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致钢想起江远林嘱托的话,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没有回应。
离开时忍不住转身看了眼向萍萍,只觉得江夫人瞬间老了好几岁,转念又想到江局,快步离开了江家。
向萍萍满腹疑虑,不知该问谁。
突然想到可以给周舟打个电话,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还有年少的情分在。
虽然知道周舟在年前也去了澳大利亚,当下却也顾不了太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还未等向萍萍想好措辞,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机械女声。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向萍萍仔细检查了一遍号码,确认无误后重拨,还是一样的回应。
空号?
虽然心头萦绕着不解,更有对丈夫的万般担心,但想到马上面临高考的女儿,还有......
女儿和岑嘉树的关系。
向萍萍犹豫不决,终究还是决定暂且不对江暮云说清楚,更何况自己还不清楚来龙去脉。
自江远林离开后,江暮云的精神高度紧张,不敢问向萍萍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又是为什么会被带走。
而那天江远林口中的“岑氏”,是否真的和岑嘉树有关?
江暮云也逐渐意识到,岑嘉树已经一周没有打来电话了,虽说之前约定好高考前一定会归国,岑嘉树也叮嘱江暮云这段时间好好复习,不要担心。
但,现下这种情况,一切都是朦胧模糊的,好像只有她一无所知。
像是带着怨气般,江暮云不再主动给岑嘉树打去电话,她在心底默默期待,岑嘉树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缘由,为什么去堪培拉那么久,为什么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为什么......
为什么父亲口中会出现岑氏的名字?
·
澳大利亚,堪培拉。
自岑铭磊带着周舟来到澳大利亚后,岑嘉树觉得父母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奇怪,即使知道父母间感情渐淡,也还是希望维持好家庭的和谐。
苦于岑氏工作考察,岑铭磊迟迟延误归国计划,岑嘉树也渐渐坐不住了。
拿出手机准备给江暮云发短信。
删删减减了好几次,迟未归国的歉意,跨越半球的思念,岑嘉树竟觉得有些近乡情怯,更可况他离归乡还有段距离。
思来想去,还是打开通讯录,拨去了电话。
没响两下,就被江暮云接听。
“......”
见江暮云那头没声音,岑嘉树猜想可能是一周多没有好好通话,有些闹脾气。
“暮暮,生气了吗?不难过了啊,高考前一定回去好不好。”岑嘉树心都软了,“最近太忙,都没顾忌到我们家宝贝,回去一定惩罚我,好不好?”
“......”
岑嘉树有些奇怪,听筒那头江暮云的呼吸声有些不均匀,不像是普通闹脾气的生气,顿时有些着急。
“暮暮,说话?出什么事了?”
江暮云这才松开捂住的听筒,啜泣声渐渐清晰,“呜呜......呜。”
听着江暮云的哭声,岑嘉树快急死了,这是分开这么久以来,江暮云第一次在电话里哭。
“呜......我好累,好累,爸爸好像也出了什么事,你也不在我身边,我害怕。”江暮云抽噎着说不清楚,只想将满腹疑虑和不安发泄出来。
岑嘉树的心都被江暮云的哭声纠紧,既担心又烦心,恨不得直接飞回去。
“不哭啊暮暮,江伯父出什么事了?”
慢慢平复了呼吸,江暮云觉得在外出工作的男朋友面前哭哭啼啼实在不懂事,但向萍萍一直用专心复习、爸爸没事之类的话敷衍着,更加重了江暮云的疑心。
“没事的,应该是局里出了点事,爸爸说过几天应该就好了,我就是......就是没有安全感。”不想让对方担心,江暮云勉强着使语气变轻松,“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岑嘉树没有继续追问,哄着让江暮云专心复习,不要操心,并且答应一定在高考前回国。
与江暮云通话过后,岑嘉树心中郁闷不已,仔细算算来堪培拉已经三个月了,而岑铭磊竟还没有回国的念头。
握着手机翻看着聊天记录,发现和周舟的通话也是一周前了。
想来也很久没有问候过母亲的近况,随即按下通话键。
本想着跟母亲商量着回国行程,毕竟还要回去参加高考。
可连续打了十几通电话却被告知是空号的岑嘉树,陷入和向萍萍一样的疑惑中。
母亲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