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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重金寻求索命门 胡瑞刚命丧回途

若未眷落 故翁客 10707 2024-07-11 11:06

  话说,贺志斌与周虎跟着壮汉向一条偏路走去,三人骑马走了两里地左右,遇到一个更加隐蔽的路口,三人走了进去。不多时,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大院,三人走到大院门口,壮汉率先下马,并回头道:“到了。”贺志斌与周虎也依次下马,周虎道:“这也太偏僻了,一般人谁能找到。”壮汉也不说话,牵着马,径直向里面走去。贺志斌和周虎也牵着马跟了上去,周虎低声问贺志斌,问道:“四弟,你说这靠谱吗?”贺志斌也小声回道:“先进去再说。”

  二人随着壮汉走进了院子才发现,院子里房屋众多,有几个人眼盯着二人进入,也是不闻不问。壮汉将二人带人一间房子,房子里格外宽敞,里面摆放着好些兵器和座椅。

  这时,壮汉道:“二位先坐,我去通报下。”贺志斌点点头,便与周虎坐了下来,壮汉随即向里屋走去。周虎对贺志斌道:“四弟,这个索命门好奇怪,不仅偏僻,连茶都不给上,怪瘆人的。”贺志斌道:“二哥,你感觉瘆人就对了,你没发现这里面杀气过重了吗?”周虎道:“我也有感觉。”贺志斌继续道:“二哥,静观其变吧。”

  少时,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便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刚才那个壮汉。中年男子走到贺志斌与周虎面前,打量着二人。壮汉介绍道:“这是我们范堂主。”贺志斌和周虎起身后施礼道:“见过范堂主。”范世伦道:“二位请坐。”说罢就坐在贺志斌与周虎的对面,壮汉则出门而去。贺志斌和周虎也相继坐下。范世伦直接了当问道:“二位想杀谁?”贺志斌回道:“当朝兵部侍郎胡瑞刚。”范世伦有点吃惊,但还是道:“胡瑞刚乃三品大员,兵部与府上皆守备森严,不好弄。”贺志斌于是问道:“那你意思,这单接不了?”范世伦道:“太棘手,可能时间久点,得先瞅准机会,踩好点,而且价格也是不菲。”贺志斌问道:“多少?”范世伦道:“十万两。”周虎道:“这也太高了吧,胡瑞刚的狗头哪能值这么多钱,堂主,少一点吧。”范世伦笑道:“呵呵,人命买卖,自古一口价。”贺志斌道:“范堂主,是这样,胡瑞刚过几天要从外地回京,到时候你交给我一些高手,帮我对付一些兵丁与护卫,至于胡瑞刚,抓住以后,我们自行处理。你们也不用提前跟踪踩点,这样就省去了你们好多事情。”范世伦想了想,问道:“你们要多少人?”贺志斌道:“至少十个,但是武功必须要好。”范世伦道:“这你放心,一般的护卫兵丁,应该不在话下。”贺志斌道:“可是胡瑞刚所带之人,有些武功还是非常高强的。”范世伦道:“那你二位功夫如何?”周虎道:“我兄弟二人,功夫也还行。”贺志斌忙道:“我二人,功夫实在一般,不然怎么会花钱找您呢。”范世伦道:“既然如此,时间地点你们定好的话,再加上胡瑞刚不用我们动手,就算你们六万两。”贺志斌看了看周虎,周虎也点点头,于是,贺志斌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然后数出六十张,起身放到范世伦的桌上,然后道:“范堂主,您看看,正宗兴达钱庄的银票,见面兑银,无论事成与否,这些银两都归你了。”范世伦看了一眼银票道:“兴达钱庄,我信得过,好,这件事就一言为定。”贺志斌起身道:“那就这样,三天后,我们城门口集合。”范世伦与周虎也都起身,范世伦道:“好,到时候,我亲自挑选十名身手好的弟兄们,与你们汇合。”贺志斌施礼道:“那就不打扰了,告辞。”周虎也施礼道:“告辞。”范世伦也道:“慢走。”几人说完,贺志斌与周豹便离开了索命门。

