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蜚零扣了扣啸刃山庄的大门,刚敲了两下,身前的门便突然打了开,“你有什么事?”
门后走出一头戴铁头盔身穿甲胄的侍卫,他这一猛地出来,加之比自己高一头的身高,将唐蜚零吓了一跳,“啸刃山庄常日都吃什么啊?怎么都这么高。”
“我来找任梦西。”唐蜚零整了整自己微乱的衣衫回道。
侍卫没回他一句话,顾自退到了门后将门关了起。
“你干什么?你不让我进去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是你家主子特意请我来的。”唐蜚零手抵住门,语气极其不好。
“那你是谁?”侍卫轻摇摇头,冲着唐蜚零问道,这话说的极其无奈与勉强。
“我是唐门的大公子,应庄主所托,来布置神剑大会回合的。这下,你该让我进去了吧。我真的有急事找任梦西。”
“嗯。”侍卫嗯嗯了两声,伸出一只手放到了唐蜚零的面前。
“什么?”唐蜚零看到他的动作,便想到了他要的是什么,可自己一向把那那物放在阿六那里,今早走得匆忙,也便没故意找他要。
“腰牌啊,唐门的腰牌,别说你们唐门没有啊。”侍卫有些不耐烦。
唐蜚零吸了口气,似还想上前与侍卫僵持。彼时山庄内传来了问话声。他有些好奇想把头探进看看。
来人是阿顺,他听了侍卫说的话,立马将门打了开,看到唐蜚零的一刻,突然躬身拱手伸手邀他进去,“唐公子,山庄已等您多时了。”
唐蜚零眉头皱起,抬头看了看阿顺的长相,回忆一下涌了出来,“你……是辞坷的胞弟?”
阿顺听到这话,深点了点头,“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唐公子还记得在下。”
“怎么会不记得,我同辞坷多年的情同手足他在唐门的时候经常提及你,我怎么会忘记。而且你我去年在见过……不好意思,又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阿顺摇了摇头,回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若是一直为此常记挂下去,想必死去之人也不会安心的。唐公子,请进,您先在花厅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找少庄主。”
唐蜚零道了声好。带着身后黄鸢步入到了啸刃山庄,他回眸看了眼黄鸢,想看看她的表情有何异样,她仍是一副淡然表情。
前些日子就是她伪装成女疯子来混淆视听,也就是她与城西的陈禹有所勾结,想必已经猜到了自己口中那位来自钟毓山的人就是任梦西。
——
柏夙双脚踩在红瓦之上,稍发出一点声响便吓得自己不轻,太阳西斜,橙红的光芒映在柏夙的侧脸上,将她的脸分成了阴阳两半。
若是让她打人还行,让她干这么隐秘的事,自己从没干过。已柏夙对自己的了解,八九不离十定会出差错。柏夙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柏夙低头反复确认了四下无一人,这才把脚离了这红瓦。她脚刚落地便躲到了一木柱之后,“齐姑娘家也算是富庶所,这偌大的宅邸里怎么一个下人都看不见?”
柏夙根本不识得路,便只得到各处房间去探个遍。这一路走走停停花去了不少的时间。柏夙脚步交错,几乎寻遍了整个齐府。不知不觉,太阳已是落到了西山下。
袁府只一处地方她还未去过,那地方相比其它地方荒凉得很,还在一小拐角处,若不是柏夙在旁边的一棵金桂绊了下,怕是根本不会发现。屋子虽大,但生满了杂草,应是闲置了许久,不曾有人居住过。
天色已沉了下去,那地方看着更是格外渗人,“为什么不早一点去那里看看,偏偏留到最后。”
柏夙深吸了口气,朝着那间荒屋走了一步,“齐姑娘到底回没回家啊?就算回家怎么可能来这里,旁屋都没有这里怎么可能有人。就这么回去告诉他没人算了。”
柏夙说着不觉退后了两步,可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却又朝里走去,“来都来了,怕什么。进去起码自己心安。”
柏夙没有敲门,只在门外朝里看了看,天色太暗,什么也都模糊不清。当下,一阵阵咣当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柏夙听到动静,本就提在喉咙中的心,似马上便会喷出。这一紧张,手一哆嗦,竟将这荒屋的木门推了开。
柏夙有些吃惊,整个齐府她花了一个时辰来看,每一间都推过,唯独这一间她无意推得门竟开了。
柏夙不敢打火折子,只寻着黑摸到了里面。冷风凛凛,吹的人心弦乱颤,她寻着声音来到了一处地方,她将手靠在了上面,忽摸到了一物,想着到底是什么。
柏夙双手将东西拿起,仔细摸了摸,手中油滑的质感与长竖的外形,柏夙已经猜出了此物为何。
“是伞?刚才是它在动么?还是伞下面有东西。”柏夙想了好一会,十分想知道伞下究竟是什么。
柏夙终是耐不过好奇,摸出了火折子,将上面盖子打了开,
吹了吹,刚明出一颗火星,自己突然被人从背后困住。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柏夙用手肘后猛击了下来人的上腹部。这一击若是常人应早已叫痛了,可她身后之人不仅一声没吭,就是束她的力量也没有小半分。
彼时,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身后人一听忙将身后的柜门打了开,带着柏夙一同钻了进去。
透过柜门的缝隙,一只眀烛落到了柏夙的瞳孔之中,透过那道光亮,柏夙清楚的看到了持烛的人。那人正是常跟在齐姑娘身侧的男人。
男人正站在柏夙刚才站的那里。
那处摆着一张木桌,男人将烛台放到桌上,而后将桌子推到了一边,他脚踏在了空出三下,便听到身后咔哒一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掉了下来,画后露出来一扇门。男子见此,转身拿起烛台走了进去。
柏夙见到此幕,不觉抱紧了手中的伞。本无声得环境在柏夙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些许呼吸声音。听着这声音,也知他身后的那人现已是气烟声丝,虚弱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