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室的干预让晋国的祸乱暂时告一段落了,晋国人赶紧拥立了鄂侯的儿子哀侯为国君。
这个哀侯一听他的谥号就知道运气不怎么好。
当然,哀侯的运气不好这是后来话,一开始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因为哀侯二年,曲沃庄伯死了。
庄伯一死,晋哀侯是相当高兴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晋国大宗从此就摆脱了曲沃小宗的阴影。因为,庄伯的死代表着上天要换一个更厉害的人来灭亡晋国大宗,这个人就是庄伯的儿子曲沃武公。
当然,此时的晋国大宗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刚从庄伯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晋哀侯以为自己把最困难的时期坚持过去了,所以觉得现在是到了他们欺负别人的时候了。
晋哀侯八年(公元前710年),晋国入侵一个叫陘廷的地方。
陘廷是一个小地方,晋国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他,不出意外的话陘廷以后就是晋国的了,但偏偏却意外发生了。
当生命到最后一刻的时候,谁都会寻求一切办法自保。小地方陘廷也不例外,陉廷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打得过晋国的,但他知道晋国有一个弱点,只要利用好这个弱点,分分钟玩弄晋国于鼓掌之间,晋国的这个弱点就是曲沃。
被晋国入侵的陉廷找到了曲沃武公,自庄伯死后六年来,曲沃武公从来没有找过晋国大宗的麻烦。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一个有别于庄伯的人,恰恰相反这证明了武公是一个高于庄伯的人。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没有出手的必要,这便是曲沃武公的行事风格。
当陉廷找到曲沃武公的时候,他知道一个有十足把握的机会来了。于是就在晋国入侵陉廷的第二年,曲沃武公起兵攻打晋国。
为了这一仗,武公等了七年,所以战斗以哀侯被俘的结果结束了。
哀侯被俘,晋国人又失去了他们的国君,于是,他们赶紧拥立了哀侯的儿子小子侯为国君。
不得不说晋国人给他们的国君取谥号是越来越随便了。
小子侯算什么嘛!
算了,我们就这么先叫着吧。
既然晋国有了新的国君,那么哀侯活着的意义也就没有了。第二年,也就是晋小子侯元年(公元前708年),曲沃武公派人把哀侯杀了。
哀侯虽然死了,但晋国还是那个晋国,武公依旧还屈居在曲沃,他的目的依旧还没有达到。
这是武公不能容忍的,于是在小子侯四年,曲沃武公使用计谋诱杀了小子侯。
大宗晋国的国君一个接着一个被小宗曲沃的封臣杀死,这几十年来,晋国在这些国君的相继死亡下一步一步的变得脆弱。而曲沃在经过了成师、庄伯和武公三代人的经营变得愈加强大,此消彼长,曾经的小宗和大宗似乎交换了位置,日愈强盛的曲沃逐渐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小宗对大宗有压倒性的优势,这是周王室不允许看到的,天下所有的诸侯必须按照公、侯、伯、子、男的爵位顺序排位大小,决不允许出现犯上作乱的行为。
对于晋国的乱象,周桓王决定再出手一次,于是他再一次派出了周王室的上卿大夫虢公前去讨伐曲沃武公。
天子一出手,效果肯定有。
但是,这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就跟上次一样,武公以为躲到曲沃就完事了,等风声一过,还照样出来。然而,曲沃武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他一躲便是二十六年。
晋国人在小子侯被杀后又拥立了哀侯的弟弟为晋侯,这个晋侯凝集了前几任国君都没有的运气,在晋国的君位上一坐便是二十六年。
时间来到了晋侯缗二十六年(公元前679年),这是一个中原多事之秋的年份,齐桓公开始称霸,郑厉公从栎地回到了郑国国都。
不过对于晋国来讲,齐桓公称霸和郑厉公的复位都不重要,因为这一年对他们的意义更加重大。
在等待了二十六年后的曲沃武公再一次起兵攻打晋侯,这一次他完成了祖父三代人的遗愿,一举歼灭了晋国大宗。
晋国公室作为周王室的重要诸侯,这样被小宗攻灭,周天子难道就不管一管吗?
事实是这样子的,周平王会管,周桓王会管,但是现在的周僖王还真不想管,他不仅不管,而且连话都没有说。
周王室难道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了吗,诸侯公室被小宗所灭连态度都不表一下?
