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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惊喜的旅途 【王秀逼刘吐真心,月儿计取寄奴心】

京口的晚风 孙长安 5960 2024-07-11 11:05

  第七十九回惊喜的旅途【王秀逼刘吐真心,月儿计取寄奴心】

  诗曰:

  世间皆言缘分妙,由来美人爱英豪。

  若得功名立庙堂,自有珠玉为之笑。

  话说郁州之战,再一次大败孙恩之后。刘禹的能力几乎在北府军之中快要达到封神的地步。刘牢之数次通信孙无终,言说孙无终的慧眼识英才。而刘牢之也为自己手下有如此大将而深感欣慰。

  在郁州大破孙恩的刘禹也理所当然的接到了来自朝廷的褒奖,在何无忌和刘敬宣的建议之下,由刘牢之出面上表朝廷,请求将朱龄石的水军交与刘禹暂时节制。桓玄自然是乐得轻松,既然自己的荆州水军在手,也就不必再让曾经效忠于司马元显父子的水军在面前碍眼。这个顺水人情也就在情理之中送给了刘牢之。

  命令下来之后,已然有着一百艘战船的刘禹在击灭了孙恩之后,又缴获了大小船只二十余艘,加上俘虏的贼寇喽啰,自然是在王秀的建议之下挑选精壮充入军队。擅习水性的人则被编入朱龄石所领导的水师。

  从此,刘禹竟然拥有马步军八千余人,水师四千人,共计近一万三千人。面对人数过万的部众,刘禹的野心并没有太大的膨胀,而王秀的心思却是起了变化。

  这日,刘禹正在营中安坐,王秀却是慢慢走了进来,行礼之后,刘禹请其坐下,王秀沉默不语,刘禹疑惑地问道

  “先生何事啊?”

  “牧之有一事托我问问将军!”

  “何事?”

  “将军如今羽翼渐丰,可否有取代晋室之意?”

  此言一出,刘禹大惊失色。急忙看看帐外,说道

  “先生慎言。当今天子暗弱,但远非我等实力可与之抗衡。况且世家大族环绕庙堂,觊觎晋室帝位,实乃大祸!”

  王秀则是毫不在意地一笑,说道

  “明公认为当今桓氏家族可否会保晋室无虞?”

  刘禹听罢,沉默片刻,说道

  “怕是有觊觎帝位的心思!”

  王秀哈哈一笑说道

  “那就是了!若是桓玄篡位,明公又当何以自处?”

  “此话怎讲?”

  “明公是要做晋室的忠臣呢?还是做他桓家的忠臣?”

  说完,王秀一脸平静地看着刘禹。只见刘禹面色为难,思虑良久才说道

  “先生有何高见呢?”

  王秀摇摇头说道

  “这得看明公如何想?”

  刘禹叹息一声说道

  “忠于晋室吧!”

  王秀点点头说道

  “那好,明公的意思我明白了。告辞!”

  说着王秀起身要走,刘禹急忙拉住王秀问道

  “先生何处去?”

  王秀微微一笑看着帐外说道

  “自然是归隐山林,闲云野鹤!”

  刘禹有些着急了,拉着王秀又坐下,说道

  “先生这是为何呀?是我刘德舆哪里做得不好吗?怠慢了先生?”

  王秀摇摇头说道

  “明公待我如上宾。不曾怠慢!”

  刘禹这下算是明白了王秀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看看帐外,确认无人之后,严肃地问道

  “先生与牧之到底是何意?”

  王秀淡淡地说道

  “拥立新君!改立新朝!”

  刘禹听罢,也不再沉默,耿直地说道

  “先生,可是以我现在的实力,依旧是只能附于总帅之下,难以速成大事啊?”

  王秀突然一脸凶恶地说道

  “我何时讲过要明公速成大事?”

  刘禹被王秀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得不轻。有些惊惧地问道

  “牧之与先生到底要德舆如何做?”

  王秀恶狠狠地说道

  “牧之生性谨慎又事无巨细,乃明公之萧何也!我王秀虽不比张子房,也自认为有陈平、贾诩之才。况其部将檀道济、胡幡、沈典之辈,我细观之,皆有许褚、夏侯惇、张辽之勇略。明公若是有曹孟德之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明公。明公若是想学那袁公路,那就恕在下难以奉陪了!”

  话说至此,刘禹终于是难以掩盖自己的心思了。说道

  “皇帝之位,我何尝不想。只是目前我该如何办呢?”

  王秀神情又松懈下来,说道

  “明公现有马步军与水军过万,如此实力,想必北府军内有许多将帅皆是嫉妒明公。郁州一战,孙贼覆灭不过在弹指之间,明公只需全力剿灭孙贼。建立不世之功,北府军内自然无人敢与明公抗衡。届时朝廷必定下诏,加封明公官爵,只要明公继续装作忠于晋室,则在道义之上,亦是无人敢指责明公。”

  一席话说得刘禹是拨云见日,连忙继续问道

  “那接下来总帅与桓玄可否会有争执?”

  王秀则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几日我夜观星象,见北面太微星黯淡,总帅怕是凶多吉少。”

  刘禹听罢,心里有些担忧,说道

  “若是没有总帅,怕是北府军又得乱斗!”

