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民眼见玉莲修得佛法,身上便有佛光笼罩,皆艳羡不已,自此向佛之心更胜,日后更是更名为向佛村,家家户户皆烧香拜佛,供奉大圣国师王菩萨并小张太子,及至大圣国师王菩萨建立佛国之时,此向佛村更在四十二处大圣国师王菩萨庙宇之中,暂且不表。
待众乡民虔诚叩拜各归各家,小张太子即唤沈谦一家归于屋内,只留宫守仁沈化龙于院内把守。小张太子恭请沈谦夫妇落塌于上座之位,行弟子礼道:“启禀父母双亲大人,孩儿如今遵从师尊大圣国师王菩萨之意,特地前来搭救玉莲妹妹,并引以度化为式叉摩那尼,寻得个深山灵匿之处潜心修佛,以成正果,还望父母双亲大人首肯。”沈谦夫妇亲眼见得小张太子大显神通,更知他有擒妖之通灵能,又见玉莲已初具佛性,开得明悟,尽管心中颇有百般不舍,却仍知晓此等机遇乃是几世修来的福缘。老两口四目相视,皆从对方眼中读出那不舍与首肯,皆与自己思绪一般无二,相视即苦又喜道:“那便有劳孩儿多多提携你妹妹了。”
小张太子见得了沈谦夫妇首肯,心内方才安定下来,转头看那玉莲,见得玉莲含笑相视,一双慧眼将那喜悦之情表露无遗。小张太子见沈谦夫妇欲言又止,面露不舍之意,早知其意,开口笑道:“父母双亲大人勿要担心与玉莲妹妹离别之苦,孩儿乃是代师收徒,玉莲妹妹依旧于此修行,不必远去盱眙山追随师尊,父母双亲若是记挂玉莲妹妹,只管前往妹妹修行之处探视便可。”沈谦夫妇听闻此言,果然喜笑连连,忍不住拍掌叫好,见得小张太子看将过来,又自觉小家子气来,不禁闹了个面红耳赤。小张太子见沈谦夫妇这般亦露笑颜,笑映脸颊道:“孩儿见那寽笃儿山却是一处绝佳仙山,离此地亦是不远,可教玉莲妹妹于此山修行,父母双亲若是得便,亦可搬至寽笃儿山山脚下居住,便离玉莲妹妹修行之处近甚亦方便往来照顾一二。”沈谦夫妇连连道好,直说小张太子选的一处好修行之所。玉莲见离父母得近,亦是喜上眉梢,却不见小张太子言及自己,心头似有所失,便问道:“不知哥哥可是同玉莲一同修佛?”小张太子笑道:“为兄自得师尊法旨,还要往世渡人,降妖伏魔。此处作孽黑龙乃是淮河水母娘娘座下八大护法,如今为兄取得神鼎,正要一一镇压这伙妖孽,将那淮河水母娘娘连根铲除,此乃造福万民之大功绩也,如何能够于此地配妹妹慢慢修行。为兄答应妹妹,待铲除水母娘娘之时,便来与妹妹相聚。”玉莲听闻心内惧怕,连忙问道:“水母娘娘可是厉害么,哥哥须得万般小心。”小张太子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为兄自有神鼎可以降妖。”回头见沈谦夫妇多有不舍之情,知晓此夜沈谦夫妇亦有千言万语要对玉莲所讲,一来留有空余与沈谦一家,二来亦怕玉莲问东问西,便言明离开屋内,自与宫守仁沈化龙守夜去了。
待小张太子出得门来,只见得宫守仁手持巨钺,正于院内值守,沈化龙不知去向,已然暗中守护。小张太子也思量是否寻得沈化龙踪迹,便展开灵识,丝丝放去,要将沈化龙藏匿之所寻出,却不想宛如石沉大海,更无半点踪迹。起手合十,敬起佛光,缓缓四射而去,那沈化龙宛如知晓小张太子所想一般,却也更将身形匿于虚空之中,更无半点破绽,那佛光普照之下,竟也无有所查。小张太子暗笑一声,转以水雾四溢,只见得此处空中地面顿时升腾起雾蒙蒙一片,那浓雾中视线皆弱,唯有小张太子对雾中一切皆是了如指掌,片刻间便发觉沈化龙藏身之处。沈化龙见藏无可藏,便于雾中现形道:“不知太子唤小将何事,只消吱唤一声小将便出,何需如此大费周章。”小张太子笑道:“不试探一番倒还真不知,你这隐匿之法竟有如此造诣,还真难以察觉。”沈化龙谦笑道:“太子谬赞了,区区小技不值一提,不也为太子所破麽。”
