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是中华坊,仍旧是琴音袅袅的包房,看来这房间应该是被萧湛南长期包了下来。经理跟在他们身后,记下今晚的餐食安排。
经理询问:“就萧董与宋总两人吗?”因为两人此时并无肢体接触,在他人看来这应该就是一顿工作聚餐。
萧湛南道:“就我跟宋总两人。”
“那萧董要不要退掉两个菜?”这建议,宋青禾觉得合情合理。她也觉得他点的有点多了。
“不用。”他点着烟走进包房,在位置上坐下,看着墙角的古筝,想起那晚宋青禾的弹奏:“要不趁着等餐的空隙,青禾弹一曲?”
她接了一句我不卖艺。她看着萧湛南脸上露出的笑容,立即反应过来这话语将自己坑害了。
包房对出去的景色很是好看,对面的二楼的说书人正津津乐道的说着开元年间的逸闻趣事。中间隔着的湖让说书人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就如同漂浮在湖面上的落叶,无法真切的落进她的耳朵里。
从她的位置上看出去,右斜方的亭子里,有人喝着茶,两只黑天鹅在他们面前游来游去,偶尔的振翅像在拨动这人间闲情。
萧湛南看她看的入迷,还以为她是对说书人口中的李隆基与杨贵妃之间的爱情所着迷。他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她面前的茶杯添了一点茶水:“青禾要不要喝点酒?”
她收回视线,转动着茶杯:“不喝。”
“如此闲情逸致的地方,酒比茶更衬。”
她注视这他,道出他的心思:“萧湛南,你是打算今晚灌醉我?”
“如果自己不想醉,他人又如何能把你灌醉?”
这话真高深莫测,她悟不透。直接起身,走出包房,弯身蹲在湖边,手指漫过湖水,想要将在另一头的两只天鹅诱哄过来。只是她功力尚浅,不管她如何,天鹅始终不为所动。
萧湛南眉眼扫着她的玩性,笑容就似湖面的水波纹,缓缓而起,静静而悠。
没人注意到在另一边的包房里,也有一双眼睛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蒙雨从包房里面走了出来,率先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萧湛南,随后颇具挑衅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而宋青禾的脸色并未有任何的波动,平静如常。
其实,这些年来,外界对于萧湛南的传闻除开他履历的传奇之外,其他的就是乏善可陈了。娱记想要挖出他更多的花边新闻,来为杂志提高销量与点击率,可所得总是那般的平淡无味。
久而久之,大家都在猜测萧湛南或许是有某种心理或者身体上的疾病,让他能在时常出没眉飞色舞的场合之下,还可以独善其身。可偶有那么一两次,跟着她从会所走出来的女子,似乎又在摧毁他洁身自好的形象树立。
她回到包房内,灯光照亮了她眼底不甚明显的怜惜。
萧湛南直接将这解读为可怜。当她刚走进座椅边,他便伸手将她拉住:“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在位置上坐下,转过头去,看着外面的灯火:“没什么。”
“蒙雨给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小时候受过伤,很严重。”
“还有呢?”
宋青禾察觉到自己脸红,有些发烫,抽出自己被他所握着的手,给自己的杯中倒满茶水,一饮而尽:“没有了。”
他心底应是知道蒙雨对她说了什么,不禁好笑了一声:“青禾,有些故事真的就只是故事。”
“呃?”
这时,菜被陆续送了上来,他让她先吃饭,吃完了好早点回去休息。
显然,宋青禾吃的有些不认真,目光总会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神情与好奇二字越发的相映成趣。大约半小时之后,她直接问出:“萧湛南,你这些年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他吃着菜:“忙。”
“那为什么在商务会所时,大家都叫人陪,你为何不要?”
“不喜欢。”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问得更为直接,问不出口是其一,其二便是她觉得这有伤他男性尊严。她默默地吃着饭菜,想起那晚在公寓自己失去理性脱掉衣服那晚,他会那般愤怒,或许是因为她的行为伤害到了他?
然而,两年多前希尔酒店的事情她可没忘。还是未能管住好奇,话语大胆:“蒙雨说你不举。”
“扑哧。”惊讶他的是宋青禾言语的直接。他并不打算解释,本想以此在她心底埋下这枚烟雾弹,显而易见,他的想法只能是想法。
他抽出纸巾擦着水泽,嗓音像是在循循善诱的哄骗小孩的轻柔:“青禾何不亲自去证实下?”
宋青禾脸色微微泛红,喝着茶来掩盖尴尬。好在饭菜陆陆续续的上来,而他也没有再问。只是晚餐结束后,两人刚一上车,他趁势握住她的手,靠近他的喜欢:“青禾还没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