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撕下倒计时的王俊杰也有些没了精神。
高度紧张的班级氛围没人敢肆意疯闹,每个人都像是斗志昂扬的公鸡,做完一张还能再做,考完一场还能再考。
五月初,到了天空澄净,风雨清新的月份,也已经到了真正倒计时的时间。
五中很是贴心的放缓了日常进度,甚至还鼓励学生们多多休息。
江暮云一边用小瓷勺喝着向萍萍亲手熬的鸡汤,一边将眼神分给餐桌上摆放整齐的错题训练集。
岑嘉树不在,江暮云似乎一刻都不曾懈怠,反而比平时更用心更努力。
向萍萍看着心疼,变着法的做滋补品,正准备把江暮云面前的瓷碗重新盛满。
咣铛一声。
江暮云和向萍萍闻声望向大门,只见江远林有些衣衫不整地回了家。
正疑惑着,这个晚饭点,江远林怎么突然回来。
还没等问出口,大门又被人敲响。
助理薛致钢急匆匆地上前,“江局,局里来人了,一定让您回去一趟。”
江远林没缘由地暴怒:“让他们去死,我千算万算,没想到被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暗算一把,呵呵,真是深得他爸的遗传啊。”
薛致钢也是满腔不平,“江局,局里的同事都在为您说话,这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不然您看先去外地避一下风头?”
“我这一走,岂不是坐实了罪状?岑氏的人更是得意了!”江远林气血顿时涌上心头。
“江局......这也是冯局的意思。”薛致钢左右为难,一方面坚信江远林是无辜的,另一方面也相信冯局是为江远林着想。
随即缓和了一下情绪,江远林走到餐桌旁掩饰好情绪,“萍萍,暮暮,我有点事需要会局里处理,最近可能不回家了,小薛待会帮我收拾东西,你们别担心啊。”
向萍萍向前一步,有些担忧地帮江远林整理好西装,低声问,“怎么了远林,需要我打电话给爸妈吗?”
江暮云的外公外婆没退休前是有名的律师,自前些时间被向萍萍的哥哥接去加拿大度假后,一直没回国。
担心影响岳父岳母的身体,江远林声音微哑说了句,“先不用,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别担心。”
说罢走向江暮云,见女儿满眼担心焦虑,顿时心痛万分,“暮暮,爸爸很快回来,你好好高考,高考完爸爸和哥哥带你和妈妈旅游。”
微颤的嘴唇还来不及说话,被江远林短暂拥抱后,只目送着父亲的背影离开。
江暮云想起岑嘉树说的那句“我很快回来”,一时觉得人世间的计量单位实在是残酷,很快也变得遥远漫长,不知何时是归期。
同样目送着江远林离开的薛致钢与向萍萍打了招呼,拜托江夫人帮忙收拾行李,随即跟着向萍萍一起上楼。
衣帽间内安静无声,薛致钢小心观察着向萍萍的表情,有些不解,江夫人怎么没有询问江局的事情。
思索间,向萍萍已经利索地整理好了换洗衣物,见薛致钢还在发呆,“小薛?”
“啊......啊,江夫人。”虽然明白江局是冤枉的,但还是想让向萍萍放心,“江局他没事,调查清楚就可以回来了。”
向萍萍点点头,“拜托你照顾我们家老江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一路上的愤怒瞬间化解成了不忍,一直在岗位兢兢业业的江局,如今却遭遇着被这种小人陷害的事。
又想起当年带自己入行的江远林,谆谆教导都还在耳边回荡。
这么多年来的共事,江远林似乎早已从一位上司,变成了一位师父。
薛致钢又气又恨,恨不得立刻揪出岑氏的人,弄个清楚。
薛致钢一边鞠躬,一边接过行李,保证一定保护好江局。
“你等等,小薛。”向萍萍叫住薛致钢,有些犹豫怎样开口。
“岑氏,到底做了什么,今天远林被带走调查,是不是和岑铭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