小张太子笑道:“若非师尊传我水法神功,焉能识得你这隐匿之法,你这隐匿之法倒也算得神通了。明日我欲引玉莲去寽笃儿山修佛,却不晓得那寽笃儿山处可还有否妖孽残存,即便是那奇珍异兽,倘若开得灵识与那寽笃儿山刺猬精报仇得来,玉莲恐也怕身遭不测,倒是使本太子甚为忧心。”沈化龙笑道:“小将知晓太子之意,可是要小将今夜便去寽笃儿山做一个斩草除根否?”小张太子摇头笑道:“非也非也,我等出家人慈悲为怀,当以感化为主,如今便是为玉莲妹妹理出一片清修之所便好。”沈化龙哪里还能不晓得小张太子言外之意,若真要感化那奇珍异兽,何须深夜悄悄吩咐自己行事,便一抱拳,连忙道:“小将知晓太子之意,这便去将那残存妖孽感化一二,必为玉莲理出一处清修之所。”见沈化龙已然知晓,小张太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便目送沈化龙腾空离去。
却说沈化龙借着夜色,向寽笃儿山疾驰而去,宛如一支黑色利箭,于空中划过,无声无息,直透着一股死亡之气。不多时便见得寽笃儿山山影隐于夜幕之中,沈化龙连忙止住疾行,悄然盘于岭侧一树梢之上,向那寽笃儿山望去,舌尖一吐一收,细细品味这山上气味。待见左右无事,沈化龙便悄然向寽笃儿山摸去。
只见得寽笃儿山却不似前时光景,四周际清冷无常,空中隐约传来哀鸣之声。沈化龙闻音而至,只见那貔貅,狻猊,麟虎,狴犴,獬豸,螭吻皆于山坳一空处围坐成圈,止不住的啜泣。沈化龙恐为其发觉,连忙四下查视一番,果见山中异兽皆汇于此,无有一只作哨也,登时便放下心来,悄然将身形隐匿。
沈化龙见众异兽汇于一处,不好下手,便暗中四处游走,查探往来地貌。只见山脚下便有一溪流,溪流所过之处有一浅滩,那处浅滩自有蹄印掌痕错乱。沈化龙见状暗自思忖道,此地必为那众异兽取水之处,心中暗下计较,便将身隐于此处上游不远溪流石卵之间。
沈化龙静卧于石卵之间,待那异兽自来取水饮用,黑白之环渐与溪流同色,再难观出。及至丑时,沈化龙忽闻空中传来音响,便悄将脖颈伸出水面,将那一条鲜舌探于空中,搜寻空中气息,再悄然潜入水中。只见得沈化龙会心一笑,无由他人,却是小张太子亲来视探,便以尾激起荡荡水纹,好叫小张太子知晓。
小张太子早于空中发觉异兽行踪,见其围坐一圈,自知难以匹敌,便隐匿身形去寻沈化龙踪迹,眼见得不远处溪流之中水波荡漾,注目一瞧,果是沈化龙于那溪中暗自报信。见沈化龙似有匹敌之法,小张太子便寻得一颗大树,跃于一树梢之上,观察两下。只见小张太子盘坐树梢之上,身轻如絮,宛如无物一般,直叫沈化龙也看得惊了,无料想小张太子还有如此神功手段。那小张太子盘坐树梢之上,心中默诵佛经,竟将那炼狱般寽笃儿山重归炼出阵阵佛气,比先前那假佛之辈更得精纯百倍。
月已渐西,一丝光明跃上东方,已然寅时三刻,那异兽终究有了动静,一个个皆列队渐向溪边而来。沈化龙见状大喜,连忙将头隐入溪流之中,只在溪中睁大眼睛看那岸上兽队。那兽队渐渐行至溪流边上,果在遍布脚印之浅滩处停顿,望溪边而来饮水。见那队异兽各个沿溪边排列开来,沈化龙张开蛇口,将两毒牙中之毒液小心翼翼挤射入溪流之中,毒液随流水而去,皆为那异兽所饮。那队异兽饮水不多时,便各个跌倒溪边,口溢白沫,毒发身亡,溪中一众鱼蟹亦皆中毒,翻白于溪流之上。见众异兽尽皆身亡,沈化龙跳出溪来化为人形,望向小张太子。小张太子亦从树梢上跳下,双手左右周折,将那为毒所染之溪水尽数由溪流之中分离而出,渐融于一水球之中。小张太子将手球之中水气渐渐蒸腾离去,遂归于拳头大小一剧毒水球,谓沈化龙道:“此毒却何解?切不可多上生灵性命。”沈化龙开口道:“此事简单,却归还小将吞下便可。”便于小张太子手中将那剧毒水球接过,一口吞下,竟无半点事,小张太子也暗自赞叹沈化龙此功法颇为神奇。
