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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私生子

穿越百年的相逢 花笺细诉 3619 2024-07-11 09:42

  白莞没几日就闷得不行,于是和白琚琛说要买宠物玩。她从前养过金鱼,养过兔子,养过鸟儿,养过小鹿,养过白羔羊。可是养什么死什么,简直是个动物杀手,每次买小动物的时候她还都兴致勃勃地给它们起了名字,它们没两天就死的时候,她伤心之下,还要给它们出个殡,陪葬点饲料,焚几张纸钱。

  白琚琛一边帮她为死去的宠物挖坟,一边抱怨,他说:“别养了,后院都快给你埋成坟场了。”

  他把她关在家里,她闲来无事又想起养狗来。白琚琛在家忙公事,指了指乔小丙打发她走。乔小丙不知道在哪又叫了两个人,陪着她一起去买狗。她才一进宠物商店,那两人就一左一右凶神恶煞地站人家店门口,把店门给封了。乔小丙在店内也不说话,就是神情肃然往她身后一站,宠物店老板吓得跳起来,对她点头哈腰的招待,就想赶紧把瘟神送走,白莞觉得这样的购物实在是无趣。她挑了一只直冲着她摇尾巴的白色的拉布拉多,抱回去白琚琛一看,说:“你挑了半日就买只土狗回来?”

  白莞玩了两天狗又腻了,她想出去会朋友逛街吃大餐。她跑去和白琚琛打商量,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安全。

  白琚琛不同意,他令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养性子,还反问她:“知道什么叫‘禁足’吗?!”

  白莞觉得白琚琛实在是古板又教条。禁足怎么可能养性子,性子是天生的好嘛。而且,她被绑架虽然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但这不是她的过错,是绑匪的过错。他没道理地说要罚她禁足,她也意思意思在家里呆了一周了,怎么这惩罚还没完没了了?

  白琚琛还想扳起脸来唬她,白莞已经耍起脾气来了,她坐在沙发上朝他扔垫子,直嚷着:“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白琚琛有点生气,他说:“别闹了!禁足按规矩是要关卧室的,你已经很自由了。”

  “你把我关卧室,我就绝食给你看。”

  “我倒想看看你能饿几天。”

  午饭的时候,白莞鼓着腮帮子不肯张口吃饭。白琚琛说尽了好话,她只回一句:“我要出去玩。”

  白莞如今对着白琚琛很能耍无赖,她觉得自己对他耍赖皮而达到目的的效率比讲道理高多了,讲道理要分析利弊、组织逻辑、讲清前因后果;耍赖皮只要脸皮够厚够无耻就可以了,反正白琚琛很吃这一套。

  白琚琛很无奈,他思量半晌,果然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让小丙带人陪你去。”

  白莞不同意,她说:“我带着那么多随护出行像什么样子呀?朋友会笑话我的。你说,她们谁家不比我们家富裕,谁家又没有十几家仆役,我们家有钱得这么迟,我还在朋友面前摆谱子,会让人以为我是暴发户没见识的。”

  “没见识就没见识。”白琚琛态度特别坚决,他说:“独身出行的念头你趁早绝了,以后无论你去哪,要么与我同行,要么带上随护,没有第三种选择。”

  白琚琛不理她了,他丢她一个人生闷气,自己到书桌前处理公事去了。

  白莞最后还是决定甩开一切尾巴溜出去。爬墙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太难,她从储藏室取了梯子骗说摘果子,又支开了小容,就跑到后院的隐蔽处往外爬。正当她骑墙而坐时,却看见墙外一对母子隐在角落对着白公馆大门张望。妇人身穿素色布衣旗袍,脚蹬一双半旧棕色皮鞋, 16,7岁的男孩则一身暗灰色校服,两人似是一对小镇上小康人家的母子。

  男孩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呆呆地望向她,像是没有想到围墙内竟然爬出个姑娘。白莞比了比嘘声。男孩点点头。见她放了软梯向下爬,忽然跑上前伸手来扶她。

  她拍拍裤子上沾染的尘土,她问这对母子:“你们在看什么?”

  男生说:“别人告诉我们说那里是白公馆的大门。”

  “是啊,你找谁?”

  “我找我父亲,白志平。”

  白莞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白志平是白大老爷的名讳,她问:“你是大伯伯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凌之,凌云壮志的凌。”

  “我叫白莞。但大伯不住在这,他们一家住在静安寺那边的白家老宅。”

  白莞觉得不对劲,她把刚才对话回味一遍,一溜烟跑回去拍铁门:“开门开门,我回来了。”

  她在一众仆役惊恐的表情中冲进门来,抓着白琚琛手臂就开始八卦:“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一个男生!他找上门来说自己是大伯的儿子。哎哟我的天呐,这下大伯母不要拿把刀把大伯给阉了。没想到大伯平日里肥肥怂怂的样子,竟然敢在外面有私生子。”

  白琚琛顿时八卦心起:“你确定?那他人呢?”

