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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舍马躲避斩腰刀,游骑相遇闻退号

吾乃大单于 墨茗忧伤 4122 2024-07-11 11:07

  汉匈十几万匹战马在晋北大地上飞驰,但对汉军来说,却没有好消息。

  大军南面突然出现匈奴右温禺鞮王和右渐将王的旗号,两部骑兵开战就是毫不留手的全线压上。

  狐贺鲁和柯尔克穆图打起仗来亦是好手,他们亲率王帐骑兵打头,带领部族骑兵不停冲击汉军南部的拒止骑阵。

  汉军东面的屁股后头,更是匈奴三大主力之一的右贤王部。

  马背上,灌婴见大军南北两向在匈奴骑兵的凶悍冲击下,汉军在移动防守上岌岌可危,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汉军至少千骑坠亡,而这只是开始。

  他拼命的喊道:“打马!打马!全力向阳原方向撤!”

  但好运此时却离汉军越来远远,在汉军平行移动的北方,黄部狼骑正在松图格日乐的带领下狂飙突进。

  疾驰的马背上,亲卫队长抬臂一指,喊道:“万夫长快看,是汉军的帅旗,咱们已经追到汉军中军了。”

  松图格日乐扭头一望,远处汉骑簇拥着西进的,可不就是灌字旗。

  “灌婴。”

  抽出马刀,松图格日乐挥臂向前,喝道:“大匈奴的勇士们,跟着我斩将夺旗!”

  “斩将夺旗!”

  “杀!”

  在松图格日乐的带领下,黄部狼骑调转马头,如一把利刃般由北向南切向汉军,誓要将汉军拦腰一刀两半。

  “将军,北边,北边有匈奴骑兵。”

  灌婴扭头一看,北方黄马如云,这部匈奴骑兵绕过了自己布置的北部拒止防线。

  马背上灌婴扭头回看,发现汉军的南部防线尚未被破,而殿后的灌钧却利用弓矢,压制住了身后的匈奴骑兵,已经有脱战的趋势。

  再一看匈奴人的东南北三面骑兵存在着速度上的差异,属于北快,东南慢,看来匈奴人的战马也不都是好马。

  发现机会的灌婴再做布置,他急声命令道:“中军骑兵去抵挡打黄色狼头旗的匈奴骑兵片刻,闻号而撤。

  令灌钧加快速度,从速摆脱东部胡骑。

  北面的拒止骑兵给我调头冲南面,合力给我把匈奴人的南部骑兵压下去。

  其余大军往西南方向撤。”

  随军号手立刻按令吹号,汉军诸部闻号而动,再做调整。

  中军骑兵和松图格日乐迎头撞上,人多精悍的汉骑中军强顶着黄部狼骑冲锋。

  灌钧则相对轻松,他一轮箭射退都也该,撒鸭子就跑。

  而汉军的北部承担拒止任务的骑兵,本就拼不过青白赤三部狼骑,却在号声中强行调转马头,不顾身后三部狼骑的袭杀,直扑南面。

  南北两拒止汉军合兵后,亡命般的猛冲右温禺鞮王部和右渐将王部,狐贺鲁与柯尔克穆图被汉军的突然反攻打了个措手不及。

  南面狐贺鲁和柯尔克穆图气势一滞,灌婴借机带领大股骑兵向西南撤退,避开了北部斩腰的松图格日乐。

  而作为汉军奋力一击的拒止汉骑,则被黄部狼骑迂回抄底,松图格日乐配合青白赤三部狼骑宛如一张大手将汉军牢牢攥住。

  右部见机跟上,匈奴骑兵迅速将汉军的拒止骑兵团团围住,结局亦是注定。

  狼骑配合右三部合围了汉骑,见局面已定,赛罕打马找到冲杀的阿古达木,急道:“汉军多一半骑兵窜了出去,这里交给我和须卜里台,你赶紧召集部众,继续追,一定要咬住他们。”

  阿古达木点了点头,一把扯缰,喝道:“青部狼骑跟我来。”

  青部狼骑随着阿古达木重新聚合,打马而追。

  赛罕担忧的望了一眼后,扭头喝道:“全力围歼汉军骑兵,要快!”

  ……

  随阿古达木追击的脱木兀惕充当侧翼游骑。

  发现汉骑背影的松塔木立马喊道:“千夫长,快看!是从右贤王部骑兵手里跑出来的汉骑,他们骑术不差,已经射落了我们不少人马了。”

  脱木兀惕扭头一瞧,确是如松塔木所言,这千余汉骑弓马娴熟,一路且驰且射,丝毫不逊自家精兵。

  脱木兀惕激起战心,哼道:“健牛争角,只有一头可活,我狼骑何惧!咱们也去领教一下汉军精锐的斤两。”

  松塔木显然更直白,马鞭一挥,喝道:“弟兄们,打精锐!”

  “打精锐!”

