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的小饭店里,金昌和杨肜坐在一起吃饭。
金昌对杨肜说:“肜子,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杨肜说:“哦?”
金昌这才将朱怎么化鼎,自己又怎么获取太江三魂的,告诉杨肜。
杨肜惊讶不已,说道:“这么说你的力量已经大过太江?”
金昌得意的说:“此消彼长,确实如此。”
杨肜说:“那干脆灭了他,叫他魂飞魄散,咱们就平安了。”
金昌说:“哪那么容易,太江的手下还有五行官,其他的人另当别论。就凭这五行官护着他,我根本敌不过。”
杨肜说:“不是还有我和阿濯可以帮忙呀。”
金昌说:“你们?不是我说大话,你们在五行官的面前,走不过一个回合。”
杨肜说:“有这么厉害么?”
金昌说:“当然,眼下他们轻易不会来找我们的,所以不用担心。”
杨肜说:“袁博士解了一部分虞蝉鼎内的文字,给你看看。”他从包里面取出袁博士给他的打印有文字的纸。
金昌拿过来看,心想:“为什么没提到魂祭?或许袁博士没能解出来。”
他把纸还给杨肜,说道:“我得进入神虚。”
杨肜说:“你一个人去么?”
眼下杨肜、姚濯的力量不够,按照丹的说法,不能进入神虚。而金昌已经拥有太江的力量,所以只能一个人进去。
金昌说:“没错,按照计划只要能找到癸神,就能封印太江。”
杨肜说:“还不知道癸神存不存在,也不知道神虚之中有没有凶险。我是担心你进去之后,出不来怎么办?”
金昌说:“所以需要钥匙,正大光明的进去,正大光明的出来。”
杨肜不说话了,因为钥匙在嫦娥仙子手里。
两人回到长沙,金昌依旧住在桔园酒店里。他找过姚濯,问神虚钥匙的事。
姚濯得知太江的力量被金昌夺走,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隐瞒,说道:“嫦娥仙子确实有开启神虚的钥匙,我试探着说向她借,她却不肯。”
金昌说:“为什么?”
姚濯说:“他说我力量太小,进入神虚难免遇见罡风,三魂会散掉。”
金昌说:“我呢,我借可以么?”
姚濯说:“你要是长得跟我一样帅气,她或许肯借给你,可惜。”
金昌说:“我去,你这是变着法子在夸自己呀!”
姚濯说:“那你自己说,有没有我帅?”
金昌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蒜头鼻,说道:“我确实没有你帅,但是我需要钥匙。”
姚濯说:“你别急嘛,我看有没有机会偷钥匙。”
金昌说:“诶,我记得你是属耗子的,对吧?”
姚濯说:“谁说我属耗子呀?”
金昌笑道:“嘿嘿,不属耗子,哪来的天分?行吧,只要能把钥匙弄到手,随你用什么方法。”
杨肜在周晓诗的家里,两人满对面的坐在地毯上。
周晓诗在做瑜伽,杨肜在帮她压腿。
杨肜说:“晓诗,我真的犯大邪,梦里有鬼祟。”
周晓诗说:“我不信,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所以想找个理由和我分手,对吧?”
杨肜说:“冤枉,你怎么不信呢?我眼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女人,奶奶不算。”
周晓诗说:“阿濯不也说自己犯冲么?结果呢,他跟思涵在一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思涵还怀上了,班也不用上,我都好羡慕。”
杨肜说:“我也好羡慕。”
周晓诗说:“那你还不娶我?”
杨肜说:“呃,我真的犯大邪呀。”
周晓诗说:“你犯大邪也得娶我!”
杨肜挠了挠头说:“娶你可以,先说犯大邪的事。”
周晓诗说:“我没兴趣,不就是迷信么?”
杨肜心想:“这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呀。”说道:“好吧,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罗槐的人?”
周晓诗说:“又是阿濯告诉你的吧?”
杨肜说:“对,能不能把他请来,在长沙待一段时间?”
