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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魇魔生 道吾山人 6324 2024-07-06 00:43

  姚濯看了看他们,说道:“诶,我刚才怎么了?”

  罗槐说:“你刚才在打盹,但不妨碍我给你作法驱邪。”

  姚濯说:“那驱完邪了么?”

  罗槐说:“驱完了,不过我只能保你这一次。今后你可得小心仔细了,若是再惹邪魔外侵,我也无计可施。”

  姚濯起身握住他的手说:“真的谢谢您,大卫先生!”

  罗槐笑着说:“不必谢,你要谢就谢谢晓诗吧。”心想:“晓诗给钱了,还很爽快,当然要谢谢她了。”

  姚濯松开他的手,又过去弯腰握上晓诗的手,说道:“谢谢你,晓诗,劳烦你帮我这么大忙。”

  周晓诗看着他的眼睛,又开始幻想了,慢慢站起来,含情脉脉说:“不必谢,我们是一起的嘛。”

  姚濯看周晓诗眼中含媚,心中不觉发酥,说道:“晓诗,你……”

  周晓诗说:“我怎么了?”

  姚濯打量她说:“你今晚真漂亮!”

  周晓诗甜甜一笑,说道:“谢谢。”她穿一身棕色丝绒长裙,系着金色如意纹腰带,脚下一双裸色点缀凤羽状蓝水晶的高跟鞋。

  姚濯正心猿意马,盯着周晓诗的红艳艳的嘴唇。

  罗槐说:“不打搅二位了,我得告辞了。”

  姚濯忙收起心神,转身对罗槐说:“大卫先生,您现在就要走么?”

  罗槐说:“对,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姚濯心想:“还得去给别人驱邪?”说道:“哦,好吧。”

  周晓诗对罗槐说:“大卫,那就不留你了。”

  罗槐颔首致意说:“再见。”转身离去。

  等罗槐走了之后,姚濯对周晓诗说:“晓诗,我该怎么谢谢你?”

  周晓诗含笑与他对视,反问:“你说呢?”

  姚濯内心正左右摇摆,心想:“既然我和思涵在一起会犯冲,何不放手?不行,这样做有违初衷,我怎么能舍下她呢?但是晓诗真的不错,温暖又多金,可惜我不能违背誓言……”

  他支支吾吾的说:“我……呃……”

  “咕咕”,他独自饿得叫唤。

  周晓诗听见了,说到:“我先吃饭吧?”

  姚濯说:“好,吃饭,吃饭。”

  周晓诗早点好了外卖,在厨房热着,三菜一汤,端上桌来。三个菜是清蒸鲈鱼、红烧豆腐、素炒三丝,一个汤是萝卜排骨汤。

  清淡又不算贵。

  姚濯已经馋得流口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晓诗说:“吃吧,跟我在一起不用客气?”

  姚濯匆匆吃起来,吃完一半,才问起:“晓诗,你爸妈呢?”

  周晓诗说:“他们去广州谈生意去了。”

  姚濯说:“哦,那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周晓诗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被他看出端倪,说道:“呃,我只是想让你放下烦恼。”

  姚濯夹了一块豆腐包在嘴里,说道:“放下了,放下了,我什么烦恼都没有。”

  周晓诗说:“你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

  姚濯说:“呵呵,起码吃饭的时候没烦恼。”

  吃完饭,姚濯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快九点了,也不知自己之前打了多久的盹。

  他对周晓诗说:“晓诗,谢谢你,我又在你家吃了一顿饭,下次我请吧。天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周晓诗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眼睛说:“你也不一定要回去的,在这歇一晚也没关系。”

  姚濯咽了咽口水,呵呵一笑,说道:“不瞒你说,我这个人比较好色,我怕晚上会摸到你床上去。”

  周晓诗面露羞涩,说道:“那,那也不怕。”“不怕”两个字说出来声音小如蚊子。

  姚濯说:“我是担心你爸妈知道了,会捶我一顿。改天我请你吃饭,连带请你爸妈,好不好?”

  周晓诗点头说:“好。”

  姚濯这才脱身,出了小区,立马给余思涵打电话。

  他说:“喂,思涵。”

  余思涵说:“怎么样?”

  姚濯说:“那个大巫师给我驱过邪了。”

  余思涵说:“要这么久?”

  姚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久,我还在晓诗家里吃了饭。”

  余思涵说:“哼,然后呢?”

  姚濯说:“然后我就告辞,出来了。”

  余思涵说:“那个大巫师给你驱邪到底有没有效呀?”

  姚濯说:“好像有效。”

  余思涵说:“为什么是好像呢?”

  姚濯说:“只是感觉,你不知道他作法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感觉到身心舒泰,真的好像驱了邪。”

  余思涵说:“要不你再找三叔公看看,印证一下?”

  姚濯说:“也行,那要等周末才能回去。”

  余思涵说:“我有个计策对付杨肜。”

  姚濯说:“什么计策,你不会玩弄他感情吧?”

  余思涵说:“哼,你说呢?”

