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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贺相思收购祝家老宅

民国旧事之十三春 江门唐风 2391 2024-07-11 09:41

  祝家破产了,银行将祝临风的一应资产拿去拍卖。贺相思在拍卖行买到了祝家老宅,同时与之竞争的还有宫以墨,两人挣到白热化阶段,最后一轮叫价被贺相思赢了。

  她给的价比他高一千万。

  宫以墨在位子上死死的瞪着她。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贺相思起身离开拍卖行时,宫以墨在她身后喊住她:“如果被祝临风知道,是你趁他病将他家老宅买走了,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贺相思顿了顿,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了。

  翌日,贺相思约祝临风在咖啡厅见面。两日没见,祝临风颓丧了很多,人一坐下,侍应生走过来问他要喝什么。祝临风摆摆手,只说不需要。

  他看着贺相思:“你找我来是想干什么?”

  贺相思将房契推到他面前,祝临风双眸放光。他情不自禁的贴近那本房契,手好想伸上去摸一摸,可他不敢。贺相思轻声道:“你们的家,我给你们赎回来了,作为交换,答应我一个条件。”

  祝临风抬头看着她,良久后他问:“是离婚吗?”

  贺相思点点头。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来,祝临风怔怔的看着她推到自己面前的笔和文件。心好像被人攥住,十分难过。贺相思见他还在犹豫:“这笔钱当是我赎回自己的赎金吧。”

  祝临风:“……”

  待得夜幕四合,小汽车从人群中经过。贺相思坐在车内,隔着一扇玻璃看窗外车水马龙。手上握着祝临风签过的离婚协议,这一刻,她终于自由了。

  她脑海中想起祝临风方才的表情,他问她:“你这么千辛万苦的错过我,是为了遇见谁?”

  她没有回答。

  当下,她遥望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想的是,祝临风在老宅和她之间选择的还是他们祝家老宅。她想起祝临风低头签字的样子——如果能被坚定的选择一次就好了,可是——从来没有。

  祝临风在这次考验中让她彻底失望了。

  她垂首看着膝盖上的文件,心道: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

  司机将她送到戏院,今日唱的是《长生殿》。讲的是杨玉环与唐明皇的故事,最后杨玉环死在了马嵬坡。贺相思踏进去的时候,项书文正唱到杨贵妃与唐明皇海誓山盟的时候,她挑了个位子坐下来,后又要壶热酒,一杯接一杯的独饮。

  戏到终场,贺相思有些醉了,横手趴在桌上。离婚书被她压在手肘下,不知被什么晕湿了一块。

  翌日,贺相思在项书文处醒过来。项书文正在院子里吊嗓子,一众弟子在练功,她爬起来走到门框处静静的看着他们练艺。项书文吊完嗓子后,与她一同吃早餐。

  今日报纸上也刊登了祝临风与贺相思离婚的消息。

  外头人说:“这老话说的没错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项书文不理会这些,只是给贺相思盛粥。饭桌上,贺相思嚼着红糖馒头:“我离婚了。”

  项书文:“离就离呗,你又不是养不起自己。”

  贺相思转头望着窗外,良久后,轻声笑了笑。项书文问:“你怎么了?”

  贺相思想起从苏州带来的那套嫁衣,当初她是真的满心欢喜要嫁给他的。只是她的心太敏感了,你辜负了她一次,她就不会再信了。她垂首轻轻叹口气:“来这之前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一个夫君,一个娃,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可终究是不能够了。”

  项书文幽幽道:“多大的事,换个男人呗。三条脚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贺相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且你伤心做什么,这样的结局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项书文的一句话,把贺相思彻底打醒了。是啊,这样的结局,本就是她想要的。

  她展眉一笑:“我没有伤心。”

  项书文:“……”

  饷午,白云飞急冲冲的到公司。贺相思在与各个经理开会,白云飞到时,会议刚好结束。白云飞等不及众人出来,匆忙闯进去:“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跟祝临风离婚?”

  贺相思看着白云飞;“这个时候不是最好的时候吗?他祝临风现在什么依靠都没有了,他只能答应我的一切要求。”

  白云飞看着贺相思,瞳孔中全是陌生。他没想到这个女孩会变成这样,这么一副冷心冷肠的样子。

  “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你们好歹是夫妻啊,就算感情不和要离婚,也不能等等吗?非得这个时候跟他划清界限,你就真的连一点同情都没有了吗?”

  贺相思双目空空的望着白云飞。她看着他,白云飞被她看的发毛,喃喃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贺相思哂笑:“我想跟他离婚,不是现在,很早以前就想了。是他不同意,我觉得我今日的做法不算落井下石。至少祝家老宅我是帮他赎回来了,义兄,不要问我有没有同情心,我,连心都没有了,你要我拿什么同情别人?”

  “大婚当日,我乘火车南下。迎接我的不是新郎,大婚当天,宾客三千,与我拜堂的不是新郎是雄鸡。洞房花烛,他说,我不是他的妻,是他祝家娶的二夫人,不是他太太。我一个十七的小姑娘,千里迢迢,离乡背井嫁给他,可他没有给我过我一个作为妻子的尊严。”

  “不喜欢我,喜欢我都是他的自由。他不喜欢我,我就理应承受他一切的冷落,奚落;他喜欢我,我就得当好祝家二少奶奶。义兄,这么做,是不是很没道理?你要我同情他,可是你同情过我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贺相思历来冷清,很少与人红脸,她一直都是这样冷冷清清的。就连这番话都随和的让白云飞颤栗。冷漠的极致不是刻薄,而是温柔,温柔的极致是淡漠,而淡漠的极致是温柔,贺相思是温柔的,温柔的没有一丝热情。

  白云飞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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