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蜚零摇头表示实在没有办法。他拿起旁边的干布擦了擦手。
“这戚火草没用吗?”柏夙问道。
“有点用,但不是解毒有用。但给了我点提示,这毒绝非尸毒。定是有人下的毒,其中应放了戚火草。”唐蜚零拿起桌上放着的戚火草说道。
“不是尸毒?可这些人明明都是见到尸体上悬着的白光才中毒的。”柏夙回道。
“可我离尸体这么近也没染上,当时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注意到。还有,我总觉得任梦西这人的身体有些奇怪。”唐蜚零说着,忽站起身来,摸了摸任梦西的额头又转身摸了摸旁边人的额头。
柏夙听到这话,心不觉狂跳起,“哪里不一样?比他人好还是差?”
“自然是好。若是不好我就不同你说了。不过,他身体似受过什么大伤,很虚弱,自我给你二人第一回看手伤时便看出来了。但他外表几乎看不出来。大概是硬挺着。”唐蜚零耸肩摇头,道了声哎。
柏夙想到此前种种,任梦西受过很多伤,被在城西中了一掌,在莲门幻镜被插刀,黄泉之涯被箭穿左臂。在柏夙印象中他一句疼都没喊过。自己纵一句好听话都未曾主动说过。
如此,柏夙心口抽搐了良久。
“也就是他,换作别人怕早不知死了多少次。”唐蜚零摇头叹道,他生这么大这种人当真是第一次见,往后定遇到第二人。
柏夙回过头,恰见床上陈伯的尸骨不见了,“陈伯的尸骨呢?”
“都化作白骨了,我看得有些瘆人,便让那位小哥装入门口停着的棺材里了……多谢了。”唐蜚零说着,看了眼身后的琅苔。
琅苔并未看他回他,一直盯着屋外骤雨初歇檐上将坠未坠的水滴。白狐的身影已不在了墙头,但他心还似还放不下。
他总觉得那狐妖还未离开。
果不其然,他正想着,门口便蹿出一毛东西。白乎乎的。趁琅苔不备,忙跃到他身上,两排厉齿深印了进了琅苔的胳膊。
“啧!”琅苔一挥胳膊,将狐狸抛向了空中,好巧不巧,正砸到了唐蜚零的头上。
柏夙见状,忙将狐狸拎了起来。唐蜚零侧目看去,“嚯,这什么东西啊,疼死了。”
“真不应该将你救下,应让少庄主把你抓去炖汤喝。”柏夙无奈叹道。
狐狸似并没听懂柏夙的话,一直用狠戾眸子看着琅苔,且口中还不忘发出威胁吟声。
琅苔捂着胳膊,忽地踉跄一步直倒在了地上。唐蜚零见事不妙,“大哥,不是吧,狐狸又没毒!这么就昏了?越到急时急事便一件一件铺来。”
柏夙将琅苔扶起,轻撕开他受伤处,这伤处不似被动物咬的。极深且狠。且泛起肉色脓物。不知是不是错觉,柏夙竟觉他的骨肉里泛着点点绿光。
“我来看看。”恰申姜提着食盒进门。
见他来,唐蜚零同柏夙不觉深深呼了口气。
申姜看了看琅苔手臂,不顾感染风险,将手置于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