小张太子遂复以水法,将那异兽鱼蟹尸首尽拾于浅滩之上,复问沈化龙道:“此尸身怀剧毒,又该如何处置,便是入你蛇口之中便也吃不消这许多罢。”沈化龙道:“食便是食得下,只是便要寻个地方好好消化一番,若得这许多灵食,恐怕小将便又要蜕皮一次,还可平添个百年道行。”小张太子道:“如此便好,待本太子做法,超度亡灵,渡其来世为人罢,你再与他们赴个天葬之法。”沈化龙道:“如此甚好,小将这便准备法器。”小张太子道:“此处无人相看,便不必如此。”遂口中念一声:“唵嘛呢叭咪吽。”双手一开,便见阴空之中现出貔貅,狻猊,麟虎,狴犴,獬豸,螭吻,鱼,蟹魂魄,共计二十四阴魂,张牙舞爪皆望小张太子扑来。只见小张太子一声喝下,道:“汝等非怨于我,盖因汝等与那妖精交往甚密,小妹今欲修佛独身于此,实则令本太子放心不得,故而只得违背佛心,甘犯戒律暗下杀手,如今本太子便还你等来世一场机缘亦算得一饮一啄罢。你等今生为畜类,不知何时方能转托畜生道,归为人道,即便修成法识亦为妖族,本太子便渡汝等来世人,且与尔等一场佛缘。”那二十四阴魂皆口不能人言,只得望小张太子叩拜称谢。小张太子手一挥,便将二十四阴灵俱归轮回只道去也。这二十四灵转世为人乃是二十四门徒仍归佛门,此乃后话不表。沈化龙见小张太子轻描淡写便度化亡灵,不由得暗自撇嘴,心道:“原来周章繁事只在人前,做做样子而已。”抱拳谓小张太子道:“如今小将便行这天葬之礼罢。”见小张太子点头望向远方,沈化龙便化为蛇身,张开巨口,将那二十四个尸首尽皆吞下,再看时已是粗大如桶般身躯,样子颇为丑陋惊恐。
沈化龙来不及于小张太子多言,直拧着身子寻得一巨石,盘于其上,围绕石身左右攀援。小张太子知沈化龙需得些许时间消化那众异兽尸身,便也不急,手里神龙游水枪一挺,端坐一旁来与沈化龙护法。只见沈化龙石上盘磨许久,身子肉眼可见变细,复又体色变浊,角质呈蓝色,蛇目污浊失明起来。即过少许,蛇目又复明,沈化龙用力擦吻端及上下颌,蛇皮渐渐脱落,新得蛇皮斑纹清晰,新鲜可见,而整个蛇身也名目可见的长长了数尺。沈化龙复化为人形,对小张太子叩首一拜道:“多谢太子守护之恩。”小张太子连忙一把扶起,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如今天色渐明,你我速回刘家村接玉莲至此才是正话。”沈化龙一口承应,遂随小张太子起云返还。
云头之上,小张太子问沈化龙道:“即便此患已平,本太子亦难以放下心来,想我玉莲妹子初习得佛法,短期内难有成效,你我还要去寻那水母娘娘,不得久候于此,若有旁的妖怪再现世来,又该如何奈得?”沈化龙听闻笑道:“太子不必忧心,想来菩萨所赠经书甚是神通,有此宝傍身,百妖莫近,如何伤得玉莲妹子。”小张太子道:“即便如此,仍不觉美矣,即便有经书相佑,亦只得保住玉莲妹子一人,然我父母双亲却无人护守,二老若为妖精所屠,亦是本太子未尽得孝道,此大罪过也。”沈化龙眼珠一转,思量道:“既如此,小将倒有一法,我等且看方圆数里可有得甚么女妖怪,捉来渡入佛门,前后服侍双亲,卫护玉莲一家,岂不美甚。”小张太子拍手道:“此法甚好,甚得我意。”及言间,已到得刘家村外。
