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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天降噩兆?

我在赵国当官 牧羊山人 2669 2024-07-11 11:11

  “服用白术散期间,忌食醋物。”

  罗大夫写下药方,又叮嘱了一番。

  随后,他们一行继续去下一户人家看诊。

  当宋玄等人来到村正家中时,周家姑娘已处于昏迷之中,但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罗大夫连忙上前,隔着帘子为她切脉。

  看着周姑娘一脸痛苦的神色,站在一旁的村正又是一阵难过,“大夫,我家小女如何了?”

  罗大夫沉着脸一言不发,随即走到桌旁,提起笔来,沉思着开了一个药方。

  在回官署路上,罗大夫摇了摇头,叹息道:“周家姑娘怕是不妙了。”

  闻言,众人神色一沉。

  若是在这个关节上出了事,新丰发生瘟疫的事情怕是瞒不住!

  这时,丁阳再言,“这回从城里运来的药材,怕也是不够用的。白术散的方子需要多味药材,而村中发病的人越来越多……”

  主事的姚县令已病倒,而都水丞于玠着手治水期间亦无暇顾及此处。

  朝廷批复下来的物资迟迟未到,令新丰灾区笼在迷雾当中。

  这时,元齐出声,“先回去看看大人如何,再作定夺。”

  宋玄自忖着,此事也只好如此。若是姚县令的情况好转,也就说明治疗瘟疫的药方可以下放,而事情也就有了转机。

  一路上,罗大夫过来和宋玄探讨着用药问题,试图寻找替换白术散的方子。

  宋玄目视前方,状似思索,“罗先生,晚辈忽然想起《伤寒论》当中有一方与白术散性效相似的。”

  罗大夫闻言,眼眸陡然一亮,“何方?”

  “此方名为‘白虎汤’,”一顿,宋玄接着道:“知母六两,碎石膏一斤,炙甘草二两,粳米六合。”

  “只需量水煎至米熟汤成,去滓温服即可。”

  听罢,罗大夫抬着一只手在须下,沉思着,碎石膏大寒,然寒能胜热,味甘归脾,故以此为君。

  知母气寒主降,苦以泄肺火,辛以润肺燥,故以为臣。

  而炙甘草能泻火,可作中宫舟楫,使寒药得缓其寒,故而用此为佐。再加上粳米以养胃,则无伤损脾胃之虑也。

  思至此,罗大夫心中大叹,《伤寒论》果真神医典籍。随即,他抬头正看到那位脸色沉着认真的年轻公子。

  宋玄边走,又一边说道:“白虎汤主治阳明气分热盛,壮热面赤,烦渴引饮的患者,但是并不适宜用于血虚身热之人。”

  ……

  “新丰现在如何?”姚县令竟是悠悠醒来,罗大夫从速上前切脉。

  元齐与丁阳趁着姚县令清醒时,及时向他汇报情况。

  姚县令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他看向丁阳吩咐道:“施粥的地方人多易乱,得加派人手去维持一下,不能因为有人生了病就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是。”丁阳应声。

  姚县令接着道:“另外,通知下去,若是发现有病死或淹死的家禽,定要火速烧掉。这个时候,再传出瘟病来,那可是不得了的。”

  他又吩咐了几句,便已然气喘喘。

  “罗大夫,大人的病如何?”元齐上前问道。

  罗大夫切了脉,脸色舒缓下来,“热已消退,再服两日便可恢复正常。”

  闻言,久违的笑容出现在他们脸上,与此同时,他们一并看向了宋玄。幸好他所写的方子可用,看来此次能够化解新丰地区的瘟病了。

  姚县令用过一碗粥之后,沉沉睡去。在他休息之前,下令将这个药方配制下去,让患病的灾民也同用。

  当天晚上,神经紧迫已久的丁阳和众差役沉沉睡了过去。

  当粮仓初初泛出亮光时,谁也没有察觉。

  等外面大亮时,丁阳才反应过来,从床上蹦跳起来,“快救火!”

  霎时间,一屋子的人被叫喊声惊醒。

  有的人一掀被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有套上,只知道一股脑地跑去救火。

  附近的百姓看到火光,也急忙起身去帮忙扑火。

  宋玄知道此事时,火已被扑灭,但粮食也被烧了一大半!

  他思忖着,到底是谁,竟丧尽天良地去烧救灾的粮食!

  “怎么回事,这阴天潮气的,怎会起火?”火扑灭后,周围的人停下手里的活,相互探视。

  人群中,有人压低声音道:“莫不是,昨日里从河道中挖出来的东西在作祟?”

  “黄老三,你怎么得知?”

  “我有一外甥是河工,他告诉我的。”

  “是什么不得了的事物?”

  “咱们新丰村一向平平安安的,怎么今年夏天就发洪水了,往年都不曾这样。”

  其中,有人人附和道:“听说隔壁有一户人家,都快要病死了,官差这几日带着大夫进进出出的。”

  “莫不是新帝不德,天降噩兆?”

  “你们这是说甚么浑话!”

  “不要命了!这话岂能乱说。”

  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等事情,引得村民议论纷纷。

  “哎,你们快过来看看,这块石头上有字。”

  “甚么字?我又不识字。”

  “让开。”

  丁阳上前,看到被烧的粮仓处突然多出一块石头,当他看到石头上的字时,连忙将围在一处的百姓遣散。

  脸色骤变的丁阳,当即脱下外衣将那块石头包了起来。

  当时,除了他,谁也不知石头上到底写了什么字。

  此事传到宋玄耳中,也就知道被烧的粮仓出现了一块有字的石头,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思忖着,既然姚县令要将此事保密下去,他自知其中利害,自然不会去探听深究。

  当日夜里,尚在病床的姚县令看着案上静静摆放的那块石头,顿觉遍体生寒。

  房内只有师爷元齐侍立一侧,但是他也不敢再去看那块石头,更不敢揣摩石头上的字。

  “元齐,此事你如何看?”

  元齐闻言一振,“大人,天灾人祸,国家代有,岂乃常理。”

  姚县令微微颔首。

  元齐继续道:“这石头上的字,这字……”

  “这字如何?”见元齐欲言又止,姚县令打断道。

  “毁掉罢。”

  “毁掉?”姚县令闻言,重复道:“你倒是一语惊醒了我,看来我是病糊涂了。”

  “当今圣上体恤万民,又兢兢于国务,怎得它一块石头去诋毁!”

  说罢,姚县令补充道:“此事得瞒下来,切勿生出乱子,否则你我的脑袋可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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