其实,周僖王是表达过态度的,他的态度就是曲沃武公从此列为诸侯继承晋国大宗祭祀。
周王室为什么会在晋国事件的态度上发生这样的变化?因为曲沃武公做了一件他父亲庄伯没有做的事---把晋国的所有宝器都献给了周僖王。
拿人钱财,封人爵位,这是周僖王和武公做的交易,从此曲沃武公便成了晋武公。
晋武公的一生都在为消灭晋国大宗努力着,当他完成这个目标后,他的人生也就来到了终点。
晋武公在取代晋国大宗后的第二年便去世,晋国则由他的儿子晋献公继承。
从此,晋国来到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晋献公成为国君后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知道自己这一脉从成师开始便是支脉,只是经过三代人的努力才又重新变成了主脉。
在这三代人的六十八年斗争中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晋献公虽然是最后的收益者,但每当他想起这个过程便依旧感到恐惧。
这是晋献公内心久久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从成师到庄伯,从庄伯到武公,从武公再到现在的自己,这之间主脉只有一条。然而,产生的支脉又有多少呢,这些支脉会不会像当初的成师和庄伯一样以小宗灭大宗?
晋献公不敢再往下想了。
晋献公的苦恼被他的某士士蒍看出来了,于是,他俩展开了对话。
士蒍:“成师、庄伯的支脉系公子太多了,这些人不诛杀掉,将来必定会为晋国带来祸乱。”
士蒍的话说到了晋献公心坎里,看着士蒍的眼睛,晋献公好像找到了一个懂他的人。这便也就有了底气,于是,一场大肆屠杀晋国公室公子的行动开始了。
晋国的公子屠杀的屠杀,出逃的出逃,从此晋国公室支脉系再无能力干涉晋国政务。
这对晋国公室主脉系来讲是利好的,要想成为大宗,必须要有大宗的血统,当拥有大宗血统的支脉系再无兴风作浪的能力时,那么拥有大宗血统的主脉系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晋献公铲除了所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晋国公子,并且还立下了不蓄公子的基本国策。不过,他不会想到没有了支脉系公子拥护的晋国公室,在数百年后只能孤单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人瓜分。
当然,晋国任人瓜分这是后话,现在的晋献公没有了支脉系的威胁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
晋献公总的来讲还是一个文韬武略的君主,从他清除晋国公子这件事来看,就知道他是个雄才大略的主。
但是,他为晋国带来的成就和落败是同时存在的。
晋献公的成就在于他善用权谋和征伐兼并,他的权谋为晋国公室带来了高度集中的权力,他的征伐为晋国到来了数倍的领土。而他的失败则在于不会处理继承人的问题,这也是晋国在晋献公死后短期时间内乱不断的原因,这也是晋国太子申生命运悲苦的直接原因。
晋国要想成为霸主就必须涅槃重生,而重生是需要牺牲品的,于是太子申生就开始了他悲苦的人生。
申生的灾难是从他父亲晋献公的一次军事行动开始。
为了出兵征伐,晋献公在晋国建立了两支军队。其中一支由他自己率领,另一支则由申生率领。
这次行动是非常顺利的,一口气灭了三个小国家。班师回朝后,论功行赏大夫赵夙和毕万都被封为了士卿。当然太子申生功劳最大,于是,晋献公在曲沃为太子建造了一座城邑。
而曲沃就成了申生一生的转折点。
对于晋献公把曲沃封赏给自己,申生不知是做何感想,但是,他隐隐感到命运似乎与自己渐行渐远了。
曲沃虽然是现在晋公室的福源之地,但是现在晋国的都城并不是曲沃。
太子身为储君,应该是驻守在都城陪伴在国君身边的,而现在晋献公早早的就把他分封到外地去了,居心何在不言而喻。
事情往着不利于申生的方向发展,申生必须做出应对避免自己陷入绝境,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对策,晋献公就让事态进一步向对申生不利的方向发展。
和上次一样,晋献公再一次安排申生对外进行军事行动,这次征伐的对象是东山皋落氏。
太子被经常安排外出领兵作战,这是极为不正常的,有人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于是晋国的大夫里克就站出来为太子说话了:“太子是国家的储君,应该是陪伴在国君左右奉事宗庙的。而领兵作战,号令将士这种事情那是国君和正卿应该做的,因为领兵作战的要素是号令一致。现在让太子领兵出去,要是遇到什么事你说他是该向你请示呢还是不该向你请示呢?请示吧,作为主帅,他就一点威严都没有了,要是不请示吧,擅自发号施令又是对国君的不孝,你说他该怎么办。并且皋落氏现在听说我们要攻打他,他肯定早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这对太子是非常不利的,如果他战败而回,那他就一定会威严扫地,以后就将难以继承大统,我看国君你还是收回命令吧。”
里克的话句句在理,可是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他哭笑不得的,晋献公告诉他:“我有好几个儿子哩,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该立谁做储君了。”
晋献公的一句话把里克想说的千言万语全部挡回去了,里克只好默默的离开了晋献公这里来到了太子申生处。
