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古卷显现,且天却显异像。应当是推迟了。我今叫你前来,就是让你通知申姜,让他不必太过着急,做好自己的事。”
天漓长老摇了摇头,道了句,“不必了。瑞都之劫事我并未告诉他。”
“那孩子虽然看起来待事对人严谨得很,其实,可他从未担过大事,更何况这大事还跟他的家乡有关。我怕他一时熬不住。便不敢与他道明。”
老者点了点头,“那便于那人说,这么多年在外,我就不信他还像小孩一般。”
“他若真的懂事,我就不必派申姜去守着他了……”天漓长老摇了摇头,叹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两人都相顾无言,不知该说什么话。过了几时,老者终是开了口,“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他们其中一人。你既担心申姜,那便告诉任那人。”
——
齐霜坐在楼外的石阶之上,遥看着布满天空的星星,依次数着。一个恍神,便不知数到了哪里。她的耳畔忽传来瓷器磕地的声响,还未她回过神,一把酒壶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大块头……”一粗糙的手将酒壶轻放到了齐霜身旁。他刚放下酒壶便直起身子想朝远处走去。
齐霜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本应说声谢谢,可现在自己心中填着不少事,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不喝么?”
齐霜并没有回头,亦没有开口说话。她只希望那身后的陌生人可尽早走。
等了一时,她本以为那陌生之人离开了,忽回过头,却又见得了那身青衣。
“姑娘为何一人在此?独自饮酒可太孤独了。”青衣男子说完,便同她一起坐到了石阶之上。
齐霜依旧没有回话,想着不理便可让他尽早回去。可她没想到这男子的脸皮竟可比拟城墙。
男人说完便拿起酒壶,将壶嘴放到了自己的嘴角。
“公子不是不能饮酒么?我们楼还有不少可比美酒的凉饮温汤,不如我去与你端来些。”齐霜见他要饮酒,忽地挡了下。他既不能饮,若是出了事。老板娘就麻烦了。
“哎……”
青衣男子摆了摆手,轻道:“我不能饮,你这小姑娘自然也不能喝。还是我替你喝了,替你把这悲伤都咽下。”
这话说着不禁让齐霜一愣。如此之话,她从未听他人说过。
“我见你第一面便知你有忧心之事。”男子说罢,便将噙在口中的酒通通都咽了下。温酒入肚,本该会让人舒服些。可独对青衣男子却若饮了杯满是寒冰之水,冷的他身子不止打颤。
齐霜看出他难过的模样,忽地上手将酒壶拿了过,将壶中的酒通咽了下。青衣男子似没想到她会如此动作,甚是惊讶。
齐霜将酒都喝了尽,美酒转瞬化成了泪,不住落到了她微红的面颊上。
“我没事,不必公子挂心。看公子面生,应是外地人吧。我们畅悠楼还有不少珍馐海味,若此次来没有尝尽,定会留下遗憾的。”说着,齐霜两手抚到了脸上,将泪都擦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