周晓诗说:“待一段时间?那可是要花钱的。”
杨肜说:“我知道,钱我来花。”
周晓诗说:“他就是一催眠师,解不了什么大邪。我怀疑阿濯在耍你,以报往日之仇。”
杨肜说:“阿濯不是这样的人。”
周晓诗说:“切,他做事不能以常规而论。”
杨肜说:“你给点面子,把罗槐请来,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周晓诗说:“你不要花这个冤枉钱。”
杨肜说:“不冤枉,一点都不冤枉。老婆大人,帮帮忙哟!”
周晓诗说:“好吧,你可别后悔。”
杨肜笑着说:“谢谢老婆大人!”
晚上,杨肜进入梦乡。
在街上走着,忽然面前出现一个人,戴着黑色高冠、金面具,身着黄袍,绣着赤龙,脚穿青色的靴子,分明是太江。
杨肜腿肚子发颤,心想:“不要与他斗狠。”立马跪下来,说道:“拜见大王!”
太江说:“杨肜,你想活命么?”
杨肜说:“想,想!”
太江说:“你想活命的话,替我杀了金昌。”
杨肜说:“啊?我我,杀不了他。”
太江说:“为什么?”
杨肜说:“力有不逮。”
太江说:“哼,你可以偷袭、下毒。”
杨肜说:“呃,这太……太不光明正大了。”
太江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光明正大?”
杨肜说:“不敢,不敢,恕我嘴拙。我的意思是……金昌太狡猾,我都无从下手。”
太江说:“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为我效力,既然这样,你走吧。”
杨肜说:“走,吧?什么意思?”
太江说:“就是去死!”
杨肜忽然朝太江推出两掌,借势往后一跃,接着手一指,“嚯嚓”,一道闪电击中太江。
杨肜站在三丈之外,看着太江,只见他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看了刚才的招数对他无效。
他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居然冒出汗来,心想:“好厉害!阿昌不是收了他三魂么,怎么还这么厉害?”
太江哈哈一笑,将面具取下来。
杨肜一看,那是什么太江,而是金昌。
金昌说:“肜子,没吓着你吧?”
杨肜吁了一口气,摸着胸脯说:“你搞什么呀,我都吓尿了!”
金昌走向杨肜,说道:“兄弟就是兄弟,你果然不会出卖我。”
杨肜说:“你能不能把你这身衣服脱了,我看着都别扭。”
金昌说:“好啊。”一转身,变成一声休闲服。
金昌说:“走吧,咱们去找阿濯。”
杨肜说:“找他做什么?”
金昌说:“他眼下在月宫。”
杨肜明白过来,心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找嫦娥仙子,意在开启神虚的钥匙。”
他说:“阿昌,你是想要找嫦娥仙子吧?”
金昌说:“不想,如果阿濯能拿到钥匙,我就没有必要去找嫦娥仙子。”
杨肜说:“如果他拿不到钥匙呢?”
金昌说:“谁叫他没本事呢?拖拖拉拉的,那我只好自己出马了。”
杨肜说:“咱们这样擅闯月宫,反而会得罪仙子。”
金昌说:“你有更好的办法么?”
杨肜说:“没有。”
金昌说:“那就只能尽量不得罪了。”
杨肜还要相劝:“阿昌……”
金昌说:“别说了,走吧。”
两人来到姚濯的梦里,依旧化作乌鸦,落在桂花树上。
树下,兔子在捣药,远处姚濯和嫦娥仙子正在打桌球。
金昌对杨肜说:“阿濯在干什么?”
杨肜说:“在打桌球啰。”
金昌说:“有没搞错,他还有闲情逸致打桌球?”
杨肜说:“我觉得阿濯已经进步很多了,以前老是挨兔子的棒槌,现在却能和仙子一起玩。哇,真是羡煞旁人啦。”
金昌说:“他说去偷仙子的钥匙,也不知道偷着没有?”
杨肜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阿濯放弃了偷窃这种明显会挨打的招数,而是通过比赛的方式,来赢得仙子的钥匙?”
