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六镇边地,是要投靠什么人吗?”高忠虎问纪信。
“高前辈啊,我们是不打不相识,纪信再敬您一杯!!”纪信说着举起了酒盏。
高忠虎也不好蹩了纪信,只能喝了敬酒。
“前番试纪信小兄弟的武功,如果高某唐突了,万望小兄弟见谅。”高忠虎也猜出纪信口中的‘不打不相识’,是埋怨他动手了。
“比试武功倒是没什么,甚至于和高前辈您这样的高手比试,就是指点了,能让我们的武功突飞猛进,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倒是求之不得呢。可是,高前辈啊,万一我是个没有一点武功的凡人,您的那一掌下去,我可就废了。”纪信轻声向高忠虎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点的变化。
高忠虎的脸色变来变去,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敷衍几句,然后去找燕六合竟几人劝了几杯酒,即以公事为由,吩咐好高友广与高友谅陪着客人,就离开了雅客轩。
高友广本来就敬重卓尔塔的刀法,与几个人自然是意气相。
纪信几人铆足了劲儿,不要命的灌酒,直到月满柳梢头,才烂醉在地上。
婢女许久才入到雅客轩,收拾了狼藉杯盘,将几人各自的抬到下榻处,忙活了半夜。
却说,卓尔塔这家伙醉的死沉,睡觉也不老实。一个翻身,便摔倒下床,脑袋也磕在地上。
吐出一口肠胃里灌的满满的酸酒,卓尔塔揉着胀痛的脑袋,昏悠悠半睡半醒。
他本来可以继续睡下去的,可人有三急,快要爆炸的膀胱也不允许,只好迷糊着神志,起身向门口走去。
庭院里,卓尔塔晃晃悠悠,来到一颗菩提树下,解开裤腰带,便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好不痛快。
“把这蒙汗药投到你们高婷大小姐的茶碗里,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事成之后,老爷许诺的一定会兑现的。”
一个声音传来,让已经方便过的卓尔塔又一哆嗦。
他躲在菩提树后,悄悄伸出脑袋,向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在向一位婢女说话,还塞给婢女一包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堂堂的高将军府上,也是如此的不安全啊。”卓尔塔摇摇头,心道。
本来,卓尔塔是不想管这些事情的,但是想起白天的时候,触犯了那位高小姐,卓尔塔还是蛮自责的。
无奈了,他决定出手相救。
那蒙面人还在为他的计谋洋洋得意呢,冷不防一阵冷风袭来,他的后脑勺突然胀痛,然后脑子麻木,便没了知觉······
高婷的闺房里
此刻,佳人正秉烛伏案,抚摸着她的胡笳,虽然裂开了一点,不影响吹奏,但还是让她感到心疼。她黛眉轻蹙,实在是无法入眠。
门开了,女婢端着茶托进来。
“大小姐,这是老爷让后面儿给您烹煮的参茶,您快趁热吃吧。”女婢采儿将茶托放在案子上。
她的手,却在颤抖,不住的颤抖。
危险正在逼近,并且露出了马脚。
而醉心于音律的高婷,却完全没有看到。
“老规矩,采儿拿下去吃好了,只是不要说出去啊,要是让父亲或者管家知道了,你们可有的受的。”高婷头也不抬地说。
“这,老爷说过的,须让奴婢看着大小姐吃下去才行,大小姐可不要为难奴婢啊。”女婢采儿的声音也有那么一点的呜咽。
高婷没办法,只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揉了揉略微肿胀的眼睛。
“辛苦你了,采儿。哦对了,我这里有两件衣服,都是南国西平府锦官城的上好丝绸料子,就试穿了一回。眼看着天气要一天一个样儿,也该添置衣服了,咱们姐妹两个身材差不多,你拿去穿吧。”高婷端起茶盏持着调羹,轻轻的吹散热气。
神态举止,正是:轻启朱砂唇,调羹响碎玉。
“大小姐。”采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采儿。”高婷看着她。
“没,没什么,你对采儿可真好,一点都不把采儿当下人看待。”采儿搪塞说。
高婷笑骂了一声“傻丫头”,然后再次拿起调羹,把参汤往嘴里送。
眼看着高婷就要把参汤送到嘴里,说时迟那时快,门咣铛一声,被大力的踹开。
“不要吃茶,茶里有毒啊!!!”卓尔塔撞了进来。
哐当~
因为卓尔塔这一声爆喝,高婷的手轻轻一抖,调羹与茶盏都摔在地上,碎成了瓷渣。
“你说什么?”高婷的脸色马上变了。
“茶里,茶里被你的婢女下了毒药。”卓尔塔一路跑来,也是气喘吁吁的。
但是他还不忘了把被他制服的蒙面人揪出来,扔到高婷的闺房里。
而打碎在地上的参茶,也已经腐蚀了地板。
“奴婢该死,大小姐恕罪啊!!!”采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议事堂
采儿被打了足份儿的五十大板,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狼狈至极。
“想不到啊,我高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可是听说了,婷儿素日里最疼爱的就是你了。高家究竟怎么对不住你了,那夏侯家的又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还不快些如实招来!!!”高忠虎伸开手掌,猛地拍打在身前的案子上,砸出一声爆响。
纵采儿被打的皮开肉绽,没了一丝的力气,却还是被这一声响吓的激灵。
“老,老爷,采儿知罪,采儿知道大小姐对采儿好。但是采儿,采儿的丈夫在龙威镇夏侯镇长府上做苦力,他与我家孩子都被夏侯家的人抓起来了,采儿以为那个人给采儿的只是蒙汗药,采儿也是被逼无奈啊!!”采儿满脸的痛苦,两行热泪流下,冲刷干在脸上的血迹,看起来让人心疼。
“先把这个贱人关起来,等本将军调查清楚了再说。”高忠虎也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己家的仆人。
两个军士上前来,拖住采儿的肩膀往外拖拽,地上也留下了好几道血印子。
“大胆,她还没有死呢!!”高忠虎看到军士如此鲁莽,竟然有些愠怒。
两个军士吓的跪倒在地,再起身来,又招呼了担架,将采儿抬出去了。
“那个蒙面人醒了没有?”高忠虎转头问站在左边的高友广。
“还没有呢,卓尔塔兄台下手太重了,那家伙仍旧昏迷不醒。”高友广回答。
高忠虎的右边,卓尔塔憨笑一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唉,这次是多亏了卓尔塔小兄弟相救,我家小女才会平安无事啊。”高忠虎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