早有宫守仁迎上前来,道:“玉莲三人,昨夜促膝长谈,行至半夜,如今仍于梦中,尚未起床。”小张太子道:“既如此,便勿要搅扰,且随他们睡吧。”转身复言道:“不若我便于此地等候父母及玉莲妹妹转醒,你二将可先行前往寽笃儿山结个草庐,以为玉莲妹妹修行之所。”沈化龙连忙称是,便与宫守仁往回寽笃儿山而去。
好太子,便于沈家院内盘而坐定诵读早课,日头东升,银盘西落,露珠凝实,雀起鸢飞,皆勿能扰其分毫。忽而小张太子睁开双目,原是沈谦夫妇产妇将玉莲扶出屋门,行至院中。玉莲手持三卷经书,身着素衣,不苟言笑,俨然一副佛法森严之象。小张太子见状啧啧称赞道:“玉莲妹子果然颇具慧根,仅便是身着素衣便可有此佛像,真乃佛缘无量也。既如此,便随为兄去往寽笃儿山罢,日后还望专心修佛,必成无量功果。”便扶住玉莲并沈谦夫妇,既有云聚于四人足下,将四人缓缓托起。沈谦夫妇一脸慌张,双腿不住打抖,紧紧抓住小张太子,张着大口却未出得一声,豆大汗水自脸颊流下。小张太子连忙道:“父母勿要惊恐,随孩儿行云便是,自有孩儿相护周全。”复看玉莲,只见得玉莲他低下眉头细细品悟,不一时,竟祭起佛光,于小张太子瞠目结舌下,点起朵朵金莲,踏于祥云之上,竟离了小张太子,自于云端前行。小张太子暗叹玉莲果然佛缘深厚,自叹不如也。
未及数时,便见得寽笃儿山映入眼帘,早有宫守仁沈化龙迎接而上。二将见得玉莲已然祭得佛光,驾得祥云,皆面露惊异之色。玉莲见得宫守仁沈化龙已然双手合十答佛礼道:“有劳宫大哥沈大哥了。”便入得庵中。小张太子见得此庵乃是依山而建,前方为木篱所围,院内为一草庐,庐后直通山洞,却为布置停当一应俱全。正面山体上雕刻而成大圣国师王菩萨之像,庄严肃穆,便有点点佛光隐约而来。山后亦是一院一草庐,却是为沈谦夫妇准备得当。小张太子见状,唤宫守仁于山中护卫,自与沈化龙望西而去。
小张太子沈化龙未及数里,便落下云头。见小张太子颔首示意,沈化龙便念咒拘来土地听命,只见小张太子上前施礼道:“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徒弟小张太子,此为乃是亲将沈化龙将军,今烦劳土地公公,还望告之弟子,附近可有甚么落得单的女妖怪,弟子擒来保护弟子妹妹所用。”
那土地略一思忖,道:“小太子客气了,此地往日便是三处妖精,俱为小太子剿灭了,近处更无落单的女怪了,只此处东南六百里处有一云秋山,云秋山上有一斗天洞,昔日有一斗天太岁于那斗天洞聚妖为患,后为人给灭了。那斗天太岁有一夫人名唤白玉夫人,自此便修身养性,再不得出门,亦无与甚么妖邪相通,倒是个绝佳人选。”小张太子闻言笑道:“如此甚好,便多谢土地公公了。”那土地一拱手道:“小太子客气了,小太子于小老儿此处降妖伏怪,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能帮得小太子倒是小老儿的福缘一场。”
小张太子道:“既如此,便有劳土地公公了,弟子这便往那斗天洞擒妖去也。”土地拱手道:“小老儿在此便恭贺小太子再添功果了。”复又寒暄一二,小张太子便领沈化龙望东南而去。沈化龙撇撇嘴,对这虚头八脑的恭维之话颇为不屑,眼角瞥向二人,自与一股寒光。