  脱木兀惕麾下的千骑立刻鼓噪吆喝,分配好战术的骑兵们快速抽打战马,凭借胯下战马的优秀脚力,一点点追近汉骑。

  灌钧摆脱了右贤王部的骑兵后,率领麾下骑兵紧跟着汉中军的屁股后面断后。

  契合着战马奔跑的颠簸,灌钧扭腰四顾,鹰隼般的双眸扫视寻找着射程内的猎物,瞬间锁定一个吆喝指挥的匈奴军官。

  灌钧抓住机会,迅速调整马速,腰腿发力夹住战马,咬矢上弩一气呵成,对准斜后方的追击目标抬手就是一箭。

  胡骑胯下的青马应声而倒,马背上的人直接飞了出去,落地后不待起身,后续的马蹄下便难存完骨,引来匈奴阵中一阵混乱。

  脱木兀惕兜转马头,躲开前方的混乱,单手控缰,硬弓在手,随着战马的跑动,双腿控马,解放出来的双手引弓抽箭,砰!箭矢飞入汉军阵中,汉骑应声而倒。

  松塔木、哈朵等人亦有样学样,不停的箭矢追击下,汉军骑兵纷纷落马。

  灌钧翻身弩射,引弓用矢,汉匈两军来来回回的较量下,皆有死伤,但骑射方面汉骑终究是逊了一手。

  冷眼望着汉军如此顽强,脱木兀惕知道耗下去并不划算,他对着松塔木和哈朵比划了个手势,各百夫长互相传递下,尽皆明白千夫长决定冲锋了。

  脱木兀惕决定利用自家战马的优势,靠近战的优势吃定汉军。

  灌钧时不时回望身后骑青马的匈奴骑兵,发现他们本来三三两两的队伍开始聚集。

  察觉到匈奴人准备冲击,灌钧深知近战自家并不占优势,一旦跟匈奴骑兵搅在一起,绝对没有活路。

  省不得马力了,灌钧喝道:“齐射一轮!放开马力,脱战!”

  汉军骑兵齐齐射出箭矢,箭雨撒下。

  脱木兀惕带领麾下骑兵快速拉开躲箭,随后转手便打马加速,胯下战马全力奔跑,汉匈两军间的距离,正在肉眼可见的缩短。

  在两人追逐期间,阿古达木带领青部又一次杀入汉军阵中,死死咬住汉军西撤的脚步。

  灌婴自然知道此时交战风险巨大,一旦匈奴人的后续骑兵追上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就在撤退途中,不救只会散了汉军人心,这口气绝不能垮。

  现实的情形迫使灌婴指挥骑兵兜头来救,双方展开一场大战。

  灌钧见身前的汉军突然兜头迎战,被匈奴骑兵追了一路,他肚子里早是火大,马速一缓,便听周遭骑兵们喊道:“都尉,我的箭矢射完了。”

  “我也没了。”

  “我也是。”

  灌婴赶紧低头一扫自己的随身箭壶,其中箭矢只剩两支,此时他终于明白匈奴人为何不次发箭雨,而是选择更多的点射。

  汉军步卒大阵作战时尚且还有后勤补充,而骑兵一旦跑起来,身上的箭矢可是用一支少一支。

  而且汉军骑兵处在追击途中,时刻的重压让他们的弓弩准头下降,只能依靠大范围的箭雨拒止靠近的匈奴骑兵,一来二去随身箭矢自然是眨眼功夫便没了。

  既然如此就冲垮匈奴人!

  灌钧扯动缰绳率领麾下数百骑兜转马头,喝道:“弟兄们!抽剑握戈!随我冲阵!”

  将士们抽出长剑,肘下夹端着戈矛,满面决绝。

  灌钧长剑前指,喝道:“汉骑!进攻!”

  “杀......”

  将士们怀着对敌人的仇恨,挥舞着战剑戈矛,驾驭着胯下奔驰的骏马,竟是向着身后的匈奴骑兵迎头冲来。

  见汉军兜头冲锋,脱木兀惕丝毫不敢大意,他迅速将手指放进嘴里发出几声呼哨,紧接着呼哨声不断,青部狼骑闻讯聚拢而来。

  脱木兀惕喊道:“不要跟汉军硬拼,给我兜圈子,利用箭矢消耗汉军。”

  青部狼骑在各自百夫长的指挥下,先是假做跟汉军相对而冲,却在距离百步时突然如溪流般左右分开,避开了汉军冲锋,灌钧所率的汉骑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在匈汉两军交错时,早已准备好的青部狼骑在短时间内,近处骑兵投掷飞矛、战斧,远处骑兵弯弓射箭,对着汉骑火力全开。

  一个照面过后,双方兜马转向,胯下战马喘着粗气,灌钧左右瞥了一眼,麾下将士死伤惨重,百骑骤亡。

  匈奴人居然不跟自己硬拼,而是凭借着骑兵的马术和战马优势吊着自己,明摆着是要耗死他。

  脱木兀惕勒住了马,松塔木靠过来笑道:“千夫长,汉军已成困兽,再兜两圈,咱们就能磨死他们。”

  脱木兀惕点点头,但作为主将和老猎手,他明白被逼到墙角的猎物,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就在脱木兀惕想着继续围猎灌钧时,只听北方传来撤退的号角声。

  脱木兀惕扭头望了眼北方,哈朵打马靠过来说道:“千夫长,是阿古达木万夫长吹响了撤退号,咱们该撤了。”

  脱木兀惕扫了眼百米外准备再冲的汉骑,冷声道:“箭雨射退,撤。”

  松塔木带着满脸的不开心,扶胸应诺去执行撤退的命令。

  灌钧引兵再冲时被脱木兀惕的箭矢所阻,刚一勒马就见匈奴骑兵打马而走,主动脱战。

  犹疑的灌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灌婴的亲卫队长赶来喊道:“都尉,将军引军回救,咱们耽搁不得,赶紧聚拢人马,撤。”

  灌钧不作多想,赶忙应诺。

  原来阿古达木率领青部狼骑追击灌婴时,虽然咬住了汉骑主力,但灌婴果断的指挥主力骑兵翻身回救,战场上数量众多的汉骑有复围青部狼骑的趋势。

  青部狼骑满编才万人,几场仗打下来,人数早已不满,如何顶的住近三万汉军的反扑。

  阿古达木纵有千般不甘,亦只能下令脱战,避免陷入重围,这才是脱木兀惕听到撤退号的由来。

  见匈奴骑兵主动脱战,灌婴赶紧组织大军继续往阳原方向行进,此时时间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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