  姚濯说:“我猜不着。”他可不愿意猜,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很吓人。

  余思涵跟他说如此这般……

  杨肜这几天很无聊,余思涵在上班,他又没事干,除了去看望奶奶,其余的时间就胡思乱想,时不时上网翻开余思涵的相册看看。

  这天翻看相册,一看不打紧,居然发现一张余思涵和黄真在一起的相片。似乎是在一个餐厅拍的,相片里两人正笑着把脸凑在一起,桌子上摆着牛排、鳕鱼。那餐厅好眼熟,因为有白色的大花瓶和薰衣草,不就是那个普罗旺斯香草餐厅么?

  杨肜自言自语说:“什么鬼,老表,你不会跟我抢女朋友吧?”

  他忍不住给黄真打电话,想问问清楚,说道:“喂,阿真。”

  黄真接到电话,说道:“啥事呀,肜子?”

  杨肜说:“你,你是不是跟思涵一起吃过饭?”

  黄真笑着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余思涵只要黄真请她吃巧克力的,但黄真看见余思涵的时候,只感觉她眼睛好迷人,竟然主动请她吃饭。

  杨肜说:“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她请你吃饭呢,还是你请她吃饭?”

  黄真说:“当然是我请她吃饭,怎么能让女人请呢,我丢不起这个脸?”

  杨肜说:“你没事请她吃饭干什么?”

  黄真说:“什么叫没事请她吃饭?我请她吃饭当然有理由了,你不会介意吧?”

  杨肜说:“我……你先说一下什么理由?”

  黄真说:“因为她给我找了个生意呀。”

  杨肜想起余思涵确实说过要给黄真找生意的,说道:“她们医院跟你买了花?”

  黄真说:“是呀。”

  杨肜问:“买了多少?”

  黄真说:“这是第一次,不多,才一千块钱的百合。”

  杨肜说:“哦,那你请思涵吃饭花了多少钱?”

  黄真说:“八百。”

  杨肜说:“哈,八百。卖一千块钱的花能赚几个钱,你不会是在做慈善吧?”

  黄真说:“哎呀,钱这个东西你不能过分去考虑。再说千金难买一笑,八百很值了。”

  杨肜说:“什么,谁的笑?”

  黄真说:“反正不是我的笑,我的笑不值钱。”

  杨肜心想:“不是你的笑,就是思涵的笑啰。”说道:“阿真,你说真的,你是不是对思涵又意思?”

  黄真说:“这个嘛,确实有,你不会很介意吧?”

  杨肜说:“我不介意才怪,她是我的对象好不好,你凑什么热闹?”

  黄真说:“但是思涵说她跟你只是好朋友呀,又没谈恋爱。”

  杨肜来气了,说道:“那你也不能跟我争呀,先来后到不明白么?”

  黄真说:“这理由说不过去吧,她要喜欢你才行呀,她不喜欢你还分什么先来后到呢?”

  杨肜说:“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她跟你说了她不喜欢我么?”

  黄真说:“没说,她肯定不会说她不喜欢你嘛,她应该对你没那种感觉。”

  杨肜说:“没有哪种感觉?你可别乱说,做人得凭良心。”

  黄真说:“好,既然你这么固执,就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她说她对你有感觉,喜欢你,我立马和她断绝联系,行不行?”

  杨肜肯定不能这么去问余思涵了,把她当什么呀?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黄真说:“我等着你证明。肜子,我们还是老表,这层关系改不了的。所以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但如果思涵对你没感觉,那也请你不要拦着我。”

  杨肜默然不语,他当然不能答应。

  黄真说:“没说的了?那咱们再见吧。”说罢,挂了电话。

  杨肜放下手机,攒紧拳头。

  到了下午,想必余思涵快下班了。

  杨肜给她打去电话:“喂,思涵。”

  余思涵说:“诶,是肜子,有什么事么?”

  杨肜说:“呃,我想请你吃饭。”

  余思涵心想:“果然有人请我吃饭。”说道:“怎么想起请我吃饭来了?”

  杨肜编了个理由,说道:“天气冷了嘛,我知道有一家新开张的羊肉馆,正在搞酬宾。我一个人去吃呢分量又嫌多,请你去吃就正合适。”

  余思涵说:“哦,那行呀,你来接我么?”

  杨肜说:“接你?呃,晓诗走了没有?”

  余思涵说:“怎么,你怕见到她?”

  杨肜对于周晓诗,在感情上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说道:“不是,怎么会呢?我马上就过去。”

  杨肜骑着摩托来到心舟医院的门口,倒是没见着周晓诗,就余思涵一个人站在路边。

  杨肜摘下头盔,向余思涵打过招呼,又往医院门口观瞧,不知道周晓诗会不会出现。

  余思涵对他说:“你在瞧什么呢?”

  杨肜挤出笑容说:“没什么。”从后备箱取出另一个头盔给余思涵,说道:“我们走吧。”

  余思涵说:“好啊。”

  杨肜带着余思涵一溜烟的去了。

  果然有个新开张的羊肉馆,两人走进去,寻了个隔间,点了大锅的羊肉汤。

  余思涵摸着膝盖说:“肜子,你该换个车了,冬天骑着不冷么?”