  王秀摇摇头说道

  “我看未必。”

  “何以见得?”

  刘禹问道。王秀说道

  “近来夜月绕雾,缠云显红。此乃大凶之兆。且东北之紫斗星、极月星皆是忽明忽暗。恐怕此凶并非总帅一人,北府军之主将怕是都恐有不测。”

  此言一出,刘禹内心十分惶恐,说道

  “先生,此言非虚?”

  王秀说道

  “难说。世间一切之事,皆是天意。凡人哪可逆天命而行呢?”

  刘禹听罢,低头沉默地叹息着。王秀接着又说

  “不过我看东方紫微星,却日渐显亮。假以时日,怕是有新兴之将帅,崛起于阡陌之间。”

  刘禹抬头看着王秀。王秀也看着刘禹笑道

  “在下告辞。”

  刘禹以为王秀又要走,连忙起来准备拉住王秀。王秀却笑呵呵地说道

  “明公,在下要去午睡了。你难道要留我一起睡?”

  刘禹听罢,尴尬地一笑,松开了手。王秀则是一脸轻松地抖抖衣袖,闲庭信步般离开了。

  且说朝廷很快就下达了追击孙恩的命令。刘禹在得到了刘牢之所拨送的补给之后,迅速是集结人马,南下来到吴郡沪渎垒以北一百里的浅草湾登陆。

  待人马都是准备完毕,刘禹带着马步军朝着沪渎垒前进,而朱龄石则是带着水师绕道沪渎水前进。

  行进至沪渎垒以北五十里,已然是被刘禹上表为下邳主簿的王秀对刘禹说道

  “明公且慢!”

  刘禹疑惑道

  “兵贵神速!先生有何思虑?”

  王秀说道

  “虽说斥候所探,贼寇在沪渎垒。但以孙贼秉性,绝不会在沪渎垒聚集重兵。沪渎垒城小且破,根本难以招架我军。”

  刘禹说道

  “那贼寇聚集吴郡?”

  王秀摇摇头说道

  “吴郡西靠太湖,北近京口,南接吴兴郡。孙贼定不会选择吴郡。”

  刘禹随即说道

  “先生之意是,贼寇既然来自海上,定然是要在近海之地聚集,如此一来则是进可攻,退可守?”

  王秀点点头。刘禹说道

  “那就是海盐了。”

  说完,檀道济进言道

  “如此,则我等应该绕过沪渎水直取海盐。出其不意,直捣贼穴。”

  王秀哈哈大笑说道

  “正是如此!”

  刘禹随即命令道

  “命檀韶、臧熹带领三千精兵,进攻沪渎垒。傅弘之带五百弓弩手策应。命沈典带领一千精骑,速速绕往海盐西面布防。堵住贼寇向西逃窜之路。胡幡带领陷阵营为先锋,直取海盐城。朱龄石绕过中渎水,秘密潜往海盐东海岸,防止贼寇乘船东遁。剩余人马跟我围攻海盐。”

  吩咐完毕,众将皆是遵令而行。

  再说檀韶作为主将、臧熹为副将,围攻沪渎垒不过三日。贼寇便土崩瓦解,尽数被歼灭。在清扫贼寇留下来的物资的时候。一名负责为贼寇治伤的女子拦住了檀韶的去路。檀韶见状,仔细观察之下,只见此人正是张月儿。檀韶惊讶地问道

  “姑娘不是家在蒜山吗?为何会在贼寇营中啊?”

  张月儿有气无力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檀韶急忙遣人带着张月儿下去治疗。原来,张月儿的父亲见三吴地区暂时安定,便想继续贩卖药材,张月儿不放心父亲,便是自己女扮男装地跟着父亲一起出发去会稽,谁知走到半路,遇见溃逃而来的孙恩贼寇,自己与父亲一起被抓入营中,为贼寇整药治伤。但贼寇接连大败,死走逃亡的人数增多。孙恩为人暴虐,为了控制手下贼寇的质量,竟然减少饭食供给。可怜的张月儿老父亲,在挨了半个月的饿之后,一命呜呼了。留下张月儿独自一人在贼营里苟延残喘。辛亏遇见檀韶带军击败贼寇,自己这才捡了一条命。

  檀韶与臧熹简单地修整了两天之后,便带着人马前去海盐与刘禹汇合。而此时的刘禹也是一切进展顺利。刘禹的威名已然是让海盐的贼寇闻风丧胆。不过十余日,海盐的贼寇便被刘禹击败,孙恩带着卢循、徐道覆等人狼狈退往海上,再加之遭到朱龄石的水师截击,孙恩几十万的部众如今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勉强逃离战场,回到东海之滨的岛上。

  眼见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孙恩望着茫茫大海不由得心力交瘁,一气之下,跳海自尽了。剩下的贼寇眼见孙恩已死,又纷纷逃去大半。余下的骨干,为了再次能够聚集人心,便拥立卢循为大良天师,徐道覆为大贤良师,卫襄子为中军慧师。继续在东海之滨修整,聚集贼寇,以便随时能够再次反攻三吴。