小张太子驾云而行,只道要行六百里,方行了四百余里,便为沈化龙止住,只见沈化龙道:“太子慢行,且看下方。”小张太子望下看去,却是一处土匪拦路抢劫。小张太子心道管这许多闲事耽误时辰,却抹不开面上无光,便只得按下云头,前往视之。只闻听沈化龙道:“太子慢来,请看这马车之内有一女子,这土匪八成是着了色相一路尾随而来,且让小将化为一绝色美人,戏耍土匪一番如何。”小张太子道:“如今你我且有事宜,况且救命如救火,哪得半点戏谑之情。”说罢,便祭起佛光,直入交兵之所。
那土匪正奋力擒杀马车附近家丁,却忽地眼前一阵佛光刺眼,皆不得动弹半分,那家丁见状连忙回至马车周旁,围做一圈。只见小张太子于佛光之中显现真身,答佛礼道:“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弟子小张太子,今见各位施主有难,特来相助。”那家丁皆一阵欢呼,更有胆大的朝定近处土匪便踢上两脚,皆是一片喜形于色。早有小姐拉开马车车帘往外看来道:“小女月娇多谢大师相救。”只见那小姐,身材高大,肩宽体阔,身着牡丹大红袄,脚踏翘头莲花履,生得自是端庄富贵相,身段是丰美富态姿,玉脂般脸盘上,汪汪一对杏眼勾人魂,滢滢一道朱唇鲜汁富,面似月下姮娥,肌如羊脂白玉,更有一对双峰耸立,随身段颠动起伏,宛若姮娥怀中兔。见这小姐如此身段面容,直将小张太子看得是三魂丢了两魂,七魄亡了六魄,自觉是双目如炬,口内干涸,连忙调转目光看向那一众土匪道:“幸得小姐如今无恙,还请寻人将这土匪缚住好交往官府。”
那小姐低首叹,娇声道:“新君昏晕,残害忠良,如今明月将军新殇,眼瞅国将不国,何来的官府肯与民为主。”小张太子自不了解这民间之事,便不好相言。那小姐见小张太子不语,边开言道:“也罢,便依大师之言。巡叔,且把这些个贼人缚了,交由官府罢。”边上早有一管家模样中年男子答复,唤那些家丁将土匪一一以麻绳相缚。
小张太子见土匪皆为所缚,便撤了神通,只见那土匪各个瘫倒在地,再无精神作乱。巡叔领一队家丁押众土匪前去寻官府相交,却眼见得月娇小姐处家丁便少了许多。那小姐娇滴滴开口道:“如今巡叔领人押送贼人交付官府,却如了大师的意,只是小女子一路上恐不太平,还望大师相送一二。”小张太子心内记挂前往斗天洞,却不好相应,眼见这小姐路上惟恐不太平,亦不好相拒。正踟蹰间,只听得耳边传来沈化龙阴森森的声音:“你还怕路上不太平?若非我家太子前来,恐怕这些个凡人土匪都成了你的下酒菜了罢。”那小姐听完勃然大怒,骂道:“早知老娘本身,还敢调侃老娘。”双手随风一晃,赫然多了两柄大刀,那小姐将身子飞出马车,举刀直取沈化龙,竟活脱是个女怪。沈化龙不慌不忙,唤出蛇毛相迎,便在这山野间举兵相斗起来。
若此时小张太子尚且不知那小姐便是妖精那也是真的痴了,连忙唤出神龙游水枪来,只见那一众家丁皆露出原形,原是一众牛精,各持刀枪剑戟朝小张太子打来。小张太子抖擞精神,连连枪挑那一众牛精,那领头女妖精见小张太子勇猛,手下小怪皆无一合之力,便于口中喷出一道金光,直朝沈化龙射来。沈化龙正拿蛇毛抵住女怪双刀,未及提防,遭那金光一打而中。那金光乃是是女怪腹内所炼牛黄,只一遭,便将沈化龙打落尘埃。那女怪也不理会沈化龙如何,直大吼一声:“休伤老娘牛子牛孙。”举双刀砍向小张太子,小张太子见状,便舍了一众牛精,和那女怪战作一处。沈化龙为那女怪一口牛黄打落尘埃,待起身相迎时,早有巡叔手持方便铲回援缠住,原来是个牛精小头目。
那女怪战至多合拿不下小张太子,倒是身子略慢些,反中了小张太子几枪,所幸皮糙肉厚,分毫伤其不得,只有些疼痛罢了。女怪心中知晓,此便落了下风,败迹已现,见那边巡叔亦落了下风,身上已遭沈化龙所创十余处,心下焦躁,连忙祭起腹内牛黄喷向小张太子。小张太子已见得沈化龙吃过此亏一次,如何不曾提防,见那女怪祭起牛黄,连忙于身遭泛起水雾,那水雾腾腾围绕小张太子身旁,竟将那一口牛黄挡住,不得寸进。
