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柏锡想辨清楚缘由,唐蜚零便已不见了人影,柏锡低头看着这将近十个陶壶,不觉深感疲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不如留在瑞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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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到了袁贤出的屋内,屋中漫着阵阵血腥气,柏夙进去时,几位长须老者围绕在袁贤出身侧,顺着血的水一盆一盆的出去,看着格外瘆人。
“怎么样了?”柏夜走到床前,看了眼站在床边紧握床栏,一直焦急等待的袁妍笙。
袁妍笙摇头,“不……”她一夜历两件伤心之事,能熬到此刻已算是相当厉害了。
“我知道了。”柏夜沉默片刻,转身看向柏夙二人。
说着,柏夜便走到了任梦西身侧,“看来贤出伤的极重,今日是不能同你们当面对质了。”
“咳……我没事……”柏夜还未将口中事说完,床上的袁贤出便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
一旁的袁妍笙听到此动静,忙蹲到了袁贤出身侧,“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袁贤出见到家姐,脸上漾出些笑意,“我知道,世上有你在,我怎么敢自己敢死?姐姐,我……有些事想同少庄主说。”
袁妍笙知他是何意,忙点头,站起身,摸出了泪水面向任梦西,“少庄主,既然我便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聊。”
袁妍笙走到门前看向丝毫没离开意思的柏夜,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不要打扰他们。”
柏夙也转过身想出去,忽听后方传来微弱声音,“柏姑娘,我也有话同你说……”
袁妍笙将门合上,同柏夜站在漆黑的夜中,柏夜仰头看着悬在头上的灯笼,“你当真放心?也许就是柏夙将袁少爷伤成如此的。”
袁妍笙回身看了眼柏夜,“贤出是不是柏姑娘伤的,还有是否柏姑娘哥哥下手杀的那人,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任梦西走到床前,袁贤出里面似换了个人,刚才有气无力的感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坐起了身抬眉看向任梦西,“少庄主,这些日子多谢您同申公子了,在下只得来世报答了。”
柏夙听到此话,忙走到跟前,“袁公子为何要说这种话,只要还有一口气便不可放弃。会没事的。”
袁贤出笑笑,抬起了自己藏于被中的手,“柏姑娘这话说的对,但可惜我恰是连一口气都没有的人……”
袁贤出的手,成透明之状,透过他的掌心竟能见得背后的灰地。柏夙咽了口口水,“不会……”
“我早就不是人了。在两月之前,这么说来,我生前没认识柏姑娘,真是可惜了,之差一月便能在活着的时候认识你这特别的姑娘。”
柏夙手止不住颤抖,“袁公子待我来说也是特别的人,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走的这么早?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袁贤出摇头叹道:“也许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吧……柏姑娘,我本是打算自己将莲花放到爹身旁的,奈何当时我的手已是拿不起东西了。只得让你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