  次日,皇宫东宫内正殿内,桌上摆着菜肴美酒,太子朱常洛坐在上位,吕品、胡瑞刚还有贺志奇分别坐在下面,几名太监与宫女则侧立一边。胡瑞刚率先端起酒道:“明日下官就要去广宁卫办差,今日特来向殿下辞行。”朱常洛也端起酒杯道:“来,本宫预祝胡大人一路顺风。”吕品也端起酒杯道:“来,来,祝胡大人马到成功。”贺志奇也端起酒杯与众人同饮。胡瑞刚放下酒杯后,对着吕品问道:“吕大人你武艺超群,为何不收个关门弟子,将你的武艺发扬光大呢?”吕品笑道:“呵呵,武功这东西得看天赋,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收徒的打算。”胡瑞刚继续道:“吕大人不收个高徒,这一身本领,百年之后,就会被人遗忘。”吕品道:“百年之后之事,又有谁能管得着,说得准呢,待以后遇到了合适的人再看吧。”胡瑞刚道:“这里不是刚好有个合适之人吗。”吕品问道:“何人?”胡瑞刚道:“兵部主事贺志奇。”吕品看了一眼贺志奇,贺志奇连忙起身施礼道:“卑职久仰吕大人早矣,如大人不弃,愿拜大人为师。”吕品也不说话,只是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胡瑞刚赶紧道:“吕大人,贺志奇有习武天赋,且有年轻力强,有很好的功夫底子,是个不错的人选。”吕品对着贺志奇摆摆手道:“哦,贺主事,你先安坐,此事容我以后慢慢想想。”贺志奇看了一眼胡瑞刚,然后坐回原地。这时,胡瑞刚对着朱常洛便问道:“殿下,吕大人身怀绝学,要是这么好武功,却没有被人传承,将来谁接替他保卫皇家呢。”朱常洛对着吕品道:“吕大人,胡大人所言极是,虽说你当下英勇无敌,可是十年二十年以后,你也终将老去,这么好的武艺,是该找个德才兼备之人传授。”朱常洛说着又看了下胡瑞刚与贺志奇,然后继续道:“本宫看这个贺主事也是个可塑之才,吕大人,你就收下他吧,功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必太吝啬,况且你又未结婚生子,若再不收徒,那岂不是将天下第一的武学断送手中了吗。”胡大人也赶紧道:“贺志奇忠孝重义,武功也是不错,连殿下都这样说了,吕大人就不要推辞了。”吕品看到朱常洛也发话了,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也只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贺志奇为徒。”贺志奇闻声,急忙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然后跪在吕品面前道:“师父在上,请收徒儿一拜。”说罢就连磕三个响头。吕品也起身将贺志奇拉了起来并道:“志奇,请起。”贺志奇起身后,又将桌上的茶端了起来,又跪下双手奉茶道:“师父,请喝茶。”吕品接过茶杯道:“我这人还未收过徒,但是今日既然你拜我为师,那以后我就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你,但是,你要记住,我这人一向比较严厉,你要受不了,最好就趁早说。”贺志奇忙道:“师父放心,我一定勤学苦练,不会给师父丢人的。”朱常洛也道:“诸位,来,共饮一杯。”胡瑞刚也端起酒杯笑道:“呵呵,恭喜吕大人,喜收爱徒。”吕品对贺志奇道:“志奇,起来吧。”贺志奇起身道:“谢师父。”

