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毫无反抗之力,被押到了一间拷问室。
她面前有一张桌子,视线一米处,是一块极大的玻璃,黑色的。
望过去,什么都看不见。
“哟——这不是三姨太嘛。”门被拉开,冷风灌了进来,沈挽筝微微一抖。
抬眸,是徐少武。
“徐长官,这是何意?”佯装毫不知情,反问一句。
徐少武盯着她这张脸,忽然觉得越看越像他的死对头——傅雨祁。
作为前辈,傅雨祁是他一手提携上来的,岂料后生可畏,不论军功还是驻地没有一样比得过此人,如今又是将军又是督办,双职双全,明显地压着他两三头。
徐少武想到此处,胸口像塞了巨石,气不打一处来。
自然对她也失去了耐性,“装,你跟我那结拜兄弟可真是如出一辙,装聋作哑。”
“我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医生罢了,你的部下却拿我当犯人似的,押在这里。”
拿捏不准徐少武的用意,她死咬着不承认。
“我虽年长你几岁,但还不至于瞎,你是革命党!有意思,你们夫妻二人,明面支持复辟,暗地却搞革命——”
徐少武语气变得阴沉,啪的一声,将一把枪拍桌上,企图恐吓沈挽筝,“说,你把那算命的男人藏哪里了?”
算命?革命党?
竟然了如指掌,原来徐少武在玩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的戏码。
“徐长官,您这话我真是冤枉,北地九省谁不知道我是傅雨祁的女人,况且整个东三省都是他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他,您说是吧?”
徐少武冷笑一声,“我那阵儿大马金刀的时候,他还在哪儿呢?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是,是,我听霖之说你们一起拜把子的兄弟有八位,他年纪小排老七,很是敬重您,他可从没有跟我提及其余兄弟,唯独您呀——”
“怎么?”
“他常常挂在嘴边。”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是拖延时间,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哼,小丫头片子,跟我玩拖延时间?”
识破她的小把戏,徐少武一掌朝桌面拍去,“废话少说,老实交代信送给谁了?接头暗号是什么?!”
顿了顿,他对BJ方向抱拳,“皇上下令捉拿革命党,你若是耽误了我执行公务,别怪我没提醒你,用刑你恐怕受不了的。”
“徐长官滥抓无辜,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她问。
“王法?老子的地盘,老子就是王法!你别以为你是傅雨祁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就是他来了,我也照样削他的面!”
显然徐少武不从她嘴里套出一星半点的证据,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她若松了口,坐实了革命党的罪名,不论组织还是傅雨祁都会受到牵连。
意识到事态严重,沈挽筝挺直腰板,故作镇定,“我还是那句话,您抓错人了……”
“你!”徐少武抬手一挥,一个五大山粗的男人站在门口,“大刑伺候!”
入目,铁烙、缢绳、夹趾,各种刑具罗列着,脑海里拼凑出极度残忍的画面。
沈挽筝心下大骇,嘴角微微发抖,“慢着,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