金昌说:“有这种可能,那咱们先看看再说。”
一局罢了,姚濯赢了,他笑嘻嘻的对仙子说:“仙子,你输了。”
仙子说:“再来,再来。”
姚濯说:“可是仙子,咱们有言在先,输了要给我……嘻嘻。”
仙子说:“好吧,你过来。”
姚濯走到仙子前面。
仙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树上,金昌一看,说道:“我去,他分明是在泡妞嘛,我看早把借钥匙的事情丢到九霄云外了。”
杨肜心想:“哇,得到仙子的一个吻,什么都值了。”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阿濯是在牺牲色相,取得仙子的好感,这样的话容易借到东西?”
金昌说:“我不信,我得下去找阿濯问问。”
杨肜说:“别别,你不要鲁莽!”
“喂,你们两只乌鸦,我忍你们很久了!”树下传来兔子的声音,它正仰头看着两只乌鸦。
一只乌鸦飞下来,变回原形,是金昌。
兔子用棒槌指着金昌说:“你又来干什么?”
金昌说:“捣你的药吧,别多事!”
兔子说:“什么?”
另一只乌鸦接着飞下来,变回原形,是杨肜。
杨肜对兔子点头哈腰的赔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找阿濯有点急事。白大爷,您能否通传一下?”
兔子没好气的说:“你没看我正忙着么?那个小鬼不和我玩,却找仙子玩,哼,吃错药了!”
杨肜说:“阿濯吃错了药?”
金昌说:“吃了什么药?”
兔子说:“不是吃了药,而是跟我抢仙子的宠爱!”
金昌说:“哦,原来阿濯没吃药,是你吃了醋。”
兔子说:“喂,你们两个小子赶快滚,别在这碍眼!”
杨肜说:“Sorry,我们这就走。”
金昌说:“走什么呀,你还怕这只兔子不成?”
杨肜说:“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不要惹事嘛。”
金昌说:“不敢惹事,还不是怕?”
兔子恼了,说道:“你们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举起棒槌朝金昌砸下去。
金昌举起左手食指。
“砰”,棒槌砸在金昌的指尖上,指头都不带打弯。
金昌光凭一指就接住了兔子的棒槌,跟着右手隔空打出一拳,兔子飞了,飞出十丈开外。
杨肜一看,张口结舌,心想:“牛气!”
仙子看见兔子被人打飞,停下手里的游戏,看向杨肜、金昌。
姚濯也停下来,却看着仙子的脸上,看她不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这两个家伙跑来干什么?,还打了兔子,这不是惹仙子生气么?”
兔子从地上爬起来,腿脚飞快,躲到仙子的身后。
金昌朝仙子走过去,杨肜跟在他后面,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打架,千万不要打架!”
金昌隔着仙子一丈远,停下脚步,作揖说:“在下金昌,见过仙子。”
杨肜也跟着作揖:“在下杨肜,给仙子行礼了。”
仙子说:“哼,你们是来找死的?”
杨肜赶紧摇手说:“不不,请仙子恕罪,刚才是一场误会!”
金昌没搭理仙子,却看向姚濯,说道:“阿濯,借到了么?”
姚濯说:“借东西先要培养感情嘛。”
金昌心想:“等你培养感情,要等到什么时候?”对仙子说:“仙子,我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仙子说:“求死?”手里的球杆变成一条银白色的鞭子。
金昌看了一眼鞭子,不知道她会使什么招数,说道:“不是求死,而是向您借一样东西,开启神虚的钥匙。”
姚濯对金昌说:“借什么借?赶快走!”
仙子一言不发,“刷”,一鞭子抽向金昌。“啪”,击在金昌的头顶,速度之快好比霹雳。
杨肜虽然没挨着鞭子,但立马被震飞了,一个跟头落在三丈之外。
他定住身子一看,金昌还站在原地,毫发无伤。再看仙子,“刷”的又挥出一鞭子。
“啪”,金昌身上冒出火星,倒退三步。衣服都破了,皮开肉绽。金昌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片刻他的伤口就愈合了。
金昌对仙子说:“该我出手了吧!”隔空朝仙子打出一拳。
仙子用手指一拨,那股拳劲转头往姚濯而去。
“哗啦”,台球桌稀烂,姚濯也飞了出去。
姚濯只感觉自己被火车撞了,飞出六丈之外,摔了个嘴啃泥。
他爬起来一看,只见仙子挥动鞭子。
那鞭子的劲力隔空抽在金昌的身上,每抽一下,金昌就往后退一步。身上鞭痕处处,皮开肉绽。
抽了十多鞭子,仙子才停手。
金昌站定,身上的伤口片刻又恢复了。他嘴角抽搐着,痛是痛,却笑了,看着仙子说:“哼,也不过如此!”