  傍晚,公主府厅房内,贺志斌与张荏青还有朱轩苗坐在桌前聊天。贺志斌道:“青儿,轩苗,大后天我和两个哥哥出趟门。”朱轩苗问道:“志斌,你们要去哪里?”贺志斌道:“去一趟山西的周家山。”张荏青问道:“去周家山?”贺志斌道:“正是,三哥新亡,我陪两位哥哥去一趟周家山散散心,完了再给周伯父上柱香。”朱轩苗道:“上次我们去山西,不想被胡瑞刚半路截杀,结果也没去成,这次我和青儿姐姐再陪你们一起去吧。”贺志斌道:“这次你们两就别去了,三哥刚离开,大哥和二哥心情都不好,你们还是呆在家里吧。”张荏青看了眼朱轩苗,道:“也好,我和轩苗就留在家里,你们这次去,得多久?”贺志斌道:“也就三四天时间吧。”朱轩苗突然问道:“志斌,今晚住哪里?”贺志斌看了一眼张荏青,张荏青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贺志斌只能道:“我先去趟大哥那,到时候在看吧,”朱轩苗不乐意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想住哪里,自己不知道吗?”张荏青对着贺志斌道:“志斌,我今晚不太舒服,想早点休息了,晚点你就去轩苗房里睡吧。”贺志斌只好点点头道:“好吧。”贺志斌说着起身,向周龙房间走去……

  次日早,贺志奇早早来到了吕府,吕府的庭院格外宽敞,庭院两旁放着好几个兵器架,兵器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贺志奇站在吕府的庭院里等了半天,这时,来了一个仆人道:“贺大人,要不先进客房坐着吧。”贺志奇忙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多谢。”仆人闻声便走了下去。贺志奇站在庭院里继续等待着。

  直到一个时辰后,吕品才慢慢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先是伸了伸懒腰,并贺志奇问道:“来了好长时间了吧?怎么不让下人告诉我呢?”贺志奇走上前回道:“师父,来了不大一会儿。”吕品继续道:“昨日没有睡好,故而今早起得有点晚了。”贺志奇道:“师父您一天公事繁忙,徒儿也是不敢打扰您。”吕品走到贺志斌面前,然后打量着贺志奇,道:“志奇,当年在擂台之上,由于人多,为师也没有细看你的武艺,来,我们过过招。”贺志奇看着吕品,摆开架势道:“师父,那徒儿只能得罪了。”吕品道:“使出你的全力来。”贺志奇点点头,然后对着吕品就冲了上来,吕品轻轻一闪,躲开贺志奇的直拳。贺志奇又是翻身一脚朝着吕品胸膛踢来,吕品伸出单臂将贺志奇飞脚震开,然后飞身一个侧踢,就将贺志奇踹到在地。吕品慢慢走了过来,伸出手对贺志奇道:“来,起来吧。”贺志奇拉着吕品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吕品道:“志奇,你的武功底子还是太差,以前肯定练武没有用功。”贺志奇道:“师父,徒儿给您丢人了。”吕品道:“练武需要吃苦,你能吃得了苦吗?”贺志奇忙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听您教诲,多少的苦,我也愿意。”吕品道:“那好,从明日开始,寅时初你就跑到我府上,记住是跑着来,然后你看到没有,那边一块大青石。”贺志奇循声望去,只见院墙角落里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贺志奇点点头。吕品接着道:“来了以后,你就搬这个石头,从这一头搬到另一头,再从另一头搬回来,每日最少搬一个时辰,搬完之后,再练一个时辰的拳法。”贺志奇问道:“什么拳法。”吕品道:“这套拳法看似简单,但是对于人的四肢心胸都有极高的增强提升之效。”吕品说着看了一眼贺志斌,道:“你瞧仔细了,我只演示一遍。”贺志奇赶紧点点头,并睁大眼睛看着。只见吕品在院中,扎开马步,双手提拳,运足内气,将这套拳法打了出来,贺志奇眼睛眨都不眨看着,吕品则上下飞舞,一套拳法行云流水便打完了。吕品停下来,问道:“看清楚了吗?”贺志奇忙道:“师父,徒儿看清楚了。”吕品继续道:“每日练习一个时辰的拳法,我就该醒了,到时候我再教你别的东西。”贺志奇忙道:“师父放心,徒儿铭记于心。”吕品道:“但是你记住,除了特殊情况,平时如果我发现你偷懒,或者不来,那你以后就不用来了。”贺志奇忙道:“记住了师父。”吕品道:“好,要练上乘的功夫,必须要吃常人所不能吃之苦。”贺志奇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谨遵教诲,勤学苦练,不给师父您丢脸。”吕品点点头,然后问道:“那天我和太子去胡瑞刚的府中,和我交手的那个蒙面人,你可知道是谁?”贺志奇想了想,便道:“师父,那个蒙面人是谁,徒儿也不知道。”贺志奇说着接着问道:“师父,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跑掉了,您和他不是交过手吗?也没看清他是谁吗?”吕品道:“就交了几招,天色昏暗,也没看清他到底是谁。可是此人的功夫,确是非同一般。”贺志奇道:“普天之下,谁还有师父的功夫高强,可能上次师父多喝了几杯,才让贼人侥幸逃跑。”吕品却道:“非也,此人的武艺,我感觉……”吕品说着又突然停住然后岔开话题道:“你记住我说的话,每日都不得偷懒。”贺志奇道:“师父,午饭过后,我就要陪胡大人去广宁卫,这几天可能就来不了了,但是您放心,每日闲暇之余,我必将将师父的这套拳法多加练习。”吕品点点道:“那今日就这样,你回去准备去吧。”贺志奇忙跪下,并叩头道:“师父保重,徒儿告辞了。”吕品点点头,贺志奇便离开了吕府。

