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苔扯开了袋子,拿出了那把斩犀匕,一把将其插在了桌上,离着申姜的手不过毫厘。匕首发着点点幽光,不知是否幻觉,申姜似看到了上面站着的血迹。可转瞬便不见了。
“你若不满这桌子,我便给你换一个。”申姜收回了手,端起了空盘,不停步的行到了楼下。
琅苔见他走远,便抽出了匕首,一时间,木屑横飞,残渣溅到了他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睛,不觉头冲向了窗格之外。
街上人稀疏,好不容易遇到一人,也是脚步匆匆,顷刻就隐在了视线中。这情景与琅苔刚来时截然不同,“想不到才来几日,便有场这么大的好戏。”
他说着,仰头便把申姜倒的酒一口饮了尽。
——
“开门!唐蜚零!你在不在?”
一阵急促的声音将床上的唐蜚零唤了起。他忽地睁开眼睛,直身坐起。胡乱披了件衣衫便走到了门前。
“干什么?我刚刚睡下!啊,不好意思。”他一开门便见得了任梦西身侧的柏夙,有极速掩上了门,忙回身,拾起了其他衣服,一一上了身。
任梦西回头看了眼柏夙,柏夙尴尬的笑笑,“这小子。还会害臊。”
“他刚睡下……”柏夙思索着他的话。
她还未想通,唐蜚零便又开了门,“进来吧。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阿月……”
“阿六走了,怎么又多了一个叫阿月的小厮?”任梦西戏谑笑道。
“不是小厮,是盛姑娘,这酒楼好像是她家开的。”柏夙用手撞了下任梦西,让他别再说错话。
“看来,我说唐公子怎么不来啸刃山庄住,原来它处另有佳人啊。怪不得。”任梦西双臂落桌,笑看着唐蜚零。
“柏夙,你说错了,她虽不是小厮,她是小二。我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唐蜚零瞪了眼任梦西,解释道。
“唐公子,你说你刚睡下,莫非你去给人看病了?”
唐蜚零点点头,伸出手,刚举起便又放了下,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了床沿旁的折扇,一下便展了开。
“是啊,真是没想到短短两日,便会波及上百人。”唐蜚零揉了揉他有些肿胀的眼睛,无奈道。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唐蜚零合上了扇子,伸出一根指头,“我在那里待了两日便是为此。他们似中毒了,谁能一次下如此多的人?若非中毒,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人同时得这奇疾。”
“那这到底是病还是毒?如何医治?”任梦西追问道。
唐蜚零摇摇头,“我要是知道,能在那里不眠不休待上两日?但依我个人看法,这病是毒的可能性最大。患病都是要来参加你神剑大会的人。我看是哪家同啸刃山庄有仇。”
任梦西的手指轻敲,思虑了片刻,开口道:“你怎么又是这不知那不知?若是阿顺迟走两日便好了,让他好好问问唐家主。”
“迟走两日有何用?两日便死了百人。”
“如此下去死的人不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