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的面上并无太多表情。
他的手垂下,露出细线勾勒出的淡淡花纹。
他脚步急缓有度,似敲定如此也赶得及,任梦西回头一望见他不急不慢,忙大声道:“申姜!快点!那小鬼头若真将叶蘅画的魂魄收入囊中,我除了动粗没有他发了。小心你师父怪罪于你。”
柏夙听着他这贱话,不禁蹙起眉头,“真是不要脸。怪不得可以堂而皇之的让自己妻子来背自己犯得罪责。不……不,万一不是他呢。”
“你又忖度什么呢?”
柏夙一阵支吾,实在没办法,只得将话头接到了申姜身上,“没有,不过觉得申姜大哥与平时见得有些不一样。”
任梦西特意又回头看了眼申姜,左右细品,摇了摇头,“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哎呀,现在还有空谈论他,有这时间倒不如去寻唐蜚零那小子。”
不等柏夙回神,整身子已出了老远,“真的么?他以前就如此。”
“是啊,我同他在一起将近三十年,我怎么不知?”
“三十年?”
柏夙以为他口误,却还是问了句。
任梦西忙解释,“上辈子估计也有二十年。不然以我这个性怎么会有如此朋友。”
柏夙点点头,连连道是。
——
因这害人之灾,畅悠楼也早早关上了门,申姜也正因此得以出来去同任梦西说这两日所发生之事。
他慢上了二楼,这二楼四处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深处的台子也盖着一层布,看来,老板娘已做好了长期歇业的准备。
酒香弥漫,在左侧靠窗的位置,有一位青衣男子抬手正要倒酒。
“哎呀,公子,这怎能让您亲自动手,我来我来。”
申姜的后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拍了拍,顷刻,他身后的老板娘便碎步站到了琅苔旁边。为他倒满了一杯酒水。
“我要让他给我倒。”琅苔将满了的酒水,全倾到了地上。为这四方屋子更添了几分酒香。
申姜看他这样子并不气恼,只是走去,侧头对着老板娘笑笑,“我来倒。您回去休息吧。”
“小心……”老板娘低低道了此一句。申姜点点头,示意明白。
申姜执白玉酒瓶,给他添了一杯,他倒好后,琅苔慢慢拿起,“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师叔?”
他说着,一下将之杯中酒,通撒到了申姜的脸上,“这里不是钟毓山,在深州城你是客,自然不用这样称呼。若我们有待客失礼的地方,望您指出,方便我们改。”
琅苔抬头直视着挂着微笑的脸,忽地伸出了两指,戳了戳他的胸处,“你没有心的?”
“有,我的心便是锄奸化灵。用这填了,再放不下别的。”这平淡一句,引得琅苔阵阵不屑。
“呵呵……我就不信双脚都在这红尘之间,竟还能有这想法。任梦西呢?”琅苔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到了肚中。
“他还有事,他让我将这东西交给你。”申姜将布袋子放到了桌面上。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空盘想收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