  五天后的傍晚,胡瑞刚的官轿从广宁卫已经打道回府,此刻已经走到了永平府和直隶的边界处,贺志奇与胡平在前面骑着马儿,身后跟着二三十个兵丁,还有七八个武艺高强的江湖护卫,骑马走在在胡瑞刚的官轿前后。

  众人走到一处茂林处,突然从两侧窜出十几个手持刀剑的蒙面人,胡平大喊一声道:“不好,保护老爷。”十几个蒙面人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与兵丁和护卫们杀作一团。此刻三个蒙面人径直跳到胡瑞刚官轿旁,江湖护卫们赶紧冲上来阻挡。此刻,胡瑞刚慌忙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他对着黑衣人忙问道:“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本官?”周龙蒙着面大声道:“我们专程来取你狗头的。”胡瑞刚闻声大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些贼寇统统杀光,回去后本官重重有赏。”胡瑞刚话音刚落,这群护卫兵丁都对着黑衣人使出全力杀将起来。黑衣人也是个个武艺精湛,对付兵丁衙役还是绰绰有余,转眼间兵丁衙役们已经被杀了一半,可是这七八个江湖护卫武功确是高超,他们对着黑衣人也是拼死相杀,黑衣人也有三四个也已经被杀在地。胡平不会功夫,刚从马上下来,准备逃窜之时,就被一黑衣人一剑穿心,当场气绝在地。贺志奇也飞身下马与一黑衣人打杀在一起。