  杨肜知道她说的是小汽车,心想:“我哪有钱换呀?”嘴上却说:“你说的对,我早想换车了,改天去4S店瞧瞧。”

  余思涵说:“你打算买什么车呀?”

  杨肜心想:“总之不能买贵的。”说的:“还没定,我想第一次买车嘛,不用买那么贵的,等我把技术练熟了再说。”

  余思涵点头说:“养车可是要花钱的,你现在换工作了么?”

  杨肜脸色有些尴尬,说道:“呃,我现在没找工作。”

  余思涵说:“哦,我知道了,你之前说要做小生意的。自己当老板,对吧?”

  当时杨肜说要做生意,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没有梯子可以下。

  杨肜说:“呃,对,我现在还在评估,要去租个店面才好。”

  余思涵笑着说:“那到时候新店开张,不又要请我吃饭么?”

  杨肜说:“请,肯定请的。”心想却在琢磨怎么向奶奶要钱,也不知道她支不支持。

  不一会儿,羊肉汤就上来了。

  余思涵试了一下口味,说道:“这羊肉汤的味道还行,就是不怎么地道。”

  杨肜说:“不地道?”

  余思涵说:“这羊肉汤就讲究一个炖字,所谓大火煮白,小火煮清。羊肉汤如果是奶白色的,那说明已经做到位了。”

  杨肜看一下汤色,并不算白,反而发清,显然炖字上面功夫不够。

  杨肜说:“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疏忽了,带你来这。”

  余思涵说:“诶,别这么说。你好心好意的请我客,我哪能挑刺呢?只是我们家在北方,知道这羊肉该怎么炖,所以才说出来,你别往心里去。”

  杨肜说:“思涵,你真是善解人意。”

  余思涵笑道:“谢谢,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说我了。”

  杨肜说:“那是因为别人不了解你,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余思涵说:“你说的没错,但时间越久,也许会了解道不好的方面。”

  杨肜说:“不会的,在我看来你没有不好的方面。”

  余思涵说:“是么?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要知道人无完人。”

  杨肜说:“思涵,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余思涵说:“你除了性格有点内向,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有一点,就是做事情不够爽快。内向的人通常想法很多,有话也喜欢藏在心里,而不是集思广益。在行动上则缺乏技巧,导致犹豫不决,很可能错过时机,因此虎头蛇尾。需要说明的是,我不是针对你,而是说内向的人可能存在这样缺点。”

  杨肜心想:“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毛病,想事情想得比较多,但又不周全。缺乏技巧,导致缺乏行动,往往错过机会。从过去的事情来看,确实有点虎头蛇尾。”

  他说:“多谢提醒,我一定能够改正过来的。”

  余思涵说:“你的心态蛮好。”

  杨肜说:“对了,你觉得黄真为人怎么样?”

  余思涵说:“怎么问起他?”

  杨肜说:“呃,我和他是老表嘛,时常联系。他说他请你吃了西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

  余思涵说:“他没吹牛,确实请我吃了西餐。为人很大方,和你一样。”

  杨肜心想:“哼,他无事献殷勤,还不知道心里藏了多少坏水。”说道:“他大方得看人的,那天要不是我带着你一起去,他才不会大方的请我吃水果。”

  余思涵笑道:“哦,是么?”

  杨肜说:“你不知道,他脾气性格也很差的,小时候还打过我。”

  余思涵说:“那是小时候嘛,现在我看他挺谦虚和气的呀。”

  杨肜说:“他是个做生意的,表面上能不谦虚和气么?有句老话说的好,无商不奸。”

  余思涵说:“哎呀,你怎么这么说你老表?”

  杨肜心想:“过了,只怕思涵要多想了,以为我人品差,背地里说人家。”说道:“不是,我不是说他坏话,只是形容他现在越来越表现得像个商人,没有以前那么讲义气了。也不是说讲义气,用什么词好呢?”

  余思涵心想:“你自己想多了,心理疾病的表现。”提醒他说:“纯真?”

  杨肜说:“对对,纯真,就是没以前那么纯真了。”

  余思涵说:“人长大了,自然就不纯真了,你觉得我纯真么?”

  杨肜说:“这……”不知道如何回答,脸上变得木木的。

  余思涵笑道:“瞧你的样子,我是开玩笑的。”

  杨肜挤出笑容:“哦,呵呵。”

  吃完饭,杨肜又送余思涵回去。

  到了小区门口,杨肜问她:“思涵,你这个周末有空么?”

  余思涵说:“说不准,应该有空吧。”

  杨肜说:“要是有空的话,我想请你……”

  余思涵说:“你又想请我吃饭呀?”

  杨肜说:“不是,我想请你看电影。”

  余思涵莞尔一笑:“哦,到时候再说吧,拜拜。”摇着手儿道别。

  杨肜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痴迷,也摇手说:“拜拜。”一直看着她进入小区,没影了,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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