看着一脸沮丧的里克,申生好像猜到了什么,询问里克自己是不是要被废黜。
看着申生那张稚嫩的脸,看着他脸上充满了疑惑,里克根本不敢告诉他真相,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太子继续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里。
所以他告诉申生:“你父亲让你在曲沃治理百姓,是想让你熟悉政务。你不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废,你要做的是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里克的话就像是一位老师在教导学生,但更多的是无奈,无奈的是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事实,却还要在太子面前表现的什么情况都没有的样子。
里克的话没有改变晋献公的主意,所以他知道太子的余生将不太长久了,于是里克请病不跟从太子的这次出征。
太子申生带领着军队即将出发,一股怪样的气息笼罩着即将出征的队伍。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领兵的太子会穿着两边颜色不一样的衣服,不会想到他会带着有缺口的佩器,然而,这一切都是晋献公明确要求的。
从大家诧异的眼光中,军尉羊舌大夫看到了躁动和不安。于是为了安抚大家的心,他告诉所有人太子衣服颜色有一半和国君是一样的,这代表着国君对我们的信任。
现在兵权在手,我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羊舌大夫想通过这样的解释来消除士兵们的猜疑,但是他的话在帮申生驾驭战车的狐突和先友听来就是典型的自我安慰。
所有人都知道衣服是身份的标示,佩器是心志的旗帜。如果晋献公真是有意栽培申生,那么他就应该重视这样的事,而不是要求申生这样怪异的穿着打扮,晋献公这样做明显就是要疏远申生和在心里否定他。
并且相比起穿着和打扮,还有一件事更能表现出晋献公的用意之恶。
按照惯例,晋国领兵的人要在太庙里接受国君的命令,还要搞一些形形色色的仪式,反正就是庄重的很。
不过申生好像从来都没有被庄重过,这让那些跟在申生后面的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大伙纷纷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言论,这个说早就看出来了晋献公的不怀好意,不如趁早逃走。那个说回去了也没有意思,里面的谗言多的要死,还不如走掉算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劝说着申生离开晋国,只有一个人发出了反对的声音,这个人就军尉羊舌大夫。
作为拥有典型的忠君思想的羊舌大夫绝不允许申生就这样离开晋国,离开他的国君,离开他的父亲,做一个不忠不孝的人。
只有羊舌大夫一个人要申生留下来,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就算再多的人劝申生离开这里,申生的思想和军尉羊舌大夫也是一样一样的,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做一个不忠不孝的人。
身背忠与孝的申生,即将展开国君兼父亲交给他的作战任务。看着那群不可能被灭得干净的敌人,老司机狐突决定对申生做最后一次的劝说。
从前几次失败的经验中狐突似乎找到了劝说申生的方法,既然你想做一个忠君的人,那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忠君。
于是狐突对申生说:“君代表着什么,那是国家,忠君最终是忠于什么,是国家,一个国家可以换很多任的国君,但是一个国君只能做一个国家的君主。一个国家生存的时间可以是一百年,也可以是两百年,更可以是五百年,但一个国君的时间只有几个月的,几年的,几十年的,却没有上百年的。有的国君会让国家兴旺,但有的国君会让国家衰弱。所以忠的本质应该是忠于国家,而绝非国君本人,如果因为一个人忠于国君而导致国家衰弱,那恐怕这个人就是最大的逆臣了。妃妾跟王后平起,宠臣和正卿平坐,庶子跟嫡子一样,封地跟国都一样。现在的晋献公把晋国所有的一切都弄乱套了,而把这一切弄乱套了的后果是人人都可以预测得到的,那就是亡国。如若晋国真的亡国了,那么这里面就有你效忠国君的你申生所尽的一份力,所以自己好自为之吧。”
狐突的一席话把申生暂时从迷茫之中拉了出来,也把他的寿命再向前续了几年,但也仅仅只是续了几年而已,并没有彻底改变申生的最终命运。
因为人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些人会让他变得越来越精彩,而有的人却只能让他变得越来越糟糕,即便有人想要帮助他,也最终改变不了结局。
至于申生是不是后者,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至少知道,申生绝不是可以自己动手改变命运的人,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残酷的结局。
作为自己的亲儿子,就算再怎么嫌弃,晋献公应该还不至于到起杀心的地步。但是在另外一个女人看来,申生绝对是一个绊脚石。
对于这个绊脚石,她必除之而后快,这个女人就是晋献公的宠妃骊姬。
