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如实回答,“没有,谢谢关心。”
她站在日光底下,从头到脚都是热热的,快到上课时分,正待要开口言辞。
汉娜擦肩而过,啐了她一口:“bitch!”
逃不过埃迪的耳朵,他拦住汉娜,命令道:“道歉!”
“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我说错了吗?凭什么道歉?”汉娜双手插腰,理直气壮道。
沈挽筝微微蹙眉,拉住埃迪,道:“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跟林一城出双入对么?啧啧,转眼又勾搭上洋人了?当真有这么空虚,只怕两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罢。”
沈挽筝并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比不得谁谁涎皮赖脸贴冷腚,行为举止放荡不堪,当自己是圣人不成?”
汉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半天没作声,可见流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见沈挽筝一副得意之色,气不打一处来。
啪——
是沈挽筝挨了一巴掌,面上虽须臾变得火辣辣的,心下却是十分愉悦。
这汉娜果真蠢笨如猪,殊不知美国打人是犯法的,与其忍一时,倒不如彻底将她激怒。
沈挽筝摸了摸脸,轻蔑地望着她,“在美国还敢如此嚣张,你死定了。”
汉娜这才意识到铸下大错,立马换了副面孔,祈求道:“若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起诉我……”
埃迪趁机落井下石道:“晚了,辱骂我朋友也罢了,还一错再错动手,且我是第三证人,你的确死定了。”
“若伊,看在你我皆是中国人的份上,放过我,求你!”
汉娜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只听沈挽筝缓缓道:“放了你?那我这巴掌岂不是白疼了。”
“我……我……”语无伦次。
“你自己打自己得了。”
汉娜没有法子,只得扬起手自扇,
啪——
一声脆响。
沈挽筝抚了一下头发,“没听到。”
啪——
又是一声,汉娜脸上微微发红,往日飞扬跋扈的架势消弥于无形。
埃迪忍俊不禁,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下回再敢胡言乱语,我有的是损招对付你。”
说罢,携埃迪扬长而去,留下汉娜呆呆站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这沈挽筝竟是个不好相与的角儿。
……
光阴堪堪而过,这是1915年1月,在中国的土地上忽然刮起了抵制日货的飓风,原因追溯到袁世凯称帝的野心暴露无遗,日本政府收到风声,趁火打劫。
日本外交官日置益表示全力支持,但是提出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必须袁世凯签字才进行合作。
袁世凯一看,这些条件若全部答应了,中国便沦为殖民地,又舍不得放弃帝位,只得反复交涉。
不偏不倚,被欧美列强得知,立马在报纸上公布,是举国哗然。
烟阳首当其冲,日本人在此地设了租界、关东军司令部等黑窝,国内军警不敢管,自然家仇国恨,积怨甚深。
这一天,与往日不同的是,烟阳响应各地,进行反日游行,工人罢工,学生罢课。
烟阳都督犯了难,忙吩咐道:“速速去请傅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