  少时,兵丁差役已被黑衣人杀的所剩无几,只有五个护卫和贺志奇与四个黑衣人扭打在一起,贺志奇对着一黑衣人持刀砍来,黑衣人忙道:“志奇。”贺志奇停下手来,黑衣人摘下面具,此人正是周虎。贺志奇忙问道:“怎么是你们?”周虎道:“胡瑞刚不仅害了志斌一家,而且还杀了周豹,我们今天特地来取他首级。”周虎说罢又对着剩下的护卫们杀去,贺志奇则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周龙看到周虎摘下面罩,索性也将自己的面罩一把摘下,对着胡瑞刚便道:“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胡瑞刚大惊失色,赶忙往护卫身后躲去,贺志斌一个翻身过来,一剑就将一个护卫杀死,然后摘下面罩,对着胡瑞刚便问道:“老贼,看我是谁?”胡瑞刚忙对剩下护卫们喊道:“快来救我啊。”两个护卫闻声也跃了过来,与贺志斌打在一起。周龙周虎也慢慢向这边杀来,护卫们还是武艺非常高强,周龙的臂膀也被刺了一剑,鲜血直喷,贺志斌忙一个翻身,跳了过来,和护卫们对打在一起。只见贺志斌飞身一剑又将一名护卫刺死。此刻护卫们只剩下三个人了,三人见大势已去,一人对着贺志斌便道:“少侠,不要打了,胡大人我们也不管了,悉听尊便。”贺志斌也停下手,对着护卫道:“既然你们看见了我们的真面目,那你们也走不了了。”三个护卫面面相视,提刀又朝着贺志斌等人冲了过来,贺志斌和周龙周豹还有四个黑衣人将三名护卫团团包围,众人拼杀在一起。此时胡瑞刚准备偷偷上马,贺志奇见此后也快步走了过来,胡瑞刚赶紧小声道:“志奇,快驾车,我们跑。”贺志奇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胡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胡瑞刚道:“回京啊。”胡瑞刚说着准备上车,这时,贺志奇道:“胡大人,你看所有的兵丁护卫被杀的只剩两个了,以贺志斌的功夫,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胡瑞刚问道:“你什么意思?”贺志奇道:“胡大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明年的今天也是你的忌日,你就认命吧。”胡瑞刚怒道:“贺志奇,你别忘记了,周豹就是被你所杀,你以为贺志斌会放过你吗?”贺志奇此刻杀意已起,他紧握着刀柄,对着胡瑞刚便小声道:“胡大人,你好歹也提拔过我,与其看着你被他们凌辱折磨致死,不如就让卑职给你一个痛快吧。”胡瑞刚当即面如土色,他看到周虎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赶紧张大嘴准备喊,这时,贺志奇便对准胡瑞刚的脖子就是一刀,胡瑞刚当即鲜血直奔,倒地而亡。周虎此刻也走到了贺志奇跟前,周虎惊问道:“你怎么把他给杀了?”贺志奇道:“这个狗贼准备驾车逃跑,我发现后,就把他杀了。”周虎看着倒地的胡瑞刚,再看看贺志奇,不知再该说什么。

  此时,贺志斌与周龙还有四个黑衣人已将所有护卫都已经斩杀尽决了,贺志斌看到不远处胡瑞刚已经倒地,他一个飞跃便跳了过来,其余众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贺志斌俯下身看到胡瑞刚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对着周虎问道:“二哥,这怎么回事?”周虎回道:“你还是问你堂哥吧。”贺志斌起身又对着贺志奇问道:“这怎么回事?”贺志奇道:“志斌,你们刚才和护卫们打斗,我看见这厮准备驾马车要跑,我一时情急就朝他砍了一刀,没想到就死了。”这时,周龙也走了过来,他捂着胳膊问道:“你砍得这一刀正中动脉,怎么会没想到呢?”这时,四个黑衣人中一人取下面罩,对着贺志斌道:“这群护卫果然武艺高强,今日,我们六个弟兄都折到这了。”贺志斌叹口气道:“唉,今日大战,必定会引起朝廷轩然大波,你们回去后,不行就先躲一阵子。”黑衣人抱拳道:“今日才发现,阁下武功简直是深不可测,如果没有你,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贺志斌也回礼道:“诸位武艺也是十分高强,如今你们六位兄弟也身死于此,在下非常抱歉。”黑衣人道:“我们这一行,也就是赚个卖命钱,生死有命,全然不敢怪阁下。”贺志斌道:“那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黑衣人抱拳道:“后会有期。”说罢,便带着其余三个黑衣人离开了。