正当此时,只见那巡叔为沈化龙一毛正中咽喉,直将巡叔挑落云头,跌在尘埃,摔死后现出原形,竟是一只老黄牛。那女怪见巡叔身亡,沈化龙复望此间而来,情知不是二人敌手,连忙买了个破绽,化作一阵狂风而去,竟逃匿得无影无踪。小张太子持枪问沈化龙道:“不知那妖邪逃窜何处,你我是寻那白玉夫人亦或是追寻妖邪产妖除魔而去?”沈化龙道:“此妖不除恐为祸人间,太子请放心,小将自有秘法可寻得妖邪踪迹。”言罢,便运功至于舌尖,将那舌尖探出,一伸一缩,细细品味空中气息,不一时,便谓小张太子道:“太子请随小将前来。”便驾云带路,小张太子紧随其后,将水雾布于二人四周,谨防女怪偷袭。沈化龙见状暗自讥笑,若有女怪偷袭,又如何逃得过他那追踪秘法,当下也不挑明,自顾带路而去。
且说二人疾行二百余里,始见一山,但见此山,便将小张太子羞得面红耳赤,无因有他,只因此山之貌竟颇似阳具阴具。沈化龙见小张太子如此,不由得讥笑一番道:“太子亲见,此山之景甚为奇特,可见得人杰地灵,端的一个好去处也。”小张太子愠怒道:“休得胡言,即知此妖于这山中,还不前去探视一番,引得妖精出得山来,好叫本太子降妖。”沈化龙笑道:“太子少待,小将去去就来。”随即化为蛇身,望山间细洞中而去。
少顷,只见沈化龙探出头来,化为人形告之小张太子道:“太子,小将探得那妖邪逃至此处一洞中,太子可知那洞口所书何名?”小张太子问道:“所书何名便有如何?”只见沈化龙不慌不忙,嘻嘻一笑道:“那洞口所书乃是斗天洞。”小张太子闻言一愣,随即暗叹道:“此便是土地所言得修身养性,不得出门,无与妖邪相通?”沈化龙道:“若知详情,便换来此处土地一问便知。”小张太子点头道:“此言甚是有理,既如此,便恭请此处土地现身相问。”
沈化龙念咒拘来土地听命,只见那土地战战兢兢,慌忙伏地叩首道:“小仙未知上仙驾临,未有相迎,还望多多赎罪。”小张太子道:“土地公公勿要多礼,弟子并非上仙,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弟子小张太子是也,路径此处,偶遇妖邪,特来寻土地公公相助,问个明细。”那土地连忙答道:“原是菩萨高徒,失敬失敬。此处乃是云秋山,云秋山上有一斗天洞,上古时分乃是万魔王麾下七十二洞洞主之一斗天太岁所占,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乃是一黑牛成精。那时经由西域得一白牛,身白如玉,遂为斗天太岁强娶而来,名号曰白玉夫人。而后七大圣大破万魔王,禺狨王更将那斗天太岁炼化为珠,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怜白玉夫人,本就无有孽行为斗天太岁无故虏来,更是为求活命陪了禺狨王整整七年方才活命。而今乱世,神魔不理,官府横行,朝代更替频繁,百姓苦不堪言,这云秋山附近更是山贼土匪横行,鱼肉百姓。那白玉夫人便舍得自身娇容,常常往来路途之上,将那些个恶匪暴徒尽皆收拾了个精光,竟是做那保境安民之责。”
小张太子沈化龙相视一笑,心中暗道:“便是此白玉夫人了。”
不知小张太子如何降伏白玉夫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