谁知仙子抬起纤纤玉指,用拇指勾住食指,朝金昌弹了一下。这一指的劲力隔空而去,“砰”,击中金昌。
金昌倒飞出去,撞在桂花树上。又落在地面,双脚站定,背靠大树。他咽了一下口水,额头都冒出汗来,心想:“恐怖,她的力量真是深不可测!”
他算明白了,刚才仙子用鞭子抽他只是让他受点苦楚。真正施展力量,他一招也接不住,哪怕只是手指一弹。
金昌又想:“能将她封印,可见癸神是何等强大?”
姚濯跑到仙子跟前,拱手说:“仙子,请息怒!饶他们一条狗命,我这就叫他们滚!”
仙子看向姚濯,微笑道:“你这位朋友力量不小,哪来的?”
姚濯看她脸色和缓,说道:“他的力量得自太江。”
仙子说:“太江?没听说过。”
姚濯说:“这不重要,只求仙子放过他!”
仙子说:“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他。”
姚濯说:“谢谢仙子!”又对金昌喊道:“阿昌,还不快过来,拜谢仙子不杀之恩!”
金昌挠了挠头,跑过去,跪倒在仙子面前,磕头说:“谢仙子不杀之恩!”
杨肜一看,也跑过去下跪。
仙子对金昌和杨肜说:“起来吧。”
两人这才站起来。
仙子对金昌说:“你想借开启神虚的钥匙?”
金昌眼下是不敢有奢望的,因为真的容易死,说道:“是,呃,仙子若不肯借那就算了。”
仙子说:“借,我可以借给你。”
金昌出乎意外,说道:“哦,什么?”
仙子说:“不过我想知道,你去神虚做什么?”
金昌说:“不瞒仙子,我想去找癸神。”
仙子脸色一改,似罩了一层严霜,说道:“找癸神干什么?”
金昌说:“封印太江。”
仙子说:“又是太江,他究竟是什么人?”
金昌说:“他原本是有熊氏的君主,亡国之君,以混沌鼎为媒介,神识化作魇魔。我不小心血祭混沌鼎,成为他的小奴,听其驱策。为求保命,我只好设计夺取他的力量。即便如此,他手下众多。我还是无法灭他三魂,所以想请癸神将他封印。”
杨肜心想:“他是好奇才血祭混沌鼎,不能算不小心,我才是真的不小心。”
仙子说:“我明白了,不过癸神未必会应你所请。如果癸神不帮你,我倒是可以帮你。”
金昌说:“哦?”
仙子说:“神虚中有一棵浮生树,要是吃了它的叶子,再饮树下的泉水,就可以长生不死,死了也可以还阳,知道么?”
金昌说:“我听过这些。”
仙子说:“那树下泉水源自昭华池,昭华池底有阳金,你去取一块阳金给我。有了阳金,我就能封印那个什么太江。”
金昌心想:“果然和传说的一样。”说道:“但是没有穹倚弓。”
仙子说:“凭我的力量,无须穹倚弓。”
金昌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仙子从发髻上取下一根凤头簪,说道:“这就是开启神虚的钥匙。”
金昌看着金灿灿的簪子,恨不得立马从她手里抢过来。
仙子又说:“我跟你说的事,你记下了?”
金昌说:“我记下了,癸神若不应我所请,则取来阳金给您。”
仙子笑着说:“不错。”这才将凤头簪交给金昌。
金昌双手捧着凤头簪,一看,簪子的部分是圆形的,表面有鱼鳞纹,端头是一鸟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