  贺志斌走到周龙面前问道:“大哥,你胳膊没事吧?”周龙道:“我胳膊倒是不碍事,可是胡瑞刚现在已死,我们什么话都没问呢。”贺志斌对着贺志奇问道:“志奇哥,你怎么会和胡瑞刚在一起呢?”贺志奇道:“哦,我现在是兵部主事,此次去广宁卫正是职责所在,没有办法。”周虎也对着贺志奇问道:“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将胡瑞刚一刀砍死呢?”贺志奇道:“胡瑞刚乃是志斌的仇人,早已也是我的仇人,我当时看见你们正在厮杀,胡瑞刚正好要溜,情急之下就将他杀了,现在想想,有点冲动了。”贺志斌问道:“那志奇哥,你现在怎么办?”贺志奇回道:“那能怎么办,当然是回京了。”周龙问道:“这么多人死了,就你一个人活着回去,估计难辞其咎啊。”贺志奇想了想道:“这里归永平府管辖,我先去报个案,就说遇到山贼了,这里还有六具黑衣人的尸体,估计官差们也不会不信的。”贺志斌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和二位哥哥先行回京了,你回京以后,我们再说。”贺志奇问道:“这里这么多马,你们骑着回去吧。”贺志斌道:“不用了,我们的马在山峁后的树林里拴着呢,你赶紧去报案吧。”贺志奇道:“那好,回京城再说。”贺志奇说着对周龙周虎抱拳道:“告辞。”说罢,骑马向永平府奔去。

  贺志斌与周龙还有周虎,从树林里牵出马儿,骑着向京城走去。

  路上,周龙奇怪道:“四弟,我觉得你这个堂哥有问题。”贺志斌道:“我也感觉到了。”周龙接着道:“按理说,胡瑞刚不会功夫,我们只要除掉这些护卫兵丁们,就不会担心他能逃跑,贺志奇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他怎么就会这么果断,一刀就将胡瑞刚灭口。”周虎也道:“大哥所言极是,我亲眼所见,他将胡瑞刚一刀毙命,简直是杀人灭口,我们什么都没有问呢,胡瑞刚就死了。”贺志斌道:“两位哥哥说得有理,我也觉得贺志奇是大有问题,可是,他毕竟是我堂哥,我能说什么呢?”周龙道:“贺志奇太反常了,我感觉他以后性情大变了。”贺志斌道:“我也发现了,最近一段时间志奇哥变了好多,可是,具体哪里变了,我也说不出来。”周虎问道:“四弟,你说贺志奇会不会将我们告发了?”贺志斌道:“二哥,这个肯定不会,先不说他变了没变,就凭他亲手杀死了胡瑞刚,他也断然不会将我们告发的。”周龙也道:“正是,胡瑞刚就是他手刃的,怎么会再告发我们呢。”贺志斌道:“大哥,二哥,不管怎么样,现在胡瑞刚已死,我家人以及三哥的大仇得报,从此以后,就可以安心了。”周龙和周虎点点头,三人便快马加鞭,向京城赶去。

