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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宫以墨感染风寒

民国旧事之十三春 江门唐风 2355 2024-07-11 09:41

  第八十五章宫以墨感染风寒

  贺相思是在半夜被人吵醒的。陈皮仓那边打了电话来,说是宫以墨病了,整个人烧的像一只煮红的虾。她在电话里吼,赶紧送医院啊,电话那边的人告诉她,三更半夜找不到车。

  闻言,贺相思当即挂了电话,驱车赶到陈皮仓。又命人将宫以墨抬到车子里,几人驱车往医院奔去。宫以墨的助手老刘在贺相思面前说道:“宫先生今日下午去找房殊了,回来的时候就是湿淋淋的一身,如今如十一月底,十二月初了,那刺骨的寒风最是要命,宫先生湿淋淋的一身回来,便染上风寒了。”

  贺相思一脸沉静的坐在位子上,没有说话。

  宫以墨烧的糊糊涂涂,人在不断的咳嗽和说胡话,他来来去去只念着房思诺的名字。贺相思通过后视镜看着他,房殊欠她的,又多一笔了。

  她知道,房殊浇的这桶水不但是在伤宫以墨还是在打她的脸。老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看来她之前在赌场的敲打并没有落进房殊的心里,他到底是没有真正的将她当成是一个对手。他把她当成了玩物,一个可以供他随意捏造把玩的弱鸡。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房殊连连出手挑战她,当下她终于决定她要亲自出马来会一会这个自视甚高的房殊了。

  医院里,宫以墨在打着吊瓶。贺相思坐在他床边守着他,医生说幸亏送的及时,再晚一点风寒入侵肺腑就很麻烦了。医生说,现下宫以墨的身子很虚弱,自打宫家跨了之后,他接连面对被母亲妹妹抛弃,后来又面临上丧妻之痛,再后来他便是没日没夜的拉黄包车赚钱还债。

  纵使是铁打的身体也在这接二连三的精神身体双方摧残下彻底跨了,当下又被房殊一桶冷水迎面浇上。这桶水成了一桶导火索,将之前隐藏在身体里的所有弊端都统统爆发出来了。

  贺相思坐在病床旁边,深深的凝视着宫以墨。他身上有诸多不幸,都是她造成的。譬如公司破产,如若没有她的策划,现如今他还是江州城里那个跋扈的少年,他身边还会有温柔的妻子,假意慈爱的母亲和妹妹。

  病床上那盏黄晕的孤灯还在幽幽的亮着,因为药水的入侵,宫以墨已昏睡过去了。她坐在床边凝望着她,当初自己设计一切嫁祸于他,一是为了保住船厂。二来是因为他总对自己咄咄相逼,是以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只是想反抗他,当时决定做的时候,已经预定好他会一无所有,可没想到看到他如今这个样子,她竟然生出了愧疚。行大事者,必须不择手段。

  她不该有心的。

  可是不知为何,如今她却心疼了。

  她转头望着窗外,残月半弯。绿烛走到她身旁细声劝道:“小姐,回家休息吧。”

  她看了看宫以墨:“找人来细细陪护,务必保他无恙。”

  绿烛答应了。

  贺相思不知道,在她走后,宫以墨的眼角处滑下了一滴眼泪。他原来并没有昏睡到人事不省,周围发生的事,他一直都知道。尤其是听到贺相思最后的叮嘱,他眼角的泪流的更多了。

  他从前总是看不惯贺相思,祝临风没有喜欢上她的时候,他在祝临风面前说她是个土包子。拼命贬低她,只为了撮合祝临风和郭南枝,他知道在郭南枝拒绝过祝临风一次后,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在祝临风喜欢上贺相思后,他开始处处跟贺相思作对。知道她做生意,他便做她的对手打压她。

  他总是千方百计的为难奚落她,甚至徐司令要吞船厂的时候,他还趁火打劫一次。想到这些,后来又想起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贺相思给他找了房子。

  在他的妻子思诺病危的时候,也只有她肯借钱给他的妻子看病。他从前对贺相思非常不好,可是最后危机关头,只有贺相思肯出手相助。

  想到这些,他抬起头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他紧紧的咬着唇,心里说:“宫以墨啊,你真的不是人啊,你连畜生都不如啊!”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往后,贺相思将是他一生的神明,他将用尽余生来效忠她。如若以后胆敢有人再欺凌他的神明,他将用尽毕生之力去抗击!”

  此诺,以命魂立誓。

  贺相思的车子徐徐驶出医院,暗黑的夜空上,残月半空。她不知道,她用恕罪的方式来对宫以墨,换来的是宫以墨满腔的忠诚。

  宫以墨打小是在苦瓜汤里泡养长大的,对于常吃苦的人,一点点甜就足够了。

  只要你给他一点点甜,他就可以用尽一生的心血来报答你。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人是爱恨分明的,若有一日,他知道给他救赎的那个人,是亲手推他进地狱的人。那么他的世界观便坍塌了,没有人会知道,他会为此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是会毁灭自己,还是毁灭别人,这一切大家都不知道。

  翌日,贺相思早早到了洋行。白云飞见她来了,连忙走进去问:“听说,你昨天亲自将宫以墨送到医院?我记得你从小就是睚眦必报的,宫以墨之前将你害的这么惨,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白云飞到现在都还没原谅宫以墨,因为是他害的贺相思瘫痪大半年的。

  贺相思静静的看着文件:“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从前的我了。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从前的宫以墨,给人机会不就是给自己机会吗?”

  白云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贺相思不应该有如此宽容的心肠。

  白云飞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写的都是陈皮的字样。他这才蹙眉道:“史密斯的那张单子,你真的不应该接。房殊很显然是做了陷进给我们跳的,你这样做,正中他的下怀。”

  贺相思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抬头望着白云飞道:“谁是陷进,谁是渔翁还不知道呢。义兄你不要过早定论。”

  白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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