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姽婳鞍

算来算去出奇兵

姽婳鞍 月初桥上人 2528 2024-07-10 20:48

  “我请了一个人来。”莫裳月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羞涩,娇晕在她面颊上染了开来。

  “也对,我们月儿,不是个小孩子了。”莫枢礼是笑着说的,笑得温和,“有些事情,皇兄也不方便过问了。”

  莫枢礼比划着她的肩头道:“你瞧这肩快赶上皇兄的,是大姑娘了。”

  “皇兄睁眼说瞎话吧,”莫裳月抬头,碰见了他温和而深沉的目光,淡淡道,“这能是一样高?”

  莫枢礼笑道:“月儿这年纪,还有的长高啊。”

  那神色中追忆的仿佛还是她以前在东宫时的模样。

  淑妃年纪轻轻撒手人寰,莫裳月在六岁就放在当时的欣贵妃,如今的皇太后宫中抚养的。

  欣贵妃自己本无女儿,莫裳月年岁尚小初初丧母,本是互相成全了的好事。

  只是,后来又是怎么了呢?

  如今想起来当时初见欣贵妃之际,她防备不已,而欣贵妃却未曾假装垂泪,只是定定瞧着自己,一双桃花清目仿佛能看破莫裳月心中的所有的恐惧。

  “裳月,心里可是难过?”欣贵妃揽过她问道。

  清香袭人。

  这花香她怎么会不知道,直至母妃去世,头上的珠钗摘了得干干净净却不舍得摘下头上别着那小小的白花。

  直至如今,她若是想起母妃,只要坐在公主府的天井,闭上眼睛,仍然是那萦绕母妃青丝的花香。

  那日,欣贵妃耳边正夹着一朵白花。

  淑妃薨逝,悲痛之下皇上下令,后宫哀悼三日,人人以为贵妃只是簪了白素,却没想到她簪的是淑妃最疼爱的茉莉。

  当时欣贵妃摘下耳边的茉莉,别在了莫裳月的耳边,道:“裳月莫怕,你母妃想是只是化作了茉莉花神呢,她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你父皇呢?”

  如今回想,欣贵妃淡淡一句话,竟然解了她的心结,当年倔强的孩子登时就落入她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而,一年后,皇上也是凭那耳畔一朵白花宠幸了欣贵妃。

  只是当时欣贵妃还是她心中除了母亲之外最最敬重的女人,当时她只有开心,不曾想到这一切未必不是逢场作戏。

  莫枢礼见见她出神,以为她亦是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月儿啊,”莫枢礼道,“这酒未在东宫煮过,但是青梅咱们却一起嚼过,怎么如今肯请别人来喝酒,倒是防着朕了?”

  莫裳月回过神来,皱着眉道:“皇兄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难不成皇兄是还要吃臣妹的醋了?”

  莫枢礼道:“是吃醋了,朕还没把你嫁人,你已经先防起朕这个哥哥了,当日朝堂上不方便说,现在也不方便说吗?”

  莫裳月笑道:“皇兄不知,此事还得慢慢筹划。”

  “哦,莫非是那小子不长眼,还要我们东魏公主亲自到贴啊?你和皇兄说,朕这就把他砍了。”莫枢礼笑道。

  “你瞧,皇兄,就冲着你这话,臣妹也是不能说的了。”

  软磨硬泡,不就是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吗?

  然后呢?然后说不定真的会把他砍了。

  莫裳月不能说,除非水到渠成,除非逼得莫枢礼无计可施,不然在此之前她所说的所有人都会不明不白地遭遇些什么……

  现在只能希望在宋子巍来之前想办法把皇上赶出去才行。

  “皇兄,要不这样我跟陛下打个赌如何?”莫裳月垂眸道。

  莫枢礼问道:“赌什么?”

  莫裳月坏笑道:“皇兄输了臣妹就告诉陛下赌什么。”

  “月儿,这哪学来泼皮把戏?”莫枢礼打量着她身边的紫戈和柳刀,平静的目色里陡然生出了一丝寒意。

  紫戈心下坦荡,只是屈膝半蹲行礼,恭敬地低着头并无异色;柳刀也不是吓大的,学着紫戈的模样行礼,不见波澜。

  莫裳月打量着紫戈和柳刀,道:“皇兄这个小侍女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褒奖。”

  “褒奖?”莫枢礼扬眉问道。

  “臣妹行军打仗难道不靠心眼儿只靠蛮力的吗?”莫裳月眼珠一转道,“若是这两个小丫头就能教出一国大将了,还要那些兵法史书干什么?”

  莫枢礼淡淡笑道,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道:“那朕不走了。”

  “皇兄要使这无赖的招数?”莫裳月皱眉道,“非君子所为。”

  莫枢礼回敬道:“是将军先对朕耍无赖的手段,‘来而不往,非礼也’。”

  “错了错了,”莫裳月摇头道,“刚才使那手段的可是您的好妹妹,怎么能算君子啊?”

  “那眼下使这手段的也是你的好哥哥啊。”莫枢礼这手上就差配一把羽扇了,“且说,‘君子有不战,战必胜’。到了朕这里就是,‘君子有不赌,赌必胜’。”

  还在东宫之时,莫裳月就从来没吵赢过这哥哥,所以每每这种时候,都是以九公主抄刀打的太子求饶作结。

  刁蛮任性,性情泼辣的传闻就是从此而出的。

  不过,当时的她,张扬是真,此刻的她已经不复当初。

  任凭是谁,若是知道至亲至敬的两个人是要联手把她推向深渊的人,还能有当初的天真,也太难了。

  “呵,”莫裳月冷笑道,“皇兄,我若是问你,今晚要宠幸哪个妃子,皇兄可会说啊?”

  莫枢礼道:“朕还没想好。”

  “那臣妹也没想好,”莫裳月不客气道,“皇兄若是再不走,臣妹可装不来和气了。”

  悄无声地,莫裳月此时的身形已经锁准了莫枢礼的几处穴位,面上却是诡秘地笑道:“皇兄,先皇曾经下过的免死令牌让臣妹揍你一回,还是敢的。”

  莫枢礼目光闪动,如同水面上忽然洒下了点点阳光,他于这阳光之间,心里忽然想要说出些什么来。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算了,朕认输。不过……”

  就在此时,小厮来报。

  西齐抚东使求见。

  又是他?

  莫裳月这眼看着就要把莫枢礼赶走了,但是这会儿,不是得叫莫枢礼弄错了?

  莫枢礼起先是一愣,不过进而缓缓展眉笑道:“朕这就走。”

  错到姥姥家了。

  “陛下,臣妹要解释!”莫裳月急着跺脚道。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