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何心事,我不便问。但看你这年纪又只身在外数年,想必定是为一情字吧。我劝你不要将情感都放在那人身上。”
“你……若放不下可以来找我。毕竟一段情最好结束的方式,便是接受下一段情……呵呵,我这么说,自然还夹着些私心。实不相瞒,我自第一回见到姑娘便尝到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青衫男子薄唇轻捻,道出了极为深情的一席话。齐霜被酒沾熏红的脸展在瑟瑟秋风之中,她慢摇了摇头,轻道:“不,我从未有情。说有也不过自作多情……”
她说罢,便手扶墙朝着屋中一步一步走去,走了几步,她忽地转过身,朝着青衣男子嗫嚅道:“多谢……公子相劝。”
看着她落在地上黑色的残影,青衣男子轻叹了口气,“这姑娘不过相貌清丽些而已。钟毓山也不乏绝美女子。她到底有何能耐可以牵住申姜?”
他想归想,可还是没忘要上去扶齐霜。他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腕,齐霜的酒劲上来,眼皮若粘上一般睁不得。
就着廊道上微弱的灯火之光,他细瞧了了瞧齐霜的样子,“这么看确实长得还不错。”
齐霜费力摇了摇头,想甩开青衣男子,奈何自己力气太小,纠缠了半天,还是甩不掉。
两人正争执着,另一手搭到了她的小臂之上,她恍愣了下,朝着侧旁看去,瞬间,本明起的眸子便黯淡了不少。
“这位公子,怎能麻烦您呢。我把齐霜送上去便可以了。给您上的菜都快凉了。我们的菜虽是一绝,可凉了这滋味就少大半。”大宽将齐霜从青衣男子身边拉过,疾疾说道。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他说完,目送着二人离去。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一只闪着绿光的蝴蝶落到了青衫男子的肩头,男子指尖轻触,将蝴蝶引到了前方。
蝴蝶飞了一阵,进到了齐霜的视野里。齐霜看着眼前的蝴蝶,不觉用手掌接了上去,不知为何就在她手掌触到蝴蝶一刻,那只蝴蝶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是幻觉么?”
——
柏夙的眉头蹙起,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手指,衣袖甚至下裙都似浸了冰水一般,冷的难受。
她的眼皮微动,恍惚之间,便睁了开。抬起手臂,衣衫上的水如柱般不断流了下来。
柏夙看着桌上被打翻的茶水,不觉摇了摇头。她拿起架上的干布擦拭起来,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放菜的笼子,“哎,怎么一大早上就这么倒霉。”
她本以为菜汁会流的满地是,可待她处理好桌上的水渍,才发现并无菜汤流出。柏夙有些奇怪,蹲下身朝里看去。笼子中的菜饭竟全空了。独之中的盘子碎了两半。
“谁吃了?不会是任梦西吧……怎么可能,他一个大少爷怎么会吃人家的剩饭。”柏夙吸了口气。
她一提及任梦西,便想起昨夜的事。他那些话说的她有点不舒服。可细想想,听到他可以放了自己,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