的东西,都可任拿。”

  唐蜚零总觉得他话中有话,这里的东西最不值钱的应就是桌上的烫伤药,常人怎可舍珍保廉?

  不过,这老人应不是正常人。

  “我答应你。”黄鸢收起手,看向了老人,老人点点头,一副欣赏模样。

  “还是这位姑娘爽快。一个大男人还如此磨磨唧唧。”老人朝着唐蜚零摇了摇头,朝前走了几步,黄鸢没丝毫迟疑便也跟了去。

  看她如此听话,唐蜚零扯了扯嘴角,“妖怪就是妖怪,智力永比不上人。”

  老人来到墙边站定,手随意朝上一挥,一道金光顺着他的衣袖挥动而一同迸发出来,几张木牌夹在光辉之中,悬停在了两人的眼前。

  ——

  柏夙坐到了凳子上,满怀着心事。她在街上找人问了那过世的为何人,并没有出乎柏夙的意料,正是她曾见过的老人。

  老人的过世,并不是常人所想那般简单。听说他全身的血液都被人吸干了。邻居去找时才发觉他已过世好几日了。这事,不知是流言还是真实的。

  老人晚年丧子,自己还死的不明不白。柏夙想到此,不觉叹了口气。

  柏夙正想着,门口便传来阵敲门声。

  柏夙站起身将门打了开,“申姜大哥。”

  申姜轻点点头,“小丫头,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柏夙道了声可以,可这也藏不住心里的疑问,柏夙邀他进屋,而后坐到了门边,“是什么事?”

  “想必你感同身受,一女子独一人出门在外十分危险。而且,我总觉得这几月,深州城要发生大事,不知会祸及几人……”申姜的言语缓慢,这种娓娓道来的语气,尽显了他对这事有些难言。

  柏夙睁着眼眸,心中百不住想着他刚才的话,看来不止任梦西,就连申姜也有此感觉。这几月……待自己走后,才会发生,再发生什么便再与自己无关,本该放松的,可不知为何,想到此她的心上却似压了一块巨石,十分不舒服。

  “所以,我希望你能去劝劝齐霜,让她尽早回家。她本就不是深州城的人,没有必要在此遭罪。”

  柏夙的眼眸顺上,听到这话有些讶异,“我去说?可你的屋子同齐霜的屋子不过十步……”

  申姜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若是她肯听我一句劝,想必已经平安在家了。怎么会还在这满是刀光剑影的深州城。”

  柏夙嘴唇轻动,疾疾道:“你既担心她,诚心与她说她定会听的。不如,你陪她回去?有你陪,她定会开心的。待到深州城所发生之事都发生了,再回来。反正你也没有亲人了,与她一道,还可多个伴。”

  柏夙话中意思已经很是明了了。可不巧眼前这人待情方面,却若一块朽木般。

  申姜的头若浸过水似的,感觉极重,“不行,我还有其他要紧之事。”

  柏夙抬手摸了摸有些温热的额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搞笑,明明不过对面,却谁都不开口。真不知她二人如此僵着要干什么。

  ——

  车轮滚滚,地上的枯黄的杂草被尽数折断,几方被碾碎的石块也同碎草一起被溅到了旁侧暗处。

  女子缩了缩脖子,透过手中红色纸伞当中的缝隙,看着有些发灰的天色。越往林中深处行,周遭的空气便愈加寒冷。

  她看了看旁侧男子专注的眼眸,请问了句,“你冷么?”

  男子听到此话,柔声道了声,“不冷,你若是冷我将身上的衣服给你披上。”他说着,便狠扯了扯缰绳,想将马车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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