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半蹲在温禾的桌子前面,抬着眸子盯着她,然后把药冲好吹到合适的温度就推到温禾的面前,弹了弹她的脑袋,“吃药了,不吃药的话脑子要烧坏了。”
“你头那么昏也不好受吧。”
温禾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陶冶给的药,碰到嘴边正准备一口闷,发现实在是太苦了根本喝不下,温禾自小就不喜欢吃苦的东西,特别是药,碰了一下就不想再碰那个药了,含糊不清的道,“同桌,我不想喝了,这药的味道也太苦了,我喝不下。”
陶冶“啧”了一声,“这药你还得吃好几天呢,还没吃就吃不下,以后可怎么办,这样吧,你把这药吃了,待会儿放学我出去给你买点儿糖。”
温禾哭唧唧的强忍着味道把药给喝下去了。
“陶哥哥,下次能不能不喝这个药了,真的好苦!”实在是太苦了,她真的不想喝了,没办法看陶冶这个态度,还是只能服软。
陶冶摇摇头,“不行,你求陶哥哥也没用,这些药呢,按照剂量你必须吃完,要不然你这个病好不了,到时候要是更严重了,我就带你去吃中药,中药貌似比这个还苦吧。”
晚自习放学后。
温禾和陶冶一起回了家,陶冶给温禾安排回房间睡好盖上被子,“你在这等着我,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你不要乱走好不好。”
温禾点点头,“好吧。”
怎么突然感觉陶冶越来越像她亲爸了呢。
真的,很像,作风都是安排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动的温禾差点就给陶冶放一首《父亲》感激他的助人为乐好事了。
陶冶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这会儿都晚上八点多了,看来也不是特别晚,B市这些糖果店什么的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关门吧,陶冶叹了口气然后跨上机车戴好头盔就开车出门了。
“哟,这不是我们陶少爷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看看了,真的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老板见陶冶摘了头盔往店里面走来,走上去就是迎接。
陶冶看了眼车上挂着的一袋东西,直接拍到这人伸过来的手,“别废话,店里面甜的糖果全部给我弄一份。”简单明了,原来陶冶是为了糖果来的。
老板赶紧进去去给陶冶拿糖果,看了眼陶冶这幅虽然还是平常冷清的模样但是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陶少爷拿那么多糖给谁啊?女朋友啊?我看你对这女朋友还真的是宠的很呢,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那么幸运,入了陶少爷的眼啊。”
陶冶这人吧,但凡认定的,就会拼了命对人家好。
老板认识陶冶久了,也挺了解这少年的,总是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倒是让别人看似一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
陶冶摇摇头,“还没追到。”
老板看了眼陶冶,“就你这一副皮相,还追不到人家小姑娘啊,那人家小姑娘一定很优秀很厉害吧,也提醒两句现在小姑娘嘛,最需要偏爱了。”
陶冶停怔了片刻,仔细想了一下,“她么,我女神啊。”
“我的爱啊,”停顿了一下,“只给她吧。”
心就那么大,还把爱分给别人做什么。
温禾一个就够了。
陶冶双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糖,道了一句,“谢谢啊,先回去哄某个因为药苦不愿意喝的小姑娘了,今天晚上打扰了。”
……
陶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折腾了一整晚给陶冶挨家挨户的找糖果,陶冶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把温禾放任在自己家里了。
一时着急忘记把温禾放回她家了。
靠,变.态啊你陶冶。
大晚上的放一个生病的小姑娘在自己家睡觉。
陶冶让温禾睡在自己房间里了,要是被宋斯年他们知道了不得直接抓着陶冶问话啊,说那时迟那时快,宋斯年还真的就给陶冶打了电话。
“冶哥~我听江御和林旭他们两个傻.缺说我们温妹妹生病了,严不严重啊,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去找我爷爷来给温妹妹看一下??”宋斯年“迷惑人心”的声音传来。
陶冶赶紧让他小点声,“你小点声音,她还在睡觉,我没开免提也盖不住你的大嗓门是不是。”
宋斯年一听,完了完了完了。
不得了了。
“等会儿,冶哥你说什么?????温妹妹在哪里??怎么回事??”宋斯年的声音带着一股十分好奇的感觉,陶冶如实回答。
“她现在在我家里。”暗哑的声音传来。
宋斯年,“我草!!冶哥你还他吗是不是人了!??你这只狗逼啊我去!!!人家小姑娘还未成年啊啊!!!三年以上啊十年以下!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陶狗了,你真的太过分了!!人家小姑娘现在还在生病诶……”
更何况,以前他们这几个兄弟进一下陶冶的房间都会被陶冶骂个半死直接开始虐他们……没想到没想到让别人进来的时候还是陶冶自己亲自请进去的……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啊……太偏爱了吧……
莫名其妙被按了个新外号的陶狗本狗“……”
“会不会说话啊?我特么说的是人家现在还在发烧睡在我床上啊,你那个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垃圾废物?灌水了吧傻.逼啊?”宋斯年一副我都懂我都懂的声音,再三劝住下把电话给挂了。
他把糖放在地上那里了。
找了身衣服就去洗澡了。
陶冶洗澡过了十几二十分钟以后,温禾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但是现在被流水声给吵醒了,摸索着起床了,浴室的门啪嗒的一声被打开了。
陶冶穿着浴袍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毛巾在擦没干的头发。
一出来就看见温禾起身了往他这边走过来,就在温禾距离陶冶还有小半截距离的时候,温禾绊到了陶冶刚刚放在地上的那一大袋糖果。
重心不稳,往前朝着陶冶的身上栽过去了。
陶冶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住温禾,被温禾那么胡乱的抓着自己的浴袍都被她给扒拉了。
温禾的一条腿竖在陶冶身上。
没怎么睡醒的温禾下一秒就来了一句迷迷糊糊的话,“你这皮带还挺磕人,磕到我了啊。”
浴袍哪有皮带?
陶冶“……”完了。
“禾宝你在做什么,我说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小小年纪挑战我忍耐力么?”陶冶低声呢喃了一句,声音怪嘶哑的,然后赶紧起身把温禾给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然后转身,重新回去洗澡。
必须得洗冷水澡。
流水的声音又响起。
陶冶耷拉着脑袋,掀了掀眼皮子看了眼镜中皮肤白到泛冷光的自己,他“啧”了一声,然后安慰一下自己,“小姑娘还有两年就成年了,现在不行现在不行,还要做人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