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听到声音,立马起身让开了位置,几盘菜匆忙上了桌,柏夙见到这已半糊了的菜,不禁落下了两滴冷汗。
“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柏夙应声抬头,这才发觉眼前之人竟是苏华吟。
旁侧站着的女子听到苏华吟的话,不觉问道:“你们认识?”
苏华吟点点头,忙道:“就是他们几人,将妹妹死亡的内情查了出来,为她洗刷了冤屈。而且,前两日她为了帮我,也身陷了火海。”
“就……就是你啊,那这钱我们绝不能要了,还给你。真是不好意思,刚才不知你是谁。”女子掰开一旁发愣柏夙的手,将钱袋放到了她的掌中。
柏夙的手掌突然重了不少,瞬恍过了神,“不,这不是我要给的,是我家主子要给的。你们不收,我实在交不了差。”
“那就代我谢谢任公子了。前几日他的脚受伤了。不知现在好些没有?”苏华吟看柏夙这副为难表情,终点了点头,朝柏夙问道。
柏夙将钱袋放到了饭菜旁边,顿了下,“本来就是他的错,不必言谢。至于他的脚……应该是好了吧,我看他这两日走路与正常人无异。”柏夙根本不知任梦西脚受伤。
她表情微变,平日长待在一起,他脚受伤自己竟都不知。
柏夙看了看手掌上紧缠的绷带,自己身上所受的伤,他都十分上心,而任梦西眼角处的伤,腰部的伤,她也不过问了两句,现如今自己却连他受过伤都不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柏姑娘坐下来吧,也同我们一起吃点吧。上次在城西你们请了我,现在也该还回来了。”苏华吟上前两步,扯出了柏夙眼前的一把椅子。柏夙见她都如此了招待,只得应了下来。
柏夙刚坐定,便闻到屋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浓烈的焦糊味,苏华吟猛抬起头,惊呼道:“我的菜!”
说着,她便跑到了屋外,透着窗格,便能看见一片火光。苏华吟进到屋中,忙用水将火浇了灭,不仅刚做好的饭菜成了黑炭,连就锅也似刷上了层黑漆。
女子走进看了这满屋子的狼藉,不禁皱起眉头,“屋子到没事,就是这难找的小菜都成糊了,若是做好了定会很好吃。”女子说着,便探头望了望锅中的菜。
苏华吟也叹了口气,“都怪我,不会做却偏要试,都弄成了如此。”
柏夙走到墙边,拾起了剩下一些没来得及做的青菜,“这便是那少见的菜么?”
柏夙手中的菜,与常日所吃的有些许不同,青菜的中上部,浮着层浅紫。女子见此点了点头,“不错。听说这种菜很是少见,在极西之地,才能依稀寻得几颗。”
“是么?”柏夙端起一颗菜站起了身,她走到锅边,将菜放了边,挽起了袖子。
“姑娘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让你来动手?既然柏姑娘你来了,咱们还是出去买些吃食吧。”苏华吟见柏夙一副下厨做菜的样子,赶忙上前将之拦了下来
。
“放心,这菜在我家乡很是常见,我以前经常做。你不远百里来此深州城,盘缠定花的不剩了,还是能省则省吧。”
说着,在这方小地一阵刀切木板的声音传出,每一声传出便有一片知秋叶落到了地面之上。
不一时,桌上便多了两道相当好看的菜,喷香之气绝不亚于任何客满酒楼之中菜的味道。看着菜,一旁的女子嘴角已泛起了点点水渍。
“柏姑娘,今日又麻烦你了。”苏华吟极是不好意思,忙给柏夙斟了杯茶水。
柏夙将袖子卷下,接过了冒着白气的热茶,“哪里,这些事我常做的。倒是你为何烧火落了满身灰。”
“常做的就是不一样啊。唐突问问,姑娘你月钱大概多少啊?”
听到女子这问题,柏夙稍愣了片刻,用用心算了算,“大概……一月三四两吧。”
女子点点头,叹道:“以你的厨艺,一月才三四两,不如来那离这不远的食月阁,去那里保准姑娘一月能挣十两。”
“柏夙武功可是一流,怎么能被一小小的厨房束缚了?对了,柏姑娘忘与你介绍,这是我的旧友盛摘月。这间屋子就是她的。你别见怪,她家中是开饭馆的,碰到个厨艺好的人不觉会多问两句。”
柏夙忙摇了摇头道了声不见怪。
“对了,柏姑娘,你可知那同我们一起唱曲的绝美姑娘她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之前任梦西曾千叮万嘱咐柏夙不要告知他人关于此女子一事,若是当真有人追问,便说她已驾鹤远去了。
“她身故了。是重病,又经了长火灾吓到了,不过一日便走了。”柏夙连想都没想,便脱口编出了这事。
听完此话,对面的两人不觉面面相觑,“那……任公子怎么样?”
听到这话,柏夙磕巴了了两句,她没想到苏华吟接下来突然问起任梦西,“他这两日身体确实有些不好。若是他身体康健大抵会自己过来道歉吧。”
苏华吟的目光深深,眉头皱蹙。一看便知心事重重,“不知姑娘居住在哪里?我希望能去看看他。”
柏夙推脱几句,连道不用。可终是耐不住她担心着急的模样,刚想将地址吐出口。不想话却被摘月打了断。
“听姑娘的口气有些为难,你家主子是天涯侠士,居住的地方定不想让他人所知。两次的事柏姑娘都有恩与我们,我们这一顿饭菜怎么可以报答?这个给你,你戴着这个走遍天下四合,我们师派的人定都会帮助与你。”
盛摘月说着,从腰间取出了一串手链,这手链通体红泽,编的繁复,很是别致,可柏夙一眼望去,不觉吞了好几次口水。只因在手链的正中系着三只若枣核大的铃铛。
柏夙眨了眨眼睛,推了两句
。
“姑娘不收是不是便是瞧不起我们帮派?”
听到摘月这话,柏夙赶忙道不是,直说配不上。说着时,摘月便抓过了她那只并未受伤的手,将铃铛手链系在了她的腕上。
“那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