  然而大势已去的贼寇哪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呢?孙恩被刘禹逼死的消息传到建康,朝野上下一片沸腾。刘牢之亦是声威大震。一时间的风头快要盖过桓玄。

  却说大胜之后的刘禹,奉命驻扎在海盐。刘禹一遍修筑城池,一遍招揽流民,分配给无主的土地,令其耕种休养。一时间,海盐作为一个地广人稀的破碎之地,竟然又恢复了生气。

  一日夜晚,刘禹正在屋内批阅军报,与王秀、檀道济等人商议完军机要事之后,已是深夜三更天。其他人告辞之后,却听得门外有人求见,叫进来一看,来人正是负责照顾张月儿的丫头。刘禹好奇问道

  “桃花,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

  桃花深施一礼,又有些急切地说道

  “将军快去看看小姐吧!”

  刘禹问道

  “月儿姑娘出什么事了?”

  桃花说道

  “姑娘最近总是做噩梦。深更半夜总是被吓醒。说是看见自己的爹在阴间受苦。而自己却在这里锦衣玉食,整日是连饭都吃不下。消瘦了许多!”

  刘禹大惊说道

  “此事为何不早点跟我说啊?”

  桃花说道

  “小姐说将军日理万机,不让奴婢跟将军说。怕是耽误将军的军机大事。近几日奴婢看小姐越发地消瘦了,不得已才冒死来惊扰将军。”

  刘禹急切地说道

  “走,去看看她!”

  说罢,刘禹便跟着桃花来到张月儿的住所。进得门来,只见屋内光线暗淡,刘禹走进去几步呼喊张月儿的名字。也不曾有人回应。正当此时,桃花却是在屋外将门关上,又加了锁。刘禹更是疑惑,喊道

  “桃花,你这是干什么?快打开!”

  此时,张月儿的声音却响起说道

  “将军,不必惊慌。”

  刘禹转头看去,只见屋内忽然亮了起来。张月儿举着一支蜡烛,发出微弱的烛光。来到桌子边,只见上面摆着一些下酒菜。张月儿将蜡烛放在桌案之上,过来拉着刘禹的手来到桌案边。刘禹问道

  “桃花不是说你......”

  话音未落,张月儿伸手堵住了刘禹的嘴。刘禹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涌进鼻子,再仔细一看张月儿,穿着白色的透明素禅纱衣。整个胴体若隐若现。身材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是梦幻而诱人。张月儿说道

  “将军是大英雄,来到这屋子里。各路神鬼自然都是要避让。我也就好了。”

  刘禹面对张月儿暧昧的语气,是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如同沉浸在花香的浴池之中,筋骨酥软无比了。

  说着,张月儿举起酒杯就要给刘禹敬酒。刘禹有心躲开,却是一点也移不动腿。只能是呆呆地看着张月儿将酒喂到自己嘴里,然后木讷地吞下。就这样几杯之后,张月儿看刘禹没有反抗,便自己将酒喝到自己嘴里,慢慢地亲上刘禹的嘴唇,用舌头撬开刘禹的牙齿,香唇轻启,将自己嘴里的酒缓缓送进刘禹嘴里。刘禹面对如此美人,早就是气血上涌,直到此处,才突然清醒过来,连忙躲避不及地说道

  “月.....月儿姑娘,不可!不可!时间不早了,我.....我....”

  谁知张月儿竟然是一脸哀怨起身走到一遍的卧榻之上趴下抽泣了起来。刘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继续问道

  “月儿姑娘.....我....我”

  张月儿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知道我配不上将军。但将军救我两次,我都无以为报。如今爹爹被贼人所害,我一个弱女子,将军若是不收留我。我该怎么活啊。”

  刘禹连忙解释道

  “月儿天生丽质,美貌无双。我刘禹又怎么会.....”

  话音未落,张月儿又坐起身看着刘禹,梨花带雨地问道

  “将军真的觉得我好看?”

  刘禹沉默片刻,点点头不说话。再观张月儿,是长发及腰,几缕青丝跌落额前,又加之哭泣之后,更显柔弱媚态。见刘禹一时语塞,张月儿突然冲过去保住刘禹。刘禹只是觉得怀里像是闯进来一块胭脂海绵,柔软香溢。

  刘禹垂眼看去,张月儿长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刘禹,眼里满是爱慕哀怨。身体健康,心智正常的刘禹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张月儿的嘴唇便是深吻下去,胡乱接下自己的衣衫之后,便缠绵在了一起。

  一夜无话,待到翌日晨曦。刘禹从桃花的呼喊声中醒来。只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张月儿身边。刘禹掀开被子起身,只见床单之上,一抹鲜艳地红色赫然醒目。突然明白过来的刘禹转身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张月儿,不由得更加怜爱。

  桃花在门外喊道

  “将军,檀韶将军遣人来请将军商议要事。搅扰了将军,还望恕罪!”

  刘禹起身穿好衣服,临走之时在张月儿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开门便出去了。待刘禹走远,桃花走进屋来。只见张月儿不知何时醒来的,看着窗外刘禹的背影,对着桃花是狡黠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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