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唐蜚零将瓶中的药粉倒到了手上,而后伸手去扯黄莺的的衣衫。
他专注地将她衣衫系着的小带子解开,却没发觉,黄鸢的双眸已悄整了开。
“啊——疼疼。”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黄鸢一掌打倒在了地上,他裸露的臂膀之上顿时出现了明显的一道手掌印记。
“你想干什么?”唐蜚零倒在地上并未着急站起,而是盘坐起瞪着看着同样怒不可遏的黄鸢。
黄鸢并未回答一句,只是伸出五指紧扣住了唐蜚零的脖颈。她手一紧,刚才才好些的口子一下便又重新裂了开。
唐蜚零目光涣散,想解释什么却因伤口被扼吐不出一个字。
“解药。前日同今日的都给我。”黄鸢的眼眸锐利,本就比他人瞳孔更黄的眼睛在这眼神下,显得更为骇人。
唐蜚零咳嗽了几声,伸出手指了指她扼住自己的地方。黄鸢看到他的动作,明白了他何意,将五指微微放松。放到足让他可以好好说话的程度。
“黄鸢姑娘,你将我随身带着药都拿了个净。我去哪里再给你?解药都在你身上。”
听了唐蜚零的话,黄鸢迟疑了片刻,“跟我走。”
唐蜚零并没有顺着她意,他一步都没朝前行,只顾自站在原地。黄鸢见他不动,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你走是不走?”
唐蜚零侧目看了看黄鸢,嘴角漾出一丝笑意,“我走,不过姑娘你是走不了了。”
黄鸢听了他这话,目光一滞,全身瞬时失了力气,“你……怎么下得毒。”她说完此话,整个身子若少了支柱,生生摔到了唐蜚零面前。
唐蜚零蹲身拿出放与她怀中的扇子,折了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扇子被水浸润,已是看不出来原来的图案与颜色,“这可是我托大家用毒画上的。本打算逼不得已才用的,你白白给我用去了。”
他说罢,把扇子合了上,用扇背左右打了打黄鸢的脸,“挺标志的,若留在紫苑阁一月定能挣不少银子,何必来偷鸟蛋……不对啊,你倒了,我还得背你走。”
唐蜚零用扇子撇开她的衣衫朝之胸口瞧了瞧,一边瞧一边拾起地上掉落的瓶子,“这么多伤,看来也是受人所控。”
黄鸢的胸口上方,密麻布着如蝎的疤痕,这疤痕有新有旧,条条伤疤唯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都剌的极深。
——
任梦西的呻吟声不断渐大,柏夙抠唆衣角的力气也便跟着变大,“柏……”任梦西背着身,吐出一字,柏夙听到声音,忙起身朝着他看去。
“少庄主,我在。你好些了么?”
任梦西喘着气,虚弱的抬起手,“没有,好疼。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柏夙并未在意他伸出的手,只低头听着任梦西的话。没有再作声。任梦西见柏夙没一点要握自己手的意思,便轻咳了两声,将手有往她那边移了移。
“我去叫大夫来。”柏夙说着,便想起身想去外面叫人。
任梦西见柏夙要走,没办法半起身死扯住了她蓝色的衣衫下摆,柏夙回头看向任梦西。这一眼,她至死都不会忘。
任梦西幽深的瞳孔之中浸润着透明的水,随着时间推移,那水便一滴一滴扑簌掉到了脸上,衣上。泪珠流涟,他这样子更是让柏夙的心拧上了几分。
柏夙坐下来,不断问着任梦西感觉如何。他摇摇头,拉住了柏夙的手,“我这里疼,那里也疼……”他稍抬起自己胳膊又挪了挪自己的腿,这么一会儿,他几乎将自己身体各处都说了个尽。
“您不是伤的腰么?怎么四处都疼?那哪里不疼?”
“这里。”
柏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任梦西所指的地方正是自己紧握住的手。柏夙不解,“那刚才是哪位大夫为您医过手?还记得么?”
任梦西摇摇头,伸出一根指头指向柏夙,“因为你握在这里,我感觉很有力量。”
柏夙听了此话,整人恍住了神。任梦西将手撑在床榻上,慢抱住了柏夙,把手放到柏夙脑后,将下颌放在了她的肩头。“现在我感觉不到疼了。有你在,我才安心。”
柏夙手触到他的腰,面色微变,侧目看向任梦西,“是么?可我觉得没有我您也觉不到痛。”
任梦西顿了顿,她知柏夙已经察觉自己的秘密,可仍是没明说亦没有松开柏夙,“我说的是真的。没有你,我撑不到现在。”
柏夙笑笑,将任梦西的腰处系着的腰带扯了下,他的腰部,虽有被针扎过痕迹,却并没有半点新鲜血渍,有的只是旧伤结下的血痂,“少庄主,骗我能不能有个限度?”
任梦西觉出自己的衣服被解开,可并没低头去看,“我曾说过,我再也不会骗你。”
“这不是骗是什么?”柏夙转过头,看着离自己不过半指的任梦西。
“你来这里,我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哪一句骗了你?我刚才是真的全身酸疼的不行,那些大夫的检查真是要了我半条命。”任梦西将本朝着柏夙肩外的头转过,双眸直盯向了柏夙。
柏夙听了他这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您……”
她刚吐出一字,粉唇便被任梦西噙住,柏夙的脸瞬时便红了。她使劲推了许久这才推来了任梦西,“任梦西!”
“你把我身上各处都看光了,我现在不过吻一下你,你就在这对我大呼小叫。”任梦西双腿收起,用双臂环抱起来,动作看起来十分委屈。
柏夙深吸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少庄主,求您饶了我,把之前的事忘了吧……您在此装病是不是想办什么事?”
任梦西听得出柏夙是想岔开话题,不然以她的脑子定不会猜到自己要干的事。
“你猜的不错,出去后千万不能告诉他人我没受伤。申姜也不能说。还有,他把溯时铃带回来时,帮我告诉他,定不要将溯时铃交与试武大会。”任梦西一边说一边将柏夙刚才扯开的细带重新系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