  三日后,兵部大堂内,太子朱常洛高坐主位之上,陆向高与殷丰分坐两旁。堂下者跪着永平知府穆连洲和兵部主事贺志奇。朱常洛怒道:“万历盛世,堂堂朝廷三品大员,连同兵丁差役几十号人被山贼杀死于永平府境内,穆连洲你这差事,是怎么当的。”穆连洲叩首后道:“殿下,下官亲自带人查验,发现现场打斗异常惨烈,死者皆被刀刀致命,看见都是高手所为。现场留有的蒙面之人,下官贴出告示,在永平境内,竟无人识得。下官推断,这并不是普通的山野毛贼,想必胡大人与人结怨,故被人买通死士杀手所害。”朱常洛道:“穆连洲,不论如何,此事是发生在你的地界,你也难辞其咎,父皇对此事龙颜大怒,特命本宫前来调查,你这般推诿,本宫如何向父皇交差。”穆连洲回头看了一眼贺志奇,忙道:“殿下,永平府与直隶交界并无大的山贼流寇,并且这些人武艺高强,公然截杀官府中人,实属胆大包天,卑职失职,但此事定然非永平府小贼所为。殿下,您不信可以问问贺主事,当时他就在现场。”朱常洛对着贺志奇问道:“贺志奇,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志奇也叩首后回道:“回殿下,卑职与胡大人等人从广宁卫打道回府,快出永平地界时,突然从四面窜出好几十个武艺高强的蒙面大汉,他们也不说话,径直对着我们杀来,我们人少,又突然被袭,一时间好多兵丁护卫皆被杀戮。”陆向高对着贺志奇质问道:“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贺志奇道:“禀大人,当时所有的蒙面之人都冲向胡大人的官轿,由于卑职骑马走在最前面,待回头就发现好多人已经被杀倒地,正当卑职转身迎战后,不多时,胡大人已经被贼人所杀。贼人们看见胡瑞刚已死,便一溜烟全钻进林子里撤了,卑职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兵丁衙役都不幸遇难,卑职也不敢动乱现场,就赶紧骑马去府衙报案。”殷丰问道:“贺志奇,你说蒙面人有多少?”贺志奇回道:“足足有几十号人之多。”殷丰喃喃道:“这么多人。”朱常洛又问道:“贺志奇,据你看来,这些蒙面人会是些什么人呢?”贺志奇想了想道:“殿下,您可还记得,前些天在胡瑞刚府邸,就有蒙面人在房梁之上,悄然暗杀胡大人,后来被我师父发现,将此人才打退。足以见得,胡大人为官多年,实在是树敌太多。”朱常洛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此案本宫就交由刑部去彻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二人先解除官职,且不得离开京城。”穆连洲与贺志奇齐声道:“是。”

  次日一大早,贺志奇从一家镖局雇了十几辆马车来到了兴达钱庄。贺志奇对领头的镖师道:“你们现在这里等着。”镖头点点头,指挥马队原地等候,贺志奇则一头钻进了兴达钱庄。

  贺志奇走进兴达钱庄,对着一伙计直接道:“你们赵掌柜起来了吗?”伙计道:“我家掌柜的起的早,刚才还在前堂呢。”贺志奇道:“那就有劳你帮我去通报下。”伙计问道:“你是何人?”贺志奇道:“我是你家掌柜的亲戚,你去帮我叫下他就行。”伙计看了一眼贺志奇,便向后堂走去。

  少时,赵言便走了出来,他看到贺志奇后直接问道:“志奇,你怎么来了?”贺志奇对着赵言便道:“赵伯伯,我有重要的事和您说。”赵言看了看周围,然后道:“来,到后堂说话吧。”贺志奇点点头,跟着赵言便来到了后堂。