骊姬是晋献公攻打骊戎时骊戎国君献给晋献公的礼物,所以她的到来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扰乱晋国。
骊姬这个人是个天生就自带反派光环的人,她自从被晋献公宠幸开始,晋献公就深深的被她迷住了。
当初晋献公想要给自己心爱的骊姬一个名分,他按程序先卜了一卦,这个卦象预测这晋国的未来,卦象显示骊姬将会为晋国带来祸乱。
在春秋时期,卦象是可以震慑人心的,但这一次却除外,晋献公选择视而不见。后来事情的发展慢慢的告诉晋献公他的选择就是对的。
当然,晋献公是看不到了。
后来,骊姬不仅给他生了个儿子,就连跟她一起过来的妹妹也给他生了一个。
太平日子慢慢的过着,看着自己的美满幸福,晋献公似乎忘记了当初的那一个卦象。
直到骊姬的的野心慢慢的流露出来的时候,晋献公的天伦之乐也就将完全消失。到那时,他的儿子们自杀的自杀,流亡的流亡。
历史从来都是相似的,能让帝王家子弟自杀和流亡的,那一定是帝王家的人,而晋国这一次的始作俑者便是是骊姬。
名分有了,儿子也生了,骊姬好像在晋国拥有了一切。可是她偏偏不是一个就此安分的人,他每天还要做的工作就是在晋献公的床上吹枕头风,几十年如一日的做着如此繁琐和枯燥的工作,而她的努力也是没有白费的。在她的吹鼓之下晋献公也终于生出了换掉太子的心,而这时骊姬便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有一天,骊姬告诉申生,你父亲做梦梦到了你的母亲,你应该去曲沃祭奠她一下她了。
申生的母亲齐姜是齐桓公的女儿,她本是晋武公的妾,只是因为跟晋献公搞了那个不好意思讲才生的申生。而她在生下申生后便也死了,所以申生是没有享受过母亲的庇护的,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申生对亡母的孝心。
听说父亲梦到了母亲,申生想都没有想就跑到曲沃去祭奠母亲了。回来的时候还把祭奠的酒肉带了点给晋献公,但不巧的是,时间没有赶上,晋献公刚好出去打猎了。
于是,这酒和肉就交由骊姬来保管了。
骊姬把申生带回来的祭奠品在宫中一放就是六天,等晋献公打猎回来的时候她便把酒和肉端上来了。
一块肉在宫里放了六天,在没有冰箱等保鲜技术的年代,鬼知道这块肉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我们的晋献公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还兴致勃勃的用申生带回来的酒祭地。结果酒一倒到地上,地上马上隆起了一个大包。
这着实吓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化学反应。但是晋献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把肉拿去喂狗,不知道这个肉有没有臭,反正狗吃下去了,吃完也就死掉了。
晋献公和身边的人都惊呆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轻易的相信这个事实,于是他决定还要尝试一次,这一次试肉的是一个太监。
不出所料,太监也立马呜呼了。
女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把身旁的骊姬给吓哭了,哭着喊着说:“这是太子要加害你啊夫君。”
演,接着演。
骊姬有没有被吓到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是肯定吓得不轻了,这个人就是太子申生。
吓得他二话不说就跑到曲沃去了,于是他的倒霉老师就成了他的替死鬼。
跑到曲沃的申生依旧心有余悸,但他却始终搞不明白,即便是酒肉已经坏掉了也不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吧。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酒肉肯定被人下过毒了,而且还是巨毒。
酒和肉是申生带过去的,现在出了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申生,可是这么明显的线索线路,申生会傻到这个程度这么做吗。
不是所有人都是睁眼瞎,骊姬惦记着储君的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这时候就有人过来跟申生讲:“肯定是骊姬在酒肉里下了毒,想要陷害于你,你应该到你父亲那里去申辩的,他应该不至于糊涂到那个程度。”
这个人的思路是很清晰的,事到如今,申生要想还在晋国待下去的话,那么找晋献公解释清楚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可是申生没有这么去做,他似乎又忘记了忠君与忠国的区别,他只知道父亲很喜欢骊姬,没有骊姬吃不好睡不着。他不想逼迫父亲在他和骊姬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不想背负不孝与不忠的罪名,他想做的只是一个好儿子。
所以,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代替父亲做出选择,在曲沃新城,在那个分封的地方,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晋献公二十一年(公元前656年),晋国太子申生在曲沃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