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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与话

刹影浮生 徐亦恩 2468 2024-07-10 22:34

  一路上谢寰药将谭宅内的格局和各处景致看在眼里,只觉身处之地古拙中不失精美,雅致中又透着两分趣致,若不是有一定的积累谭家不可能有这样一番光景。

  谢寰药的住处被安排在南边的一处名为惜桐轩的院子,谢钦则被引至一墙之隔的眠宿阁。

  待他二人在各自的住处熟悉了一番,那领他们前来的管妇阿罗才与他们告辞之后离去了。

  不多一会儿便有三两婢子陆续端了些衣物用品,点心吃食,到谢寰药暂住的惜桐轩及谢钦的眠宿阁,等将所有东西都送到后几个婢子就都相继退了下去。

  “阿姊,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家的女主人颇可疑。”

  谢钦走进屋内,略看了眼轩内陈设,径直到谢寰药跟前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眺望着窗外的人。

  谢寰药闻言收回视线,拿起白瓷做的茶壶给谢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目光里含着点点笑意语气十分随性。

  “她固然可疑,却是不妨碍的。管她打什么主意呢,我们在此总归白吃白住人家的,大家非亲非故,她真有何盘算谋划也无可厚非。”

  “天下本就没有那么多便宜的事,若不是有所谋求,她何至于对我们两人盛情相邀礼遇有加。”

  “只她谋她的,我们心里有数就是了。”

  “再说了这不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吗,不管遇着什么阿姊相信明玉郎都是可以应付的。”

  谢寰药说的云淡风轻,谢钦却是仍有疑虑,尤其对于未知他格外担心谢寰药会受到任何伤害,可谢寰药言语间对他信任至极,再有忧虑他也不愿提及惹谢寰药烦忧。何况触及谢寰药眼里的揶揄,他也明白谢寰药一定是心中有数的不可能没有防范。

  有他在无论谁暗自在打着什么主意都会成空。

  “阿姊,我们就在此处留一晚,明日一早我们便去辞行。这里毕竟不是长留之地。”

  谢钦道出自己的建议,谢寰药听之不由莞尔一笑。

  “恐怕对方不会顺我们的意任由我们离开。”

  谢钦听后双眸一深,沉吟片刻后伸出手端起面前的白瓷杯浅缀了两口,而后将之握在掌中摩挲着。

  “既如此,且看吧。”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尝尝看这个点心,这点心味道酥香软糯,着实不错。”

  谢寰药从盘子里取了一块已尝过味道的点心,递给正低着眉敛着目的少年郎。

  谢钦抬眸看着已近唇边,一块做成花朵形状晶莹剔透的糕点,颇有些难为情,傻了似的怔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不吃,不喜欢。可是味道真的还不错。”

  谢寰药疑惑不解正欲收回手,谢钦见状忙上前张嘴咬住,待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行为,立刻红了耳根。一块糕点咬在嘴里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谢寰药像是没瞧见少年郎一张玉白无暇的脸上染上窘然,只温柔地将之看着。

  “傻瓜,放在嘴里了怎么不吃啊。”

  谢钦这才伸手将嘴里的糕点拿在手里,慢吞吞地将那白糯的糕点一点一点吃了起来。

  “味道的确还不错,谢谢阿姊。”

  谢寰药终是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明玉郎,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啊。你让阿姊怎么能不疼你,真是个可人疼的。”

  谢寰药笑得眉眼弯弯,双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谢钦虽有些羞窘,也怨怪谢寰药又逗弄自己,可望见谢寰药明媚的笑容他就无法生一点气了。

  “阿姊,你不能总是如此……”

  良久谢钦弱弱地抗议。

  “好好,好,阿姊再不逗你了。可谁叫明玉郎可爱啊。”

  谢寰药弯着唇,心里格外的柔软,只觉和谢钦在一处的时光格外的好。

  临近晚膳时管妇阿萝领着人给谢寰药,谢钦二人送来了膳食,并将谢寰药嘱咐过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了他们。

  二人得了余霜痕明日将要设晚宴招待他们的信息,在管妇阿萝等人离开后,便聚在一处小厅内一起用了晚膳。饭后两人小憩片刻饮了些茶水聊了会子才结伴出了小厅。

  小厅乃惜桐轩侧间的一处花厅,规模不大但布置得极讲究,也十分雅静,尤其那开着一扇窗户的位置还种植着一片月季和粉白的杜鹃,谢寰药坐在厅中时偶尔望见那芳菲灿烂的景象也会生出喜爱之意来。

  像是早已洞察谢寰药的心思,谢钦出了花厅后便邀她去赏花顺便散步消食。谢寰药觉着左右无事便应承下来,原本她也有有些话要同谢钦说。

  果然如她所言明日他们是走不成的了,那该商量的肯定是要合计一番的。

  翌日,谭宅后院因一件怪事而打破了宁静。

  谭宅为南北格局,南边多是客居处,北边一大块地方所见屋舍亭台楼阁乃是供还未分家的谭家几口人居住之处。这其中就有余霜痕的小叔子及弟媳陈莹念。

  闻香院内室,发丝微白的医士为躺在榻上四肢麻痹,口眼歪斜发不出一点声音的陈氏诊完脉,开了药方子,正准备告辞离去。

  “傅伯伯,我婶婶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怎么发病这样恐怖,这样突然。”

  一脸楚楚眼含关切的谭颜切切地看着傅守恒。

  傅守恒先是叹了口气,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颜呐,你傅伯伯我行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你婶婶怕是真的不好了。”

  “看来是老夫我医术浅薄,见识短浅,眼下也只能依症状给你婶婶开些对症的药服下,等观察下时日看有无起色。若没有效用,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另寻更高明的医士前来为你婶婶诊治才行。”

  傅守恒言罢不忍去瞧一脸死灰眼露绝望的妇人,唤着随性的药童带上药箱,又对谭颜留下一句自己要到前头大厅向余霜痕回话,便领着童儿告辞走了。

  等屋子中彻底安静下来,送走傅守恒的谭颜慢慢行至陈莹念榻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点忧虑和关切,而平日里一双总是娇怯惹人心怜的眸子也如死水一般,阴沉沉地盯着一脸痛苦的陈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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