  赵言府中客房内,贺志奇与赵言坐了下来。赵言开门见山问道:“志奇,你这么一大早赶来,是出了什么事吗?”贺志奇回道:“赵伯伯,志斌带着众多杀手已经将胡瑞刚给杀了。”赵言道:“这么大事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这不,我还打算今天中午和你颜坤伯伯一同去趟驸马府,找志斌问问详情呢。”贺志奇道:“当朝三品大员被杀,志斌此次动作太大了,现在已经被官府之人所怀疑,驸马府门口都派了密探。”赵言问道:“这事怎么会泄露了呢?”贺志奇道:“胡瑞刚乃是当朝重臣,连同兵丁差役几十人被杀,事关重大,东厂、锦衣卫、还有三法司都全面调查,纵然志斌做得再干净,也难免不会被他们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赵言又问道:“那志奇,你这次过来是……”贺志奇看到四下无人,便道:“赵伯伯,志斌这次是天价雇的杀手,如今都有好几个当场被杀,志斌专门让我来您这里取些现银,一来是抚慰杀手之用,二来是打点官员所用。”赵言看了眼贺志奇,问道:“杀手的银两按理说不是提前付过了吗?”贺志奇忙道:“志斌说,银两虽说提前结清,但是没想到所派去的杀手们竟然死了一大半,如今大仇得报,给他们多给些银子,一来抚慰,二来是为了彻底堵住他们的口。”赵言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志奇,志斌所需多少银两?”贺志奇道:“多多益善,这件事非同寻可,需要大量的现银。”赵言听后也没有说话。贺志奇问道:“赵伯伯,那你现在库中有多少银两?”赵言难为道:“银两嘛,还是有些,只是……”贺志奇起身道:“此事迫在眉睫,志斌专程让我今天一大早前来取银,这不,在门口我都把马队叫好了,事不宜迟,赵伯伯你就别犹豫了,不然会害了志斌的。”赵言又看了看贺志奇,嘴里道:“这……”贺志奇加重语气道:“我是志斌的亲堂哥,赵伯伯,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赵言闻言起身道:“好吧,那志斌这次到底需要多少?”贺志奇想了想道:“这事,真可算捅了天了,加之各司衙门的大小官员,至少得一百万两。”赵言惊问道:“什么?一百万两?”贺志奇道:“赵伯伯,志斌虽然贵为驸马,可是要是此事败露,公主也救不了他。”贺志奇说着凑近赵言,继续道:“赵伯伯,你还记得,太祖时期的驸马都尉欧阳伦吗?仅仅是贪污,就被太祖爷给杀了,何况这次,是谋杀朝廷命官,虽然有公主在,不会株连,但也是罪不可赦啊。”赵言一咬牙道:“好了,你别说了,志奇,跟我去搬银子吧。”贺志奇赶紧道:“赵伯伯请。”说罢便跟着赵言去了库房……

  赵言看着贺志奇带人将一百万两白银拉走以后,赶紧骑马去了百花园……

  午时,望月楼一包厢内,桌上着几样凉菜和酒水。贺志奇焦急走来走去。过了许久,朱常洛便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进来,朱常洛与随从们皆微服而来。贺志奇见到朱常洛,立马下跪请安道:“卑职参加太子殿下。”朱常洛不悦道:“贺志奇,你现在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让宫里的人给本宫传话,让本宫专门出宫找你?”贺志奇忙叩头道:“殿下息怒,卑职有大事禀报,宫中大有不便,故而才大胆将殿下请到这里。”朱常洛走到桌前坐下后,问道:“什么大事?还要本宫亲自前来?”贺志奇看着几名随从,然后道:“太子,这……”朱常洛对着随从们一挥手,太子的属下便相继走出包厢。朱常洛问道:“这下你该说了吧。”贺志奇抬起头道:“殿下,这几年国库虚少,而皇上交给殿下这些年的差事,多半是和银子有关,卑职深感太子之不易,故而今日想为殿下分忧。”朱常洛看着贺志奇,然后问道:“那你将如何为本宫分忧啊?”贺志奇道:“卑职愿为殿下进项一些现银。”朱常洛笑着问道:“呵呵,你能有多少进项啊?”贺志奇提高音量道:“纹银八十万两。”朱常洛立马收起笑容,确认道:“八十万两?”贺志奇道:“正是,八十万两现银。”朱常洛忙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银两?”贺志奇道:“实不相瞒,这些银两是卑职家中世代所积攒的,只因卑职对殿下的崇敬与仰慕,故而特将银两献上。”朱常洛道:“你起来坐吧。”贺志奇道:“谢殿下。”说罢,起身坐到朱常洛对面,然后给朱常洛斟满一杯酒,道:“殿下,请。”二人碰了一杯酒后,贺志奇道:“殿下,银子我已经安排妥当,给您送到哪呢?”朱常洛道:“这样吧,你天黑以后,就把银子送到吏部侍郎米民虎府里吧。”贺志奇问道:“殿下,钱财巨大,放到米民虎府中可否稳妥?”朱常洛道:“没事,米民虎乃是本宫的心腹,稍后我派人给安顿下。”贺志奇忙道:“是,”朱常洛与贺志奇坐了一会,便相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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