  “我告诉他快去找大伯呀,现在正在前往老宅的正确路上,绝对错不了,他自个说的:‘我找我父亲,白志平。’哼!从前我们这一有倒霉事,他就叫我们去吃饭说给他们开心开心。这次我们也请他吃饭,语重心长地问:‘听闻贤伯最近被私生子寻上门?’哈哈哈哈,快说来让我好好乐一乐。”

  白琚琛陪她一起哈哈笑,笑着笑着又觉得哪儿不对劲,他问;“小莞,你怎么遇见那男生的,嗯?”

  “他,他,他在院子大门口贼头贼脑的,我就看见了。”

  “哦,在我们家门前贼头贼脑,门卫没轰他走?”

  “门卫没有看见他。”

  “那你怎么看见的?”

  “……”

  白琚琛知道了。他把脸色苍白的小容叫过来,他说:“盯好你家小姐,不要被她声东击西给骗了。她要是再甩了你溜出去,你就回BJ去。”

  半个月后,白志庸给白琚琛写了一封信,讲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二十年前,白志平刚刚分到了江浙的祖业,手头宽裕就养了一个外室。这位外室赵氏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读高中时父亲病重,家道中落就出来求职,做了白志平的秘书。当时白大夫人就不太放心这“长得楚楚动人的狐狸精”,非逼着白志平开除了她。可没想到白志平转头却送到苏州金屋藏娇去了,不仅和她在那生了孩子,还送了铺面,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但白志平自己却说,“那时年轻经不住美色”,可自打苏州的家业卖掉后,他就和她断了往来。

  白大夫人不信,问他:“那寻上门是怎么回事?”

  白志平沉默了。

  赵氏母子当时只是哭,也不反驳白志平的话。可是白志平说与他们断了往来,却也不赶他们走,还让他们住下,白大夫人退一步允许了留子去母,可向来惧内的白志平这回却不同意,白大夫人一气之下就闹到白老太太的面前。

  他们一家人到了BJ白府,外室赵氏忽然嘴皮子灵光了,她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当初清白的身子被白志平骗去后才知道使君有妻,本想一死了之,可是白志平山盟海誓会一生待她好,帮她父亲治病买药,帮她和家人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宅院,于是家人都劝她,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名份上亏一点没什么,重要的是能真心待她好,她这才绝了寻死的念头,一心一意跟起白志平。可是这安稳的寻常日子也没有过上几年,白志平就因为亏损结束了苏州的生意,只转给她两间铺面,从此再没过问过他们母子生活。逢年过节也就寄点孩子的衣物和学费来,这么多年来她都是靠这铺面租金和典卖拉扯大的孩子。

  她原本想着就这般了此残生,可是去年的夏天,白志平忽然又回来了,说他对她和孩子都很牵挂,和她诉说了许多情意,又说这么多年对他们忽视都是因为银钱紧张,如今终于有一个法子可解这骨肉分离之痛,那就是买股票。他家中的钱一笔一笔白大夫人都清楚,白大夫人不懂股市,便也不准他投。但在苏州的房子铺面若能抵押换出钱来,在股市中赚了钱,他们一家便可在上海团聚。她那时打听了一下,旁人也说买上海的股票就像买只生金蛋的鸡,日日赚颗金蛋子,于是就同意把房子铺面抵换了钱交给白志平,可这钱转眼却在股市里亏没了。

  白志平那时还保证,会想法子帮他们把这房子赎回来,可直到房子被人收走,他们母子被赶到街上,白志平也没想出法子来,于是无处可居的他们只好寻上门来。

  老太太见了这一屋子的哭哭啼啼便对白志平说:“既然儿子都生了,就认回来吧。在BJ摆桌酒,明堂正道给她个名分。”

  为了安抚白大夫人,白老太太让赵氏母子住在北府,而白志平每月也会将这对母子的月钱寄来。最后白志庸在信中说,旧历春节白琚琛与白莞回去,就可以受那妾室的茶礼了。

  白莞读完信后忽然失了八卦的快乐,觉得郁郁难欢,她说:“这明显是个悲伤的故事,前半生被人骗了色,后半生被人骗了钱,还都跌倒在同一个坑内。”

  白琚琛不忍她这副神情,他说:“你也别全信赵氏所言,她在白氏堂工作,里面管事,伙计都是干了几十年的白家老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大伯是否娶亲呢,她大约为了安逸的生活或是父亲的药钱甘心委身做妾罢了。”

  可是她说:“就算